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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她那时候就是个笑话,想必她放低姿态的时候,她们一定觉的她可笑无比,皇上怎么会喜欢她,不过当她有趣,闲着打发时间的工具而已。
或许该说,皇上会喜欢谁?皇上早凉透了所有姐妹们的心,她们冷眼看着她受宠又失宠,怜悯的看着她上演自编自演的笑话,她也从有感到了现在冷眼看别人的境地,即便是金竹殿的那位,又能风光到何时?
“娘娘……”兴儿见娇昭仪突然目光狠厉心,心里咯噔一下,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张皇上怎么会斥责主子,主子那么盼望能见皇上一面却被她弄砸了。
宣哲抬起头,酷似娇昭仪的小脸柔韧有余却过于软嫩,他刚想喊娘,想到母亲的劝诫又改口道:“娇昭仪……父皇……是不是不喜欢……哲?”要不然父皇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不高兴。
娇昭仪快速收起思绪,急忙安抚儿子,她没想到儿子会这么想:“皇上怎么不喜欢你呢?你父皇一共就你们几个儿子,皇上不疼你们疼谁?”要怪也是自己不争气,不能给儿子挣个好前程:“皇上最近很忙,等皇上不忙了就会来看哲儿,你想想你皇兄,不也是很久没见你父皇了吗?”
宣哲看着母亲,可刚才……敏感的孩子想向母亲求证什么,可见母亲笑容勉强,不敢再问:“咱们去见太后奶奶吧。”
夏之紫阴郁的回到帝寝殿,他以为会看到曲寒哭着告状,或者朱砂盛怒的局面,最不济朱砂也该安慰着被关了七天的孩子,也许这些事能避过昨天犯下的错误。
可夏之紫进了寝宫,却见曲寒规矩的站在窗前的小桌上临摹松散的字体,不远处,朱砂坐在软榻上想事情,见他回来,朱砂并没什么反应。
夏之紫没来由的有些胆怯,手心里的余温尚有她的感觉留在心里,昨天的胆量现在所剩无几,如今只剩下她过高的威信和他永远跨不出去的距离,现在看到她,顿时让他有些五年前的胆怯和渺小。
曲寒见皇上进来,礼貌的走出书案,然后一丝不差的行礼,童声童气的声音带了几分朱砂的高傲:“草民参见皇上,小民感谢皇上近些日子的收留,可,小民和母亲留在皇宫多有不便,敢问皇上何时让小民和母亲回去?”
夏之紫顿时狠狠的瞪向曲寒,他表现的越谦恭越令夏之紫不悦,五岁,正是他被推上皇位与朱砂相依为命的开始,为了不被嫌弃,他也极力讨好过朱砂,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只有更懂事才能让朱砂怜惜他,曲寒凭什么用他……
“哼!”夏之紫不怕曲折,曲折绝对不是朱砂欣赏的孩子,可这个曲寒不一样,曲寒从被关到现在一声不吭,甚至他去地宫看他时,他也是干净整洁的坐在铺满稻草的软石上高贵的像个王族,这样的曲寒就像看到五岁的自己,小心翼翼又奋力讨好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小曲寒不见皇上回答,再次抬起头,初露无双的绝色容颜现今也风华尽显:“请皇上谅解,小民的父亲如果不见母亲和小民回去必将怪罪小民,请皇上看在天下苍生均为君子的仁德上,放小民和母亲回去。”
夏之紫冷笑一声却看向朱砂:“他真是你儿子?!果然好口才,只是……难得曲云飞竟然会让他儿子向别人行礼,果然是家教森严的曲家?”
朱砂厉眼一扫:“你的家教不也好不到哪里去?本宫也不记得教过你祸乱朝纲!”
夏之紫顿时脸色酱红,被抢白的哑口无声!
朱砂冷笑一声,低下头继续检查儿子的字迹:“曲云飞不让的事多了,你还不是照样都做,如此迫不急的强行索要不就是怕竹篮打水全成空,至于寒儿,他本身就是夏国人,敬你一声皇上也不为过,所谓长幼有序,身为弟弟当然要先行皇兄!”
“够了!”她不提醒彼此身份,不戳他的痛处过不了一天吗?从小到大无论他做什么,她总在背后揭他的伤疤,想不到现在依然如此:“我爱你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你不用心看看我!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努力成长!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的很好!凭什么我只能是你的儿子!”凭什么爱她就是祸乱朝纲!
茶焉已经吓的两腿发软,大殿内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荣安更是惶恐不已。
朱砂泰然自若,五年的时间尚且不足以消耗夏之紫对她的畏惧,或许再过个五年,那时候她就是案上的鱼,怎么跳都得任命,可现在的朱砂不怕大权在握的夏之紫:“茶焉,带二公子下去。”
曲寒担心的看向母亲。
朱砂坚定的对他点头,微笑的让小寒不要着急。
茶焉不敢耽搁,赶紧抱起曲寒跑了。
夏之紫见人都走光了,骤然大声的心虚道:“怕什么!他有什么不能听!还是你没脸面告诉他,他是堂堂太后和臣子私逃后生下的孩子。”
“你说够了没有。”朱砂的声音不温不火:“他的母亲是我,父亲是曲云飞哥哥是曲折,有什么不能说,本宫少年守寡,养个栾臣谁管的着,试问天下苍生谁有能力质问本宫的私生活。还是皇上认为,你的出身低人一等。”
夏之紫猛然看向朱砂:“你竟然这样说!”
“我说错了吗?你母亲不是皇后,甚至不是四妃之一,论权势论地位,你都不足以参加皇族盛宴,请问尊贵的皇帝陛下,本宫说错了什么!”
“朱砂!你何必对我如此。”揭他的身世他就会退缩吗!朱砂未免太天真,可他多年的努力最后都换不来她一丝怜惜:“为什么你可以温柔的对所有人偏偏不能是我,曲云飞能做到的我一样能!为什么你从不给我机会!”
朱砂放下手里的字体,认真的看着夏之紫,他的确对得起她的栽培,至少不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昏君,可儿子就是儿子,他只要做好儿子的事就行!:“夏之紫,你总说本宫对不起你,好,本宫可以给你机会?”
夏之紫骤然看向朱砂。
朱砂道:“养一个曲云飞跟养两个曲云飞没有差别,别人的看法本宫更不放在眼里,那么请皇上让权给本宫,本宫自封女帝,到时候封你当个男妃什么的,想必曲云飞不会有意见?”
夏之紫紧紧握紧双拳!
“怎么?有什么问题!”
夏之紫顿时苦笑,他输了,输的彻底,原来他夏之紫在她心里连笑话也不是,他那么认真的谋划着不惜一切的想名正言顺的拥有她,在她说给他机会时,心里的喜悦让他以为真的会有可能,可她竟然——
朱砂含笑而立:“舍不得了?还是以为本宫再开玩笑?告诉你,本宫一样一言九鼎!”
“朕——凭什么相信你!”
朱砂轻蔑的看向他:“本宫虽然久不在朝廷,可若想征讨天下,相信即便是皇上也阻挡不了本宫,夏之紫,就算你握有天下本宫也不是你江山里的棋子,试问你能关我多久?一年,恐怕你都没那份自信,曲云飞现在不怀疑你,可他早晚会怀疑,你真的要跟他作对吗?”
夏之紫看着朱砂,无数次的迷恋在她的自信里,却没有一次她的刺会对着他扎:“我如果让权,你……”
朱砂突然走下去,一巴掌甩在夏之紫脸上,盛怒的看着他:“夏之紫!我警告你!如果我有一点掌权之心也轮不到你做皇上!你以为你这个位置已经稳了吗!不要认为你说出这句话多伟大!你不要脸面,本宫还要在夏国的名声!我虽然不是个好母亲不是位好妻子,但身在夏国,本宫绝对对得起你们夏家王朝!”
夏之紫愤怒的看着她:“你还是骗我!夏朝!夏朝!你的心里除了夏朝还有什么!你是个女人不是个皇帝!”
朱砂可笑的看着夏之紫:“你既然跟本宫说这些!如果本宫是女人,当年你就不可能称帝!你坐到了龙椅上走到了今天当然有权利否定以前的不如意!可你别忘了,那时候的你没资格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