曲云飞闻言眉头瞬间皱起,他派去的人和瑞鹤仙对上,当然没什么胜算:“金朔不除,到底是心腹大患,金国历朝历代最大的愿望是占领夏国,难道夏国就要当他们的靶子!”
朱砂思考着落下一子,对金国用兵不是不可,但是要从长计议:“本宫现在有的是时间,御驾亲征应该没有问题。”
曲云飞闻言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朱砂现在的情况能亲征?曲云飞立即改口道:“夏国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留着金国,让皇上解闷也不错,太后何必劳心劳神。”
朱砂看他一眼,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关心她呢还是关心他家孩子:“既然是小丑,留给本宫玩玩有何不可。”
曲云飞闻言郑重的看着她:“你真的想亲征?想金国覆灭。”
朱砂突然看向他,纳闷他怎么不阻止了:“恩。”
曲云飞认真看着朱砂,低下头想了一会,抬起头道:“行,金国的事我来处理,如果开战,本官亲自率兵,定给太后一个光明的天下。”
朱砂惊讶的看着他?不劝劝她不用兵吗?她只是说着玩玩,就算要打,粮草运到边关也要八九个月,曲云飞脑子进水了吧,要不然就是被他虚幻中的儿子女儿整的神志不清了:“曲太督会领兵?”稀罕了,天天跟文字打交道的人也想上战场打仗。
曲云飞坚定的看着她:“如果你需要我其实可以。”总不能带着孩子让朱砂一个人去,胡闹。
朱砂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忍不住扑哧一笑:“如果我需要你嫁给金皇,来个离间计,你可以吗?”
曲云飞为难的挠挠头:“金皇没这嗜好,但事在人为。”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曲云飞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发:“敢骗我。”吓死他了,战场上刀枪无眼,伤了他的孩子怎么办,不对,伤了朱砂怎么办。
朱砂嘴角含笑的把黑子给他:“其实也不是完全的玩笑,出兵的事我一直在准备,等时机成熟了动手没什么不可。”
曲云飞落下一子,眉头皱起:“我也不是开玩笑,如果需要,我可以出兵。”
朱砂看他一眼,此男人她看了十年,若说可取之处大概就是他没有理由的自信,长相在官员中也算上等,即便到了这个年纪也别有一番男人味,朱砂突然想,如果是个儿子,应该像他吧,不过性格还是改改为好:“你和徐君恩商量一下,如果有好对策呈上来看看。”
曲云飞点头,手里的棋子没有犹豫的落下:“最近身体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朱砂看他还不说,她也继续装傻:“还行,太医开的药方很管用,云飞,你不是对典墨做了什么?”
曲云飞拉过朱砂落子的手,习惯的号脉:“安公主跟你提的?”
朱砂不赞同的摇头:“不至于让她告诉我,你明明没有那层意思非吓唬典墨干什么,典墨这孩子小的时候就孤僻,你现在这么一弄到好,更孤僻了。”
曲云飞面容严肃的看眼朱砂:“我可以容忍他弹劾,但是我有底线,如果他敢踩过线,我就敢让他好看!”
朱砂虽然理解,但毕竟有些过分:“你最近多关心下典墨,看着他精神不佳安公主心里能好受了。”
曲云飞心想安公主和典墨之间本就相处的不好,曲典墨的事安公主会关心?
朱砂突然道:“今晚如果没事留下了吃饭,宫里换了厨子,我觉的还行。”
曲云飞闻言骤然倾过身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调笑道:“谨遵太后懿旨。”
“滚!”
夏之紫被‘请’到金冉的院子,他看着床上哭的梨花带泪的金冉,面无表情的站着。
金冉抽噎的看着夏之紫,柔弱中带着几分倔强,昨天晚上她输了,怎么昏过去的她也不知道,但她能在帝寝殿留宿是事实,总有一天她会让夏之紫求着要她:“皇上,臣妾不知为什么冲撞了太后,是臣妾不好,但皇上,太后是被人误导才对臣妾出手,请皇上还臣妾一个公道。”说完金冉嘟着嘴,有些不讲理又有些调皮的看着夏之紫。
夏之紫暗自好笑,如此烂的手段也敢演,但夏之紫还是走过去,状似感兴趣的看着她盖着被子的下身:“你说是母后对你用刑?”他对这句是真的比较感兴趣。
金冉含着泪可怜兮兮的扑入夏之紫怀里:“皇上,都是臣妾不好,皇上不要怪太后,太后都是为了皇上,臣妾不觉的委屈。”
夏之紫突然笑着掐住她的脖子,把她丢回床上:“朕的母后当然不会有错,她就是杀了你,也是你得罪我母后在先。”夏之紫突然正色的看着她,不懈的道:“别把朕当傻瓜,下次想说服朕的时候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道行,既然太后不懈于让你演戏,你最好乖乖的不要惹怒了她老人家,否则就不是三十大板那么简单!”夏之紫说完甩手走人!
金冉紧紧的握紧拳头,气的脸色通红,好个夏之紫!竟然如此奚落她!她金冉看中的男人,一定要到手:“给本公主拿最好的药来!”得不到同情还有什么好演的!
傍晚,曲典墨摇摇晃晃的回来,他抵着门扉努力平复因酒精眩晕的脑子,想到曲云飞跟他说的话,他突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偌大的京师,他至今才发现是无家可归的人。
曲典墨慢慢的走进院子,即便喝醉了也保持着平日的优雅贵气,曲典墨自嘲的发笑,寄人篱下的日子就是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连喝酒都不敢大醉。
心珠见少爷回来,急忙上去搀扶:“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心算,快去给少爷打水。”
“是。”
曲典墨不反抗任丫头搀扶着向院落走去,他这个样子不能让爷爷和叔叔看见,曲典墨半靠在心珠身上,朦胧的问:“太督回来了吗?”
心珠努力搀扶着少爷防止他摔倒:“回少爷,没有,太后今晚留太督用膳,估计是有事要商。”
曲典墨闻言嘴角的苦笑更深,叔叔和太后能有什么要事,根本就是不顾法纪的君臣艳事,曲典墨摇晃着扶住心珠,加快回去的脚步,他不是叔叔,没那个本事!叔叔轻易的操控着他的生死,他算什么!不过是别人养着取乐的宠物。
安公主站在主院前,看着摇摇晃晃的曲典墨,神态平静:“上午冬江姑姑传话,明日咱们进宫。”
曲典墨迷离的一笑,干净的皮肤儒雅的气质彰显着曲家良好的教养,束起的长发一丝不苟的披在背后,即便是醉酒也不见凌乱,银白色的衣衫让他在晚风中更添俊朗,少年独有的英姿另人心折:“跟……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想见的人是你……”她才不想见他。
夏之安皱眉,他什么意思?
曲典墨一晃。
夏之安本能的伸手扶他,她知道曲典墨从来不容易让人忽视,他即便只是站在那里,也能让人安心,这也是她明知不可谓还嫁的原因吧:“太后的话我已经传达,去不去是你的自由。”
曲典墨突然推开她,重新倒入心珠怀里。
心珠为难的看眼公主,前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她小心的让少爷靠着,不知公主在想什么:“公主,少爷醉了,请公主见谅,少爷很少喝这么多,可能是有什么伤心事……”
夏之安突然看向心珠。
心珠吓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夏之安声音如常道:“扶少爷去我房间。”
曲典墨倒在艳红的床上,酒气染红的脸颊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女子的娇弱,可偏偏修长俊朗英气十足。
曲典墨此刻清醒无比,讽刺的道:“以为我会酒后乱性,让你失望了,今天我没有兴趣。”
夏之安关门的手一顿,婚姻两全其美是一种奢望,她走到床边不见生气,卸去了公主的荣耀,神情温和的帮他退去衣衫:“你该休息了。”
曲典墨骤然抓住她的手,狠狠的盯着她:“别碰我!”说着一把挥开夏之安。
夏之安垂下头,压下心里的不甘,温和的五官努力维持着该有的笑容,她是公主又怎么样,学不会迁就相公她也只是个公主永远不是男人的妻子,她会力所能及的争取她的地位,只有尽力将来才不后悔:“你醉了,我只是帮你宽衣。”
夏之安乖巧的笑笑,伸出手继续帮他解胸前的扣子,安静祥和的面容多了少女的娇羞,此刻的夏之安不过是个女人,一个想得到相公注意的女人。
曲典墨看着眼前的容颜,这也是她教给她们的吗!与他记忆中的高贵相差千里,更与他惊鸿一瞥的容颜差了太多,可她是她的女儿,有她的一颦一笑、有她教导的影子,还有她加注在他身上的婚事!不问他是否愿意不问他是否想要,她指了!他们就要忍受!
曲典墨突然抬起手,如果他不是曲家少爷,她后悔把她最得意的女儿指给他吗!曲典墨骤然把她压床上,笑容带着苦涩和隐隐的扈气:“堂堂的夏国公主吗?”曲典墨暗自冷笑,瞬间吻上她的脸颊,手指不熟练的解着她的衣服:“她说明日……进宫……”
夏之安眼神有些涣散,嗯了一下算是回答。
曲典墨勾落床幔,夜静悄悄的开始……
翌日,荷叶上滚落颗颗珍珠,万物被清洗了一遍光亮如新,雨已经停了,晨光照耀着万物散发着勃勃生机。
早朝之上,陆司错突然提出消减静心殿的用度。
夏之紫骤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群臣闻言沉默,低着头当没听见。
陆司错也不惊慌,反正历来如此,他一点一点的列举数据:“近五年来,皇宫大规模修缮一次、小规模修缮八次,共消耗国库五万两黄金,其中静心殿三万五千两;皇宫逢重大节日之处一共十万两白银,静心殿共八万两;
皇上,如见夏朝国库虽然充盈,但是微臣与户部对这几年的账目发现,近些年静心殿的用度持续增加,对实施节俭、推行戒奢是不利的典范,每年皇宫平时的支出是二十万两白银,单静心殿一宫就耗费十二万两,其中还不算修缮和每季度皇上的赏赐。
皇上,静心殿虽然是太后的寝宫,但微臣相信,太后仁德体恤天下苍生,会带头削减用度,请皇上恩准。”
陆司错把数据列出的时候,群臣更加沉默,太后的花销很大程度上他们做臣子的一点一点堆积上去。
太后刚上位时总消耗不足两万两白银,户部觉的太寒酸,众臣觉的对不住太后兢兢业业的功绩,商议后,开始变着法的增加静心殿的开销:
比如,一个月给太后换一次御厨、三年全朝范围海选一次太医、两年选拔一位服饰方面的鬼才为太后添装;后来换无可换了,开始想方设法的进贡奢侈品、追求精致华美。
比如簪子一定要选用顶级的金银玉品、太后手里的佛珠一定要举世无双、身上的每条花纹必须独一无二、为太后沐浴的香料要绝无仅有,静心殿的花草用最干净的水灌溉、地上的土选全国最松软的疆土。
最后恨不得下雪的时候都为静心殿换上最白的积雪,可惜这点容易惊动太后,没人敢试,再说,皇上当政后,对静心殿的开销没有任何意见,臣子乱议论什么!
夏之紫不愿意搭理陆司错,本来他还比较有耐心帮他打击曲云飞,可如果是母后的事,恕不奉陪。
陆司错见没人应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皇上,所谓上行下效,太后母仪天下是所有女子的典范,皇上当为太后的人品和史册上的光辉做出明智的决断。”
曲云飞暗自瞪眼户部尚书庄客,没事跟陆司错研究什么开销!
庄客冤枉啊,他怎么会知道陆司错想拿太后开刀,该死的男人!他们好不容易把太后伺候舒服了,就来降低太后的格调,他们最近还嫌不够想增加静心殿的开销!焉能委屈了他们敬重的太后!
陆司错无奈,站出来想说什么。
余展突然道:“皇上,秋王爷拒绝了吏部颁发的官职,说,年老体弱想安享晚年。”
夏之紫点点头:“秋王爷素有贤王的美名,还是朕当初最尊敬的哥哥,如今他想老有所乐,朕也不便强加他官职,准了。”
陆司错脸色尴尬的杵在中间,不知该退回去还是更进一步:“皇……”
徐君恩急忙站出来道:“皇上,雪城士兵的用度已经备齐,历年都是十月出发,可今年雪城气候不稳定,雪城的科将军说能否提前一月。”
夏之紫挥挥手准。
徐君恩退下的时候悄悄向陆司错使眼色,让他跟着一块退回去。
陆司错皱眉,实在搞不懂这些人怕什么,只不过是削减静心殿的用度,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
徐君恩示意他快退,首次觉的没人搭理陆司错活该,瞎弹劾什么,有闲情留着弹劾帝寝殿用度,绝对很多人附和。
陆司错觉的身为臣子有必要提醒皇家的过错,督促皇家改正才是身份臣子应尽的责任:“皇……”
庄客忍不住站出来大吼道:“皇上,您该立皇后了。”
众臣瞬间炸开了锅,嗡嗡的声音似乎在交流谁家的女儿合适,然后就各家的大臣站出来纷纷觉的对方的女儿合适,于是激烈的‘谦让’比赛开始了,每位大臣心里似乎都有合适的皇后人选,轮流站出来向皇帝推荐!
陆司错顿时成了孤家寡人,似乎朝堂上不该有他这个人一样,孤零零的站着,陆司错在喧闹声中默默的退了下去,十年的离开,这里确实变了……
陆司错突然觉的偌大的朝廷找不到属于他的位置,这些天无论他做什么都是错,所有提议都无人应和,平日与他打招呼的老臣也没了前些天的热络,只剩隐隐的叹息,陆司错突然不懂他们叹什么气!就好像此刻热闹的商议,根本与他无关一样。
陆司错退回他的位置,心里突然觉得老子,或许三王爷做的对,这里早不是他们当初认识的朝堂,又何必非站着位置让人觉的碍眼。
陆司错无意识的看向曲云飞,这位传说中不能得罪的夏朝权贵,他何时惹了他,竟陷他于如此地步。
曲云飞听着臣子们唧唧呱呱的争论,嘴角含笑的看着,时不时与余展交换的意见,偷偷议论哪位大臣的表达能力最好,难为大臣脾气最大。
大部分文官也会注意着曲云飞的表情,或多或少的表现加重彼此的表演,希望博曲太督一乐。
陆司错叹口气,不羡慕是假的,文臣谁不想做到曲云飞的地位,而且这些人看曲云飞的目光是真切的敬畏,虽然他从曲云飞身上找不到让人敬畏的地方,但是此刻曲云飞的举动就像朱砂,影响着所有人的情绪。
庄客松了一口气,终于把陆司错摆平了,他要是再说下去,曲太督非以为是他从中怂恿。
夏之紫饶有性味的看着每个人的表情,尤其是在陆司错身上停留的最多,母后说,上位者宠幸弄臣不是全无道理,此刻他或许明白了,因为他现在就不想听忠臣的‘善意’。
陆司错落寞的出了乾德殿,三三两两的大臣从他身边经过,似乎只有他多余。
徐君恩刚想过去跟他说什么,被曲云飞一把拉住:“徐熊,好久不见你准备倒戈不成?”
徐君恩无奈:“曲老爷,兄弟就是有十个脑袋能斗得过你。”
曲云飞哈哈一笑:“算你识相,不过这次我还真不跟你废话,走,找个地方谈谈怎么收拾金国的榆木疙瘩。”
陆司错见曲云飞拽着徐君恩走远,示意徐君恩不用担心,他没事。陆司错慢慢地一个人走,今日的事让他真切的感受到处境的艰难,本以为是群臣开玩笑的夸大,原来某些人真有这样的影响力。
陆司错本想回去,可走着走着却来到后宫,他苦笑一下本想转身,可想到有话对朱砂说,转身进去。
朱砂挽着衣袖在研磨,她喜欢谷城的玉墨,谷城多才子,连墨也沾染了灵性,谷城的玉墨色泽光亮容易保存且亦风干,朱砂平时都是自己亲自研磨,增加墨汁的浓度。
“太后,陆司错求见。”
朱砂诧异的看春江一眼。
春江驻信的点点头,她没有报错。
朱砂想了一下,态度平静的开口:“让他进来。”朱砂打量自己一眼,一身宫装得体干净并无不妥,所幸发生皇上的事后她一直很注意在打扮上老态话,如今一样派上用场。
陆司错进来,看着一路上所有的景致,他不得不感慨静心殿的奢华,每一物看似都不显眼,可每一件东西又价值连城,他本准备好了说辞让朱砂主动减少用度,可是走进来时看着站在窗口披满阳光的身影,他突然觉的只有这样的奢华才配的上的尊贵无双。
朱砂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她还不想陆司错死于意外,即便她有一天背叛曲云飞,也希望是在彼此都放弃对方的时候,朱砂想到这里猛然又想起夏之紫,眉头瞬间皱起,随即快速忽略:“陆大人有何要事?”
陆司错闻言,恍惚的光线让他失明了几秒才看清阳光下的身影,她一身绯衣,尊贵大方,举手投足间彰显着大夏国所有的灵气和深厚,这里的一草一木配如此佳人有何不可,但……如此用度,将来对她好吗?
朱砂见他发愣,放下研墨石示意春江去查,过了好一会,春江在太后耳边说了些什么重新退到一边。
朱砂微微皱眉,这事怨不着曲云飞,皇上都没理他,看来是把两方人都得罪了,朱砂走出书桌向大殿的座椅上走去,安抚道:
“别放在心上,本宫知道你一片好意,夏国如今国泰民安、国库充盈,官员和皇上难免妄自尊大,这事本宫也在考量,最近本宫也觉的静心殿的装潢太不像话,这样吧,本宫亲自和皇上谈谈,你并没有错,身为臣子你的提议很有参考价值。”
陆司错闻言突然更觉得无力,什么时候朱砂在他面前也变的像个君王,陆司错只能拱手道:“让太后挂心是微臣该死,这件事微臣考量不当,让朝臣无话微臣也有做错的地方,微臣十年里从未回来,有些事不应该操之过急。”
朱砂听着他自谦的话,心里不是滋味,陆司错的官位只风光了五年就因为自己屡屡受挫,如今回来也要有人打压,举步维艰的走到今天,他或许比那些诗人更不得志:“这件事本宫自有注意,你放心,只要你觉得对,做了就做了无所谓别人怎么看。”
陆司错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太后,她的安慰并不多见,曾经他想得到她的支持她却从来不听,现在难得她认同,却觉得空落落的难受:“太后无需记挂,微臣自能解决。”
朱砂觉的此刻他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落寞,身为臣子,没有比抑郁不得志更加折磨人。
陆司错不想再跟她谈国事,原本想来此寻求平静的心不知怎么的不敢看她,如果他不是臣子,他应该先问,她喜欢这里的一切吗?如此雍容如此精致,女人,都应该是喜欢的。他难道又做了件她其实不喜欢,却不得不依从的事?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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