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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妥协地抱着他睡了……
宇智波带子注视着正一脸幸福地在自己怀中乱蹭的孩童,满眼无奈,总有种亲手把弱点送到别人手中的感觉……
她稍微遥想了一下,在未来,在战场上,立场相对的她与鸣人正对峙着,然后,这孩子突然给她来个“眼神攻击”,顺带软糯糯地喊上一声“鸢姐姐”……她说不定会立马神志不清地反手给宇智波斑一刀。
即使是宇智波斑,也会当场暴躁到想掀开她的头盖骨吧?
……而且,绝对会沦为全世界的笑柄。
想到此,她不禁打了个寒噤,深觉蛋疼。
小鸣人却会错了意,小声问:“鸢姐姐,你冷吗?”而后又往她身上蹭了蹭。
大约是因为九尾的缘故,小鸣人身上热乎乎的,简直像是一个小型太阳,温暖到不像话。久处黑暗中的人,既渴盼太阳,又很容易被它灼伤。
想到此,少女垂下眼眸,轻声问怀中的孩子:“还不睡吗?”
小鸣人打了个哈欠,而后揉了揉满是生理性眼泪的眼睛,嘴硬地说:“我还不困。”
“……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吧?”她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睡吧。”
“但是……”鸣人将头往她怀中埋了埋,有些失落地说,“我一睡着,鸢姐姐你就会走了吧?”
“……”
“就一次也好,想醒来的时候也能看到鸢姐姐。”他又抬起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可以吗?”
“……不行。”
“为什么啊?”小鸣人开始拼命地蹭着她撒起娇来,“就一次嘛,一次嘛,好不好?好不好?鸢姐姐~~~”
“鸣人。”
她很少喊他的名字。
而当她喊他名字的时候,小鸣人都会变得很乖,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她要对他说一些有些严肃甚至于听不懂的话了。
“有一次,就会想要第二次。人,都是贪心的。”
“而且,你也不该这样依赖我。”
“还记得吗?我们的约定。”
一提到那个约定,鸣人肉眼可见地低落了下来,片刻后,他小小声地说:“记得……”
“复述一遍。”
“……”
“复述一遍。”少女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话语中满含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势。
鸣人瑟缩了下身体,而后低声说道:“我会……变得很强,很努力很努力地变得很强,然后……”他的声音变得更低,“杀死鸢姐姐。”
“没错。”少女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们从一开始就约定过的,鸣人,你将来要拼劲全力杀死我,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可以。”
“我不明白。”鸣人没忍住说道,最开始答应这个约定时,他还太小,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如果答应了鸢姐姐就会一直来看自己。但现在,他已经稍微明白了“杀人”是什么意思。但是,为什么他非得杀死最喜欢最喜欢的鸢姐姐呢?
喜欢的话,难道不应该一直一直在一起吗?
喜欢的话,难道不应该拼尽全力保护她吗?
为什么……
鸢姐姐要让他把她杀死?
他不想这么做!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少女的声音变得阴沉了下来,在注意到怀中的孩子再次被吓得瑟缩后,她顿了顿,稍微放缓了点语气,说道,“我总有一天会告诉你为什么。在那之前,你只需要一直记住这个约定,然后不断变强,就可以了。”
“鸣人,绝对不可以忘记哦,这个约定。也不可以违背。”她严肃地说道,“因为,违背承诺的人是垃圾,世界上最大的垃圾。我——最讨厌垃圾了。”
“不会的!”鸣人下意识地抓住她的衣服,“我不会忘记也不会违背的,鸢姐姐,不要讨厌我!”
只要一想到将来要杀死鸢姐姐,他就难受到几乎要死掉。
但是,如果被鸢姐姐讨厌,他也同样会痛苦到几乎死掉。
“那……”他仰起头,注视着从第一次出现在他生活中时就一直戴着面具的少女,满脸渴望地问,“到时候,我可以看看鸢姐姐你的脸吗?”
他的鸢姐姐,总是梳着马尾穿着一身黑色和服,然后戴着一只猫形面具,从不让他看她的脸。
她说,她的脸在一次战斗中毁容了,非常狰狞可怕,会吓到他。
但其实,他很想说,无论鸢姐姐的脸被毁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害怕不会讨厌的。
因为是鸢姐姐的脸啊!
无论怎么样他都一定会很喜欢很喜欢的!
“那时候的话……”少女沉默了下,回答说,“可以。如果你到时候依旧坚持的话。”
“鸢姐姐。”
“什么?”
“你说过,你是叛忍,对吧?”
少女愣了下,随即想起在某次鸣人缠着要看她脸时,她随口敷衍了句“我是叛忍,如果被别人看到了脸,可能会被从木叶赶走”,没想到他一直记得。
“嗯。”
“那,如果我成为火影,是不是就能赦免你,让你重新回到木叶?”
少女听到这话愣了下,随即笑出声来:“你要因为这个成为火影吗?然后赦免我?”
她这个杀死上一任火影的人,要被下一任或者下下任火影赦免吗?
这可真是世间最大的笑话了!
不过她倒是不怀疑鸣人在未来某天能成为火影,不仅因为他是老师和师母的孩子,还因为,她发自内心地觉得他可以做到。
“嗯!可以吗?”鸣人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如果鸢姐姐能够重新回到木叶,他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杀掉她了?然后他们还可以像真正的亲人一样住在一起。到时候他一定很有钱了,那就换他来给鸢姐姐买拉面吃,所有口味都来一碗!唔……鸢姐姐胃口很小,每次吃拉面都吃能吃半碗,那到时候就特许她每碗都尝一口好了,剩下的由他来吃,绝对不会浪费不会对不起手打大叔的辛苦的!
“比起变成火影然后赦免我,也许事情会刚好相反也说不定。”少女语带笑意地说道,“杀了我的功劳,应该足以让你变成火影了吧,小鬼。”
“……”
“心动了吗?”少女挑眉。
“我不要。”
“什么?”
“当上火影就是为了保护村子和大家吧?”鸣人抬头看着她,天空般湛蓝的眼眸中满是认真之色,“如果靠牺牲最喜欢的人来当上火影,那根本没有意义吧我说!鸢姐姐总说不遵守约定的人是垃圾,但我觉得这样才是真正的垃圾!我绝对不要那样!我总有一天要当上火影,然后保护村子保护大家,保护鸢姐姐!哪怕约定好了要杀死你,但在那之前,我也绝对要绝对要好好保护你!我说到做到!!!”
少女愣住。
她愣了很久,而后闭了闭眸,深深地叹息:“鸣人,你真不愧是……”
老师和师母的孩子。
然而后半句话,她根本说不出口。
而后,她又问——
“鸣人,村子里的人对你那么坏,你为什么要保护他们呢?”
“因为……”鸣人垂下头,小声回答说,“也不是所有人都对我那么坏啊,比如三代爷爷和手打大叔就对我很好。保护村子,也就是保护他们啊。而且……鸢姐姐你不是说总有一天会告诉我我被大家讨厌的原因吗?那就说明,我果然做错过什么吧?”
“……”不,鸣人,你什么都没做错,做错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