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圆房了(2 / 2)

白雀妃 唐家小主 5293 字 2个月前

“什么事?”

周君邑叹了一口气,道:“他母妃的死跟我母妃有关,所以我一直觉得,即使他嘴上没说什么,心裏也一定很讨厌我。”

白晚芦看着周君邑,周君邑又道:“老四的母妃在成为妃子前,曾是太师大人舒国予的相好,后来她被父王选中,成了后宫中的一名妃子。但是这个妃子在生下老四后,就搬进了冷宫,父王没有去看过她,她就慢慢变得疯疯癫癫的了。某天,她忽然逃出冷宫,想要见老四,那时的老四被我母妃抚养,因此她找到了母妃。当时在城楼上,母妃不愿意这个疯疯癫癫的妃子去见老四,争执之下,老四的母妃失足跌下楼,就那样死了。老四那时只有几岁,躲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妃死掉。”

“竟是这样……”白晚芦缓缓低着头,心中莫名有些怜悯起周越凌。

不过,如此看来,舒国予和周越凌勾结对付周君邑一事,确实是说得过去的。

“你心疼老四吗?”周君邑忽然问白晚芦。

白晚芦没有回避这个话题,道:“心疼归心疼,但倘若他真做了那等谋反之事,我也是同你站在一起的。”

“那……”周君邑握着白晚芦的手,问,“若他没做呢?你……”白晚芦想要抽出手,但周君邑就是不肯松。白晚芦避开目光,道:“我怎样?”

“你明晓得我要问什么。”周君邑不悦。

“我不晓得。”白晚芦道。

“晚儿,你真是越来越会耍赖了。”

“比起君上大人,晚儿只是班门弄斧。”

白晚芦话音刚落,便见一阵风袭来,自己已被拦腰抱起,到了周君邑的怀中。

“孤嘴上说不过你,那就只好在床上说吧。”说罢,他便抱着白晚芦往床边走去,白晚芦惊得直晃悠,道,“喂!你怎么不由分说就……”

“啪。”白晚芦被扔在床上,周君邑俯身下去,将白晚芦压在身下。

“你!”白晚芦涨红脸,气得直瞪周君邑。

“晚儿。”周君邑凑近白晚芦道,“你老是不肯让孤碰你,孤心裏难受,身体也难受。”

白晚芦别开脑袋,难为情地说:“现在大白天的,你能不能……”“白天又如何?只要孤想,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可以,晚儿,你狡猾得很,你已经是孤的贵妃了。你啊,居然敢和周越凌牵手,孤心裏不快,十分不快。”周君邑凑近白晚芦的脖子,轻轻用唇碰了碰,白晚芦一个激灵,咬着牙不吭声。

“唉。”周君邑缓缓抬起头,看着白晚芦问,“孤若就这样将你办了,你会怨孤吗?”

白晚芦依旧别开脑袋,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唉,真拿你没办法。”周君邑松开手,缓缓坐起来,长叹一声,“孤大概是祭国最苦的一位君上了吧。”

白晚芦侧过身体,背对着周君邑,低着头咬着手指,一句话也没说。

周君邑忽地又躺下,从白晚芦身后抱着她,说:“别动,孤就抱抱。”

白晚芦没有动,也没有反抗。周君邑抱着她,嗅着她发间的香,享受着美人在怀的温存。

如此,便是最好的时光了吧。

那些个时日,周君邑日日腻在明月厢,安城公主去找过周君邑几次,他都不在寝宫。

天气逐渐转热,繁花谢后,绿叶抽出崭新的颜色。安城一脚踢开脚下的石子,喃喃道:“君上哥哥就喜欢晚贵妃,在他的心裏只有晚贵妃,都忘记安城了。”

“公主,你就不要难过了。”晓菱不知道怎样安慰公主,只能跟着公主一起皱眉。

“无聊死了!”安城烦闷地说,“晓菱,我们去找眉姐姐吧。”“好,晓菱陪公主一起去。”安城觉着,周君邑独宠白晚芦一人,除了她不快,眉姐姐应该也不快,于是,她想去找舒眉一诉衷肠。等到了眉姐姐那里后,才发现李涟漪也在那里。

“哟,君上哥哥宠着晚贵妃,失宠的几个人都凑到一起啦?”安城故作轻松地走过去,李涟漪赶紧起身,对着公主行了个礼。

安城没有理会她,坐在舒眉的身侧,脸上写满了不高兴:“眉姐姐,我不喜欢晚贵妃。”

“傻孩子,晚贵妃是君上的妃子,君上喜欢就好了,谁在乎你喜不喜欢。”舒眉摇头道。

听到这话,安城更不开心了:“凭什么君上哥哥只宠她一个人?都不陪人家。”

舒眉闻言,给李涟漪使了个眼色,李涟漪旋即退下。舒眉握着安城的手说:“你是妹妹,晚贵妃是妃子,这不一样的。”

“我不想当君上哥哥的妹妹,我本来就不是他的妹妹啊!”安城委屈地说。

她自小就喜欢周君邑,只是因为母妃收养了她,于是自然而然地将周君邑唤作了哥哥。她一直想要做的不是君上的妹妹,而是君上的枕边人。

“可对外而言,公主就是君上的妹妹啊,如果公主不做君上的妹妹,就……”舒眉故意抬起手指触碰着双唇,将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安城皱眉,扭头问她:“就什么?”舒眉似不方便说,故作为难道:“公主,本宫还是不说的好。”

“你说嘛。”安城恨死了别人吊胃口。

舒眉一脸为难的道:“如果公主不想做君上的妹妹,就只能做君上的嫔妃了。”

安城一怔,旋即像想到了什么,她稚嫩的眼眸中渐渐浮现出一丝坚定,问:“眉姐姐!要怎样才能成为君上哥哥的嫔妃?”

“这……”舒眉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公主,你?”

“我想成为君上哥哥的嫔妃,我不希望君上哥哥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安城起身,握着舒眉的手,楚楚可怜地问,“眉姐姐,你有什么办法吗?”

舒眉避开目光,缓了缓道:“公主,此事你得三思,万一君上生气怎么办?”

“君上哥哥向来都不会真的不理安城,安城想好了,只要能成为君上哥哥的嫔妃,安城做什么都愿意。”安城望着舒眉,清澈的双眸中闪烁着星子。

舒眉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温柔地道:“你这丫头,晓得眉姐姐向来心软,拒绝不了你的要求,所以才这样看着姐姐,对不对?”

“那眉姐姐,你是答应安城了?”安城仰着头,期盼着问。

舒眉笑起来,起身去梳妆台上的锦盒里拿出一只瓶子,对安城说:“这裏面是一种男欢女爱的药,用于夫妻之间。本宫本想待君上来看本宫时,便用上一用,既然公主更需要的话,那么本宫就把这药送给公主了。”

安城好奇地接过药瓶,问:“这药怎么用?”

舒眉缓缓地说:“放在水里、食物里都可以,让君上吃下。随后,君上便会临幸公主了,不过,你可不能让君上晓得这药。”

“为何不可?”安城问。

舒眉戳了戳安城的额头,道:“傻瓜,要是叫君上晓得了,君上一定不会碰你,毕竟,在君上的心裏,你是他妹妹啊。”

“是啊。”安城垂下脑袋,脸上一片黯然。

“但是。”她忽然握紧手中的药瓶道,“过了今晚,安城就不是君上哥哥的妹妹了。”

说罢,她带着那瓶药,转身奔出了燕歌殿。

殿门口,舒眉望着安城的背影,眼底危险的笑意渐渐显露了出来。“喀喀!”这时,一个男人咳着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捂着自己的胸口问,“利用她,有用吗?”

“四爷放心。”舒眉扶着周越凌往里走,“四爷身体不适,还是进屋歇着吧。”

“安城生性单纯,这样的人最容易被利用,也最容易陷入固执之中。我怕她失去理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周越凌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虚弱,毕竟那一箭差一点儿要了他的命。

“这样对我们而言,不是更好吗?”舒眉扶着周越凌在榻上坐下。周越凌抚摸着左胸伤口处,微微喘着气,脑海里浮现出白晚芦去看他的那一幕。

他的敌人是周君邑,不是白晚芦。

手指在胸口处慢慢用力,刺|激着身体。

入夜时分,屋外有盛夏的虫鸣。书案边摆放着一鼎寒冰,小房子正用扇子扇着冰块,冰凉的气息慢慢吹向正在看折子的周君邑。

门被轻轻推开,是捧着一碗银耳莲子羹的安城。

小房子放下扇子,小跑到安城身边道:“公主。”

安城竖指在唇,示意小房子安静:“你先出去吧,我来陪君上哥哥。”

小房子有些迟疑,但又不敢违抗公主的命令,只好道:“那小的告退。”

小房子走后,安城来到周君邑身边,轻轻地将银耳莲子羹放下。听见响动,周君邑抬起头,见是安城,便揉了揉眼,问:“安城,你怎么来了?还没睡吗?”

“晓得君上哥哥忙,怕君上哥哥累坏了身体,所以带着吃的来看君上哥哥。”安城甜甜地说。

“安城真贴心。”周君邑微微笑起来。

安城捧着银耳莲子羹说:“君上哥哥,这是安城亲手做的,你先尝尝,吃过后再看折子也来得及嘛。”

拗不过小公主撒娇,周君邑妥协道:“好好好,君上哥哥尝尝我们家安城的手艺。”说完,他接过安城手里的碗,尝了两口银耳莲子羹,“嗯!味道不错。”

“味道不错,君上哥哥就要吃完。”安城双手背在身后,撒娇地说。

周君邑笑了笑,将银耳莲子羹全部喝完,给安城看了看空碗:“怎么样?”

“君上哥哥对安城最好啦!”安城满足地接过碗放下,蹦跳着靠近周君邑,用扇子给周君邑扇风,说,“小时候的夏天,君上哥哥给安城扇风,现在安城也给君上哥哥扇风。”

周君邑整理着折子,依着安城:“那你玩一会儿,待会儿早点儿回去。”

安城嘟着嘴:“人家才不想早点回去呢。”

但是周君邑做事太过认真,没有听见那句话。

只是,没过多久,周君邑就发现了身体的不对劲。

明明方才都不热,此刻却浑身都有点儿烫。周君邑皱着眉,将衣领拉开了一点。

安城看在眼里,却没有作声。

越来越烫了,感觉心裏也有些毛躁,脑袋昏昏沉沉的。周君邑忽然搁下笔,扶着自己的额头,微微地喘着气,像是有什么东西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呼吸都有些困难。

“君上哥哥?”安城将手搭在周君邑的肩上,俯身问,“你怎么了?”

身体触碰到的那一刻,周君邑浑身颤了一下。他咬咬牙道:“屋子里闷得慌,孤出去透透气。”

说罢,周君邑有些慌张地跑了出去,可是,夏夜的风夹着的是暑气,反而让周君邑的身体越来越难受。

“君上哥哥。”安城跟着走了出去,她双手牵着周君邑的手,殷切地说道,“是不是困了?安城扶你进去歇息吧。”

周君邑回头,看着安城凑近的脸庞,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他浑身如火一般在烧,被安城牵着的手酥酥麻麻的,叫他无比难受。忽然间,还保有清醒意识的大脑里浮现出了安城送银耳莲子羹的那一幕,周君邑狠狠甩开安城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君上哥哥——”安城大声喊着周君邑,想要跟上去,但是跟着跟着,她就停下来了,眼泪唰唰地往下流。

因为周君邑挣脱她,跑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明月厢。

为什么会是白晚芦?为什么又是白晚芦?是别人也好啊,是别人安城心裏也不会这么难过。

安城呜呜地哭着,无助地站在原地,一双腿都在发抖。如果今晚得不到君上哥哥,他清醒后一定会责问自己的。为什么君上哥哥心裏只有白晚芦?她到底哪里好?

不远处的夜色里,舒眉如同鬼魅站在那里,看到这一幕时,嘴角露出阴险的笑来。

她就知道,周君邑一定不会伤害安城,身体难耐之时,他下意识会去找的,只有白晚芦。

门被撞开之时,白晚芦已经脱去外衫,正准备入睡。

看到周君邑神色有些迷离,走路也跌跌撞撞的,白晚芦被吓了一跳,一时间呆在原地。愣愣地问:“君……君上?”

“晚儿。”周君邑往前一扑,抱住白晚芦,靠在她的肩上,喘气道,“孤好难受。”

“君上,你怎么了?”白晚芦扶着周君邑,可不但没扶稳,反而被周君邑扑倒在地。

那个在她身上的男人,脸颊潮|红,如醉酒姿态,眼神迷离又深情。他不住地咽着口水,将衣领完全拉开,袒露着胸膛。

白晚芦抵着他的胸膛,想要推开周君邑,但是周君邑的身体如山一般沉重,她根本就推不开他。

“晚儿真淘气,不愿和孤玩吗?”周君邑的神经似乎被药性完全控制住了,他咧嘴邪魅地笑起来,道,“孤真的好喜欢晚儿。”脑袋压下去,炽热湿润的唇堵住了白晚芦的唇。今天的周君邑,像是黏在白晚芦身上的磁铁,让白晚芦没有一丝逃脱的余地。

扯下腰带,周君邑褪去一身衣裳,享受着白晚芦的温软与她徒劳的挣扎。

身体上渐渐传来的感觉吞噬着白晚芦的意识,她无法挣脱,也没有再挣脱。那天夜里,明月厢内、红帐之下,春光旖旎……

“笃笃笃!”急促的叩门声传来,小房子的声音在外头焦急地响起,“君上,君上可在里头?要上早朝了!”

听到叩门声,周君邑迷迷糊糊地醒来,哪承想怀中忽然多了一个人。

定睛一看,竟是白晚芦!昨夜那些个香艳的场面一一重现在周君邑的脑海,周君邑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正要说些什么,怀里一直低着头的白晚芦忽然涨红着脸,闷哼一声,一脚将周君邑踹下了床。周君邑忙爬起来,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他连忙穿着衣裳,嘴裏连连道:“晚儿,晚儿你等我回来,我下完早朝就回来。”

说完,他快速地整理好仪容,打开明月厢的门又迅速关上。

“君上?”小房子疑惑地喊着他。

“回去更衣,快!快!”周君邑似被火烧了尾巴似的,跑得飞快。上早朝的时候,他精神也异常亢奋,只等着早早下朝好飞奔进白晚芦的怀里。

可是,当他真的挨到下朝后,却被白晚芦拦在了明月厢的月亮门外。白晚芦在院中给花草浇水,远远就听见周君邑“爱妃、爱妃”的喊,待人刚跑到月亮门处,白晚芦便回头,目露凶光地瞪着周君邑。

周君邑缩回迈出去的腿,深深鞠了一躬:“敢问娘子,为夫可否进门?”

白晚芦没有理她,只是握着浇水壶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周君邑把白晚芦的沉默当成默认,笑嘻嘻地走进来,站在白晚芦身边逗弄着那些花花草草。白晚芦冷着脸,绕开周君邑走向别处。“哎呀,娘子,你不可以冷落为夫的。”周君邑走过去,扯着白晚芦的袖子撒娇。

“放开。”白晚芦恼怒道,脸上透着一丝隐隐约约的红。

她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羞恼呢,周君邑看得出来。

女人嘛,口是心非,越是叫你放开,你越不能放开。

于是,周君邑蹲下身,抱着白晚芦的大腿,黏糊糊地说:“我不要放开晚儿。”

白晚芦脸涨得通红,连忙拉起周君邑,道:“你如此,还有一国之君的威严吗?”

周君邑抓着白晚芦的衣角,鼓起腮帮子说:“在晚儿面前,我不是一国之君,只是你的夫君。”

白晚芦被噎得说不出话,她侧过头,支支吾吾道:“那也不能让旁人看到了。”

“旁人不会看到的,明月厢里只有我和你。”周君邑握着白晚芦的手,深情款款地说。

白晚芦脸上一阵一阵地发烫,忽然,她又抽出手,转身道:“我身体不适,想休息,你还是先回去吧。”

“咦,是昨夜弄疼你了吗?”周君邑关心地问。

白晚芦的脸更红,她握拳道:“才不是!我只是想休息!”

“那为夫陪娘子休息。”

“不需要!”

“娘子脸皮薄,说不需要就是需要,为夫晓得的,不会说出来。”这个周君邑,真的是厚脸皮!白晚芦在心裏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