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峰正在全神贯注数钱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毛茸茸的爪子拍到他的肩膀上。

张凌峰转头一看，一个夸张的熊头出现他的身后，他吓得差点跌倒，扶着大门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熊头晃了晃，接着两只毛茸茸的熊爪抱住熊头，熊头向上拉了拉，张凌峰这才藉着路灯看清，这是一个穿着熊玩偶装的人。

商场里和马路边经常会有人穿着玩偶装发传单，大半夜的在路上看到这么一个人，确实挺吓人。

确认不是怪物之后，张凌峰有些气愤的问道：“你想干嘛啊！大半夜的要吓死人啊！”

这个穿着玩偶装的人半天都没卸下熊头，一个怯生生的女声从裏面传来，她声音里带着哭腔道：“对不起叔叔！能不能帮我把熊头卸下来，我自己拆不下来。”

张凌峰看到这个人焦急的样子，连忙走上前去，帮她解开卡住的拉链。

熊头一拆下，一个面容清秀的妹子出现在张凌峰的面前，她扎着马尾，脸盘小小的，五官十分的精致，张凌峰脑海中跳出一个词——萝莉！

这位穿着玩偶装的小萝莉个子不高，目测不到一米六的样子，长期蒙在熊头内的缘故，她双颊通红，就像打了腮红一样，脸上满是汗水，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张凌峰，苍白的嘴唇轻微张合，气喘吁吁的问道：“大叔，你这裏有吃的吗？我饿了半天了。”

穿着玩偶服的妹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张凌峰，这让张凌峰有些招架不住，他只好收起门锁，打开店门，对着妹子招了招手，她脸上可怜的表情立刻消失，蹦蹦跳跳的走进张凌峰的店里。

一进入店里，妹子开始脱下熊玩偶服，张凌峰则来到灶台后，指着菜单问道：“你想吃什么？”

废了半天力气，妹子这才脱下了脏兮兮的玩偶服，她将衣服塞进熊头里，扔到小店的角落里，抬头看了看菜单。

什么！炒饭也要20元，原来自己进了家黑店！玩偶服妹子想到自己今天的遭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睛红红的快要哭出来。

杜雅楠今天刚刚考入邺城大学，她的老家在邻省的农村地区，全家都靠爸爸教书的一点薪水过日子。她今年的学费已经花光了全家一年的积蓄，为了挣生活费，她在网上找了这份发传单的兼职。

求职信息里标注的是一天100元，可是到了现场的时候，价格又被压到了一天60元，而且还要穿上熊玩偶服来发传单，苛刻的老板还要求所有传单必须发到行人手上，一天一百份传单一张都能不能扔到地上，如果行人丢弃了之后还要捡起来继续发。

这样苛刻的条件，同来的几个求职者纷纷离开，和杜雅楠不同，许多城里孩子来兼职，就是为了所谓的“体验生活”，邺城的九月份依然十分炎热，穿着一身熊玩偶服，派发这么多的传单，这种苦衣食无忧的城里孩子又怎么愿意去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