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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空空荡荡的连一件称得上家具的东西都没有，衣服丢在门口的篮子里显然是要拿去清洗，原本房间的主人就非常擅长掩盖查克拉，但这次不同，躺在床铺上的女人胸脯没有起伏，脸色甚至和床单一样惨白。

男人秀丽的眉眼低垂俯视着千手佐子，他丝毫没有同伴爱也不关心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对方几乎进入休眠状态，赤砂之蝎现在正被另一层面的身体迹象感到困扰。

他有反应了。

面对名义上同组织的女人几乎灰败成死尸的脸，他居然由下腹升起一股非常强烈且异常不妙的欲望。蝎的五指掩住面庞同时掩盖的还有他几近狰狞的表情，胀痛的火焰炙烤着男人，忽然，女人的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昭示着这副身体还未死亡的事实。

蝎的手指贴在佐子的颈动脉上，许久，久到攀援在脊柱的烈火几乎烧干他前，轻轻的起伏传了过来。要是现在把她掐死就能得到很不错的傀儡素材，蝎试图合理化自己的行为，毕竟静美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偶是不可能拥有欲望冲动的。

男人是傀儡师，即使压在身上也不显得沉重，和罗那种看上去精瘦实际上几乎压断她的腰不同，千手佐子后颈上布满冷汗，缺失的肝脏位置正在腹腔里疼得一跳一跳的，蝎正好压在自己的痛点上。

佐子在生命真切收到威胁前都没打算睁开眼，不过当男人真的施力意图扼死自己前一刻，那双写轮眼还是紧盯试图把自己变成尸体的家伙，她喉咙喑哑道：“你知道……你在干嘛……吧？”

蝎随即松手仿佛刚刚的动作不过是错觉，他状似无罪的表情和隔着布料抵在自己的部分稍微有点冲突，“真可惜，还以为这次能成功。”

“你想把我做成人傀儡吗？”佐子直截了当问，失血过多的当下她实在打不起精神，身体像是泡在水里，鼓膜上传来糟糕的嗡嗡声。其实她问的是个蠢问题，一直以来蝎前辈若有若无的杀气不总是萦绕在自己身边吗？

“……不，我现在暂时不想了。”可男人却说出令两人都不可思议的话，蝎抿紧双唇不打算说下去了，他还能说些什么，自己一时鬼迷心窍迷恋上了她的死相，从中生出畸形的欲望吗？

佐子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心理历程，只是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安定下来，不知道男人还想盯着自己到什么时候，女人索性闭上双眼打算继续睡下去前蝎离开了床铺，他留下一句‘明天去风之国执行任务’就想颇有逃跑意味的离开房间。

千手佐子从来不惧怕死亡，她惧怕的是与自己同宗同源的产物，所以她钳住蝎的手把男人拉回床上。女人的背后抵着坚硬的墙壁，脖颈上抵着蝎沾满毒药的苦无，男人被她惹怒了。

“我刚刚做了个梦……我哥哥来接我了，”蝎能感觉到女人散发出来的高热体温，不知道应该归类于疯话还是高烧下的胡话，他就继续默默听着，“我很想他。”

“就是因为你总顾及这些不切实际的感情，所以你的皮囊就优于你的灵魂，被那些累赘牵绊太过沉重了，所以我才更喜欢傀儡。”他嗤笑道。

“……说的也是，”佐子也点头，她早就知道最奇怪的人明明是自己，所以丝毫不介意地承认了，“那我跟你做个约定吧，蝎前辈，如果我因为那些‘累赘’死了，身体就归你做成傀儡，不过您要答应我件事。”

“什么事？”他兴趣盎然，难得心情大好地反问。

“那就要等到我死了您才知道了。”女人颇为自信地偏过头，哪怕蝎只欣赏千手佐子价值千金的皮囊，也绝做不到矢口否认对方性格令人着迷的部分。也许做成傀儡稍显可惜，这么个模糊的概念一闪而过。

两人之间离的很近，能够感觉到呼吸的风划过脸颊，红发的魔媚男人自刚刚得到了对自己而言百利无一害的交易后就保持着轻松闲适的表情，年近三十的男人永远保持住了少年时的模样。他的改造究竟到了哪一步，出于好奇心的佐子用手指探索着蝎的皮肤，除了躯干部分外都是硬化处理过的傀儡部件。

大概快要改造完成的身体与佐子相同，都毫无热度，两具冰冷的躯壳躺在一起。深夜时分的月光无法透过雨之国的乌云，潮湿笼罩下的国家唯有无尽淅淅沥沥的雨声见证着两人相对无言的宁静。

蝎的美丽是另一层面上的美丽，他柔美的五官下蕴含着对灵魂的蔑视，这个男人是选择了孤独而不是被孤独所控制，佐子多年来少有地正视一个非宇智波的脸孔。比起另一个在她心中留下痕迹的红发男人，蝎则是清丽的桃红色。

她的生母，宇智波美琴如果在场一定能为女儿解答这一刻奇妙的气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