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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逍见叶燃看过来,便知道该自己上场了,遂收起折扇,从高台上跃了下来。
他有意卖弄轻功,在空中转折数下,回旋往复,袖带天风,衣袍凌空,姿态翩然若仙,待场中人都看得呆了,方轻飘飘落在了那流云使的面前,将手中折扇一展,笑道:“流云使把这个交给我罢。”
纵然五行旗一贯看杨逍不太顺眼,此时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的确是样样出色,拿来做门面担当很是合适,纵观全教上下,大约也只有右使范遥
可堪与他相提并论。
叶燃一手支颐,转向黛绮丝赞道:“杨左使这身法可俊得很啊。”
如果她没看错,这套身法应当是传承自黄蓉一脉的“逍遥游”,说起来也算是杨逍和黛绮丝共同的家传武功了,不知道等这两人相认后黛绮丝能不能学得会……
想到这里,叶燃微微一笑,正待再说什么,右侧忽地一暗,范遥俯身低声禀道:“教主,那些宝树王们似乎在商议什么。”
他精通唇语,又会波斯语,当下便翻译给叶燃听,大意是在担忧另一队人的安危,又暴躁于中土明教众人之不识好歹,竟立个傀儡教主来敷衍他们。
翻译到最后几句时,他面上已有薄怒。
叶燃安抚地拍拍他手背,道:“下面那十二个宝树王,有两个是假的,真的应该是带人钻密道去了。”抬眼看范遥眼中似有疑惑,又笑道:“你仔细听他们呼吸,有两人格外沉重。”
虽然十二宝树王武功水准参差不齐,但不至于差距大到这个程度,之前辛然手持喷筒恐吓他们的时候,这两人两股战战,险些奔逃,是被位列左右的两位宝树王给强摁了下来的。
难怪弄个又臭又长的什么法旨来念,原来为的是暗度陈仓,想从密道上山,在内部作乱起来,再里应外合。
唔,十八条密道早被堵了十七条,而每一个曾经的入口处,都有外门门人在一旁埋伏着——这要还能进得去,就算她输。
叶燃心情好,难得拿范遥打趣,“现在不心疼我让厚土旗填密道的开支了吧?”
范遥一时为之语塞,有心想分辩他真没替教主心疼过钱,又觉得这话不好说出口,只能默然拱手道:“教主洞烛先机,明见万里,我等实在不如。”
一旁黛绮丝朝他大大翻了个白眼,心中暗恼又多一个来争宠的,想着想着倒犯愁起来,自己要不要也跟韩郎多学些四个字儿的词好用……
他们三人在台上谈笑,台下流云使却是进退两难。
之前他指名让杨逍来接法旨,杨逍人也到了,手也伸出来了,口中说的却是“这个”,言语中的轻慢之意,一览无遗,甚至连假装弯个腰都不肯。
这明教上下的态度已经摆得很清楚了,要怎么应对,理应由宝树王来决断。
但问题是现在被架在火上下不来的是他啊,杨逍这手还伸着,他是给还是不给?
给了怕转头就要被宝树王以叛教论处了,不给的话……
流云使瞥了一眼已经将弓箭收起,手持飞斧,正看着自己狞笑的锐金旗众,要是五百柄飞斧一起投掷过来……这谁受得了!
当即一咬牙,就想把手中的羊皮纸卷递出去,却听得杨逍轻笑一声,道:“既然流云使不舍得将总教主法旨传入中土,那杨某也不勉强了。”
说完竟是转身就要走,看似毫不留恋的样子,流云使心中一慌,抬手便想去拉他,却哪里赶得上杨逍的身法,只能眼睁睁瞧他退出数尺开外,正不知所措间,手中托着的羊皮卷忽地一烫,继而竟熊熊烧了起来。
他忙不迭地松手,那燃烧着的羊皮卷落在地面之上,烧得更快,不过瞬间便化作了片片黑灰,被风一吹,卷着向上飞去。
那羊皮卷是以小羊皮经多道工序硝制而成,防潮防燃,便是持着蜡烛去烧,也要许久才能燎出黑焦来,因此向来是用以保存重要的书写内容的。
怎么会毫无征兆地在他手中燃了起来,还如此迅速?
忽地念及方才那火焰纯白明亮,和日常所见火焰截然不同,简直不似人间所有……一念之间冷汗涔涔而下,竟将后背都湿透了。
杨逍本也不曾走远,存心等着看好戏,见那羊皮卷烧得连渣都不剩了,这才走上来,笑吟吟地道:“哎呀,流云使你怎地这等不小心,竟将总教主的法旨烧了去,我等既未曾亲见实物,也无从得知总教主到底是何意了。不如……请暂且回去波斯,向总教主再请一份法旨回来罢。”
说着目光不期然与烈火旗掌旗使辛然一撞,两人同时冷哼一声,别开了头。
这事儿说破了也简单。
辛然早就仗着地利之便,在流云使宣读那羊皮卷之时,便将烈火旗以硝石硫磺木炭等所配比的速燃粉末悄悄喷至了背面之上,杨逍方才假装要走的时候暗中以“弹指神通”的气劲自羊皮卷背面擦过,立时便燃了起来……
莫说再来一份了,就是流云使拿了十份百份出来,他们照样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毁了去。
流云使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下,满心都是悔恨惧怕。明尊圣火如此眷顾中土明教,他们此行只怕是……大错特错了。
他整个人失魂落魄,已顾不得旁的事,十二宝树王却断然不能忍这等事,只听得怒吼一声,便有一人手持两柄短剑,飞身而起,直朝杨逍面门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