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碎的荸荠和肉末混合在一起,像白玉一样镶嵌在石头上。狮子头表面的一层煮的白里透红,但肉质十分紧密,牢牢锁住了狮子头裏面的鲜汤。
谭龙也是会吃的,他没有用筷子戳起狮子头,就是为了不破坏狮子头外衣,贸然使用筷子,会让狮子头裏面的汤汁流出来,这样就没办法完整的品尝狮子头的味道,无法体会那种鲜美的口感。
谭龙轻轻咬破狮子头的外衣,“妙!”,他大声称赞一句,虽然煮了一个多小时,可是这颗狮子头的口感依然很嫩滑,而且一口下去,狮子头里锁住的汤汁挤了出来,这股汤汁随着咬下的狮子头,一齐在嘴裏回荡,真是鲜美不可言表。
谭龙抬头看了看张凌峰,他依然在后厨看书,谭龙心中对这个年轻人的评价又高了几分。能够做出这样的狮子头,这小子果然是有本事的,昨天的美食对决赢的没有水分。
谭龙又轻轻咬了一口,这口狮子头里有许多荸荠碎末,荸荠的清甜香味很好的冲淡了肉圆的油腻感,谭龙细细感受猪肉、荸荠、肉汁的三重冲击,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要飘了出去,幸福的发出哼哼声。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变得喧闹起来。被拉回现实的谭龙不满的挥了挥手,两名手下走到门口,查看外面的情况。
两名西装男子还没走到门口,张凌峰家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一个穿着短袖的男子带着一伙人冲了进来,他身材矮小,但胳膊上满是刀疤,一脸嚣张和嘚瑟的表情。
从矮小男子后面站出一个瘦猴一样的男人,他扯着嗓子对着后厨喊道:“哪个是张凌峰,快点滚出来!斌哥有话问你!”
这个瘦猴一样的男子张凌峰还认识,绰号就是瘦猴,从前是一个学校读书的同学,可是从初中开始就不学好,常和校外的混混玩在一起,后来初中毕业后,就跟着大哥混社会,倒是好几年都没见过了。
而这个斌哥就是这几条商业街的混混头目,平日里经常在街上白吃白喝,还不时地敲诈商户好处费。和朴勇建一样,在这条街上是个不受欢迎的人物。但他手下不少,打起架来又不要命,大家平日里也不愿意得罪他,喊一声斌哥,给点小钱保个平安。
这个斌哥突然上门,而且一进门就这股嚣张的样子,张凌峰心中感到不妙,但这个时候不能认怂,他正准备冲出来,谭爷的手下突然说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没看到我们老板在吗?还不滚出去!”
谭龙坐在吧台上吃着狮子头,身子背对着大门,斌哥看不清他的样子,听到西装男子这么说,斌哥的混混脾气上来了,他大声说道:“什么狗屁老板!这条街上的老板只有一个,就是大爷我!”
瘦猴更是嚣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团东西,向小餐馆的四壁扔了过去,一边仍一边嚣张的说道:“敢和斌哥顶嘴?你们真是活腻了。张凌峰!有人不想你这个小餐馆再开下去了,识相点就早点关门,等到缺胳膊少腿儿,不要再来求饶!”
瘦猴将东西扔到四周,一股恶臭从屋里飘出来,好巧不巧的,一团东西就这样掉进了谭龙面前的砂锅里,高汤从砂锅里飞溅出来,全都扑到了谭龙的脸上。
混了这么多多年,谭龙的城府已经深不可测了,但看到砂锅里这团东西,谭龙还是气得扔下了筷子,他愤怒的转过头去,指着最前面的斌哥,手指颤抖的说道:“好好!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倒要看看,是前浪死在沙滩上,还是后浪死在沙滩上!来人啊!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