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然听到对方的声音之后，忽然没了底气，等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点过头了。

而卫如风出了浴室，腰间围着一条浴巾，手上还拿着一条大毛巾，用力地擦着水珠四溅的黑发，还不忘问道，“谁打来的？”

“你妈。”

季默然叹了口气。

“我妈不是你妈吗？”

卫如风瞥了她一眼，季默然这才想起在离开之前，她是跟卫如风一起叫妈的。

偶尔想起卫妈妈初始对她的反对，她就觉得想笑，她到底还是没有握住手中的幸福。她也曾经扪心自问过，是否注定自己这辈子跟幸福绝缘？

“妈让你过年回去。”

季默然没有跟他起争执，她答应了卫妈妈跟卫如风一起回去一趟，卫妈妈说卫爸爸病了。老头子年纪大了，就容易生病，但还固执认定自己跟年轻人一样健壮，卫妈妈说的十分无奈，但不难听说，她对卫爸爸的感情还是颇深的。

“妈没多说什么吗？”

这下轮到卫如风皱眉了，他不是跟妈说好了么，怎么这家伙临阵反悔，这下子他怎么说得出口。

他停下了手中擦头发的动作，修长的手指用力扒了下额前湿漉漉的头发，欲言又止，最后只好闷闷地坐了下来，继续手中擦头发的动作。

季默然真想大笑，他这个衰样，不打自招，摆明了他跟卫妈妈通过气了，但自己既然答应下来了，就会回去一趟。

其实，她已经释怀了，这么多年，她单身无伴，他亦然，冥冥之中，各自都在固执地等对方，都不想随便将就另一个人。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跟你契合成一个圈，他是半个圆圈，她也是半个圆圈，合在一起，才能组成一个完整的圆圈。

这一个晚上，卫如风使命地撩拨她，欲望如决堤的水，气势汹汹，要了季默然一遍又一遍。

第二天起来，季默然差点下不了床，幸好他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我会跟你一起回去。”

季默然在卫如风扶住她的时候，轻轻地说了一句，接着她满意地看到卫如风瞠目结舌，傻乎乎的样子。

很快，就轮到她尖叫了，毫无预兆，卫如风这个家伙一意识到风水轮流转，就抱着她梦转了好几个圈圈，本来她就浑身酥软，这一转，转得她头晕，停下来的时候，她眸内还冒着星星，分不清这里是她家的卧室了。

季默然坐上飞机后，倒是有些惴惴不安起来，不知道卫家的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毕竟悄无声息离开了这么多年，他们就算对自己留有印象，估计也想不起自己到底长什么模样了吧，何况这些年，自己的改变真的很大，重逢那一刻，就可以从卫如风的目光中看出来了。

电话里，卫妈妈什么也没说，就仿若多年前跟她说话一样，可是她越这样态度自然，越让她忐忑起来。

卫如风就坐在她的身边，看她上了飞机后，就愁眉不展的，忍不住问道，“小然，你怎么了？”

她叹了口气，老实说了心里话，“我在想，是不是去北京这决定太冲动了，这一刻，我真的有些胆怯了，不知道前方等着我的到底是什么，一切未知，都让人可怕。”

卫如风听了，莞尔一笑，“我家又不是哪有你形容的这么可怕，爸妈恨不得让我在你后背插上一堆翅膀，快点飞回去呢。”

“放心，爸妈还是跟你离开前一样，没多大的改变，你用平常心就是了。你对我，总是不假辞色，竟然害怕起爸妈来了，要知道，我向来是他们头疼的人物，你拿我有法子，拿他们难道还没法子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他们要是敢说你一句，我肯定站在你这边，充当护花使者，不分青红皂白也行。”

卫如风越说越离谱了，季默然忙喊道，“打住。”

到了北京，机场外，卫家的司机来接他们，两个人直接去了卫家。

季默然没想到卫爸爸、卫妈妈、卫大哥、嫂子，全家都在，没一个人出去，这还真像是个接风宴，害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她想要说句歉疚的话，却被卫如风一把拉住了手，卫爸爸说了一句，“回来就好。”

卫妈妈倒是拉过她东瞅瞅西瞅瞅，最后忍不住劝道，“小然，你还是养回长发吧？你这头发，让我觉得我又多了一个不听话的儿子。”

卫如厉跟卫如风倒是异口同声抗议，“妈。”

卫爸爸唇边笑意扩大，“你们几时听话了？”

他明显立场坚定，站在卫妈妈这一边，跟两个不听话的儿子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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