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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包里那块手表,恨不得立刻把它拿出来砸烂。我恶狠狠地瞪着那个风铃,“你把它还给人家。”
“这不大好吧?”
“你还不还?”
“真的不好。阿文,你听我说,我们的确没有什么,只是比较好的朋友。”
“我不信。”我一把扯下那个风铃,扔到桌子上。
“阿文,你要讲道理!”吴丽的声音也提高了。
“我讲道理,可是,就不跟你讲道理!”我火气高涨。
她不再说话。我更加生气,一个劲摇他的手臂,可他就是不说话。我的心突然被一阵绝望攥紧,当一个女人不和你说话的时候,你还能做什么?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可笑而真切的事实:自从我认识吴丽以来,她的生活里好像总是有某些人、某些事,离她比我更近,我不知道那些人、那些事离她究竟有多近,就变得草木皆兵、有醋就吃,不管有没有道理。
开心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算得上通情达理,只有伤心难过了,才会不讲道理。她嫌我不讲道理,那么,她为什么要让我难过?
终于,我低下头,拉拉她的手,“对不起,今天情绪不大好。”
她慢慢地把我的手握在掌心里揉着,“那你还要发脾气。”
我的眼泪立刻流出来了。
晚上,我开始肚子疼,一阵阵定时发作,痛得我脑袋发晕,靠做深呼吸来分散注意力。
虽然包里有睡衣,我还是穿着吴丽那件旧的衣服钻进被窝。衣服上有她的气息,我喜欢她的气息包裹着我。
吴丽替我把被子塞好,说声“晚安”,也去睡了。我睡不着,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特别希望自己是个女人,可以免去这种无处清算的烦恼;像吴丽,虽然躺在地上,我担保她老早睡着了。
不知多久以后,痛经愈演愈烈,我开始辗转反侧,一连翻了几个身,我听见她问我:“怎么了?”她居然还没睡着。
我打开灯,告诉她我肚子痛。她问我:“很厉害吗?你脸色不好。”
我勉强对她微笑一下,“还可以,”然后把手按在肚子上揉,“不要紧,以前也经常这样,过一会儿应该就会好。”
我关上灯,翻个身,一边揉肚子一边开始数羊。数到差不多一百二,我听见吴丽站起来,轻轻地爬到床上,躺到我身边,她说:“来,我帮你揉。”
我点点头。她从背后把我抱在怀里,一只手伸过来,缓慢而有力地替我揉着,像一只不会冷掉的热水袋。她用下巴蹭着我的头发,吻了一下我的耳轮,“这样是不是感觉好一点?”
我半闭起眼睛,“很好。谢谢你。”
过了好一会,果然舒服多了。一样揉肚子疼,女人的手就是比较有效。
我对她说:“你对我真好。”过了一会儿,又有点心酸,“你对谁都好。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不是那样的。我和那个男孩子真的只是好一点的同事,他从来都没来过我家。那个风铃,我只当是他的一片好意,没想到你那么在乎。这有什么,我怎么还会光明正大挂在那里等你发火?”
我说:“谁知道你跟人家好到什么程度?”
她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