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离意别(2 / 2)

蝉翼剑 何子丘 4996 字 3个月前

何况他刚刚与梅云清闹翻,心情糟糕之极,毫无采花的心境。

秋去冬来,此地面目全非,原来碧波荡漾的玉湖结了半尺厚冰,杨飞大掌一挥,震开一个大洞,正欲依言将李梦柔放入湖水之中,可见她冻得脸色铁青,牙关紧咬,轻轻发颤的模样,心知若是置之不管,她就算伤无大碍,怕也冻死了。

李梦柔原本内功精湛,寒暑不侵,衣衫虽薄,在此严冬,却是不惧,可此番受了重伤,内力尽失,较常人亦要不如,到得此地,哪还不冻得瑟瑟发抖。

怎么办?杨飞心念电转,他此刻早将梅云清抛到九霄云外,满脑子都是如何去救李梦柔的念头,将美人抱得愈紧。

李梦柔忽然嘤咛一声,稍稍清醒,俏脸腾起两团红云,断断续续道:“用天香密诀救我。”

苏花语既能用天香密诀三番五次救自己,自己为何不能用此神功救李梦柔一次?杨飞暗暗骂了自己一声,大嘴吻上李梦柔毫无血色的樱唇,抱着她自冰洞跳将下去。

与绝谷冰湖截然不同,玉湖之底乃是温泉,值此严冬,不冷不热,恰到好处,杨飞依着天香密诀的功法,运起体内天香真气,助她疗伤。

奈何他天香密诀练得半生不熟,兼之每次运功,皆是苏花语为主导,此次亲力亲为,换了对象,未过半晌,气息一浊,胸口气闷之极,几欲出水透气。

幸得李梦柔及时清醒,顾不得羞涩,主动褪去衣衫,与杨飞合二为一。

她自身的姹女神功本有一种采阳补阴的法门,极是阴毒,远较天香密诀吸阳诀霸道,寻常男子若是中招,不死也残。

而杨飞更是送货上门,不到盏茶功夫,体内功力被李梦柔吸得一干二净。

李梦柔盗得杨飞内力,有如久旱逢甘露,将之纳入丹田,修复受损心脉。

杨飞自身内力尽丧,白向天临别所赠的内力没了制肘,顿时不安份的在他体内横冲乱撞起来,令他难受之极,又见李梦柔不似苏花语般将内力送还回来,只好强憋着气,暗暗骂她恩将仇报。

李梦柔功运一个小周天,伤势稍稍好转,自身溃散真气也渐渐汇往丹田,待见杨飞猛翻白眼,意欲将自己推开,知道情形不妥,连忙送上香吻,照着天香功法,渡了过去。

日落月出,二人在玉湖湖底,以阴补阳,以阳滋阴,阴阳互济,功运三十六个周天,总算将李梦柔受损心脉治得七七八八。

杨飞亦因祸得福,将白向天所遗真气全部炼化,纳入丹田,紫气神功虽未更进一层,功力却精进不少。

二人收功已毕,破开冰层,浮上湖面,外面风和日丽,连一向狂暴的北风,似也温和起来,悄悄的拂面而过。

杨飞瞧着怀中仅着了件鲜红肚兜,肉光致致,诱人之极的李梦柔,立时情欲大炽,忍不住抱着她大肆亲吻。

李梦柔身已属他,半推半就之下,就这么在湖心之上,冰天雪地之中翻云覆雨,行那苟且之事。

二人抵死缠绵,杨飞将一月来的失落,悲伤,仇恨,不快悉数发泄,最后精元泄尽,软倒在李梦柔身上。

李梦柔倒也没有趁机吸他功力,静静躺在他怀中,忽然问道:“你为何要救我?”

“我为何救你?”杨飞闻言苦笑,摇头道:“我也不知。”其实他不惜与梅云清作对救出李梦柔,除了因她持有自己的重要之物外,倒有一半是对梅云清所作所为的失望和不满。

“我上次跟梅云清说我与你……”李梦柔言及此处,俏脸一红,声音亦小了不少:“有染,未想一时激语倒成事实。”

杨飞本欲调侃一句“你倒有先见之明”,但闻梅云清三字,这话哪还说得出口。

李梦柔见他不语,神色一黯,震破冰层,在水中洗净身体,寻到自己的衣衫,慢慢穿了起来。

眼前春光无限,杨飞却是毫无心情,他身上衣物倒还不曾短少,只是稍作整理,默默运功烘干,行到湖畔,不顾雪地严寒,席坐在地,远远眺向梅花山庄。

日渐西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绿影一闪,李梦柔俏生生站在他面前,玉手托着一个小小的油布包,递到他面前。

杨飞愕然道:“这是什么?”

李梦柔娇哼道:“你救我不就是为了这件东西吗?”

杨飞接过打开一瞧,裏面果是白向天交托的遗物及天香密诀,油布包得极严,外面湿淋淋的,内里仍然未曾浸水。他心中一动,问道:“你是不是看过这些东西。”

李梦柔反问道:“人家若说没有,你会信吗?”

杨飞又问:“那你一定练过天香密诀了?”

李梦柔微微点头道:“你会不会怪我?”

杨飞叹了口气道:“练都练了,还说什么怪不怪的?只要不让……”

李梦柔抢过他的话头道:“只要不让你的那位苏少宫主知道就行了,对吧?”

杨飞见她语含醋意,却不作答,将油布包揣入怀中,长身而起,背转过身,缓缓行去。

“你给我站住!”李梦柔见他不理自己,顿时气得泪如雨下,大声道:“你得了我清白之躯,拿了东西,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杨飞回过神来,无奈道:“那你想我怎么样?”

李梦柔追了上来,偎在他身畔,低声道:“我知道你不会跟我回南海,可你总得说几句温柔话儿,安慰安慰人家呀?”

她一向心高气傲,即便对她的那个师兄兼未婚夫也未如此低声下气,杨飞心中一软,伸手轻轻拭了拭她脸上的泪痕,道:“不要再哭了,梨花带雨美则美矣,可若再哭可就大大不好了。”

李梦柔破啼为笑,撒娇道:“人家喜欢哭便哭,干嘛忍着?”

杨飞又叹了口气,举步前行,再也不语。

李梦柔伴在他身边,贝齿轻咬,过了半晌,忽道:“我知道你为了我与梅云清决裂,心中很是难受,可你为何不把我当作是她?论武功容貌,我也不比她差上多少。”

杨飞舒臂将她搂在怀中,定定瞧着她道:“你是你,她是她,你不能取代她,她也不能代替你。”

李梦柔虽知自己在杨飞心中远远不及梅云清,但闻此言,芳心却甚是欢喜,嫣然笑道:“那你喜欢我什么地方?”

杨飞哪里答得出来,他与李梦柔有了夫妻之实,实属情势所迫,别说喜欢,连好感也没有多少!迎着李梦柔期盼的目光,杨飞心生不忍,敷衍道:“你的武功,你的容貌,你的一切。”

李梦柔反手将他抱住,宛若梦呓道:“那你现在便和我回南海,求师父为咱们主婚,好不好?”

杨飞为难道:“这……”

李梦柔微露醋意道:“你是不是想回梅花山庄见梅云清?”

杨飞摇头道:“你说我与她已然闹得这般田地,还能去见她吗?她不一剑杀了我才怪?”

李梦柔心中一轻,猜测道:“那你是回长安去救你青梅竹马的霜儿?”

杨飞大奇道:“你怎知道?”忽想自己一向称白玉霜为玉霜姐,霜儿这个称呼乃白向天等长辈所唤,李梦柔如此说法,定是……他猛的抓住李梦柔双肩,厉喝道:“你是不是瞧过我师伯的遗书?”

李梦柔运功将他震开,不悦道:“有何大不了的?”

杨飞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决计不能杀人灭口,颓然道:“瞧了便瞧了吧。”

李梦柔道:“你放心好了,此事我并未说与第三人听,连师父那我也瞒着。”

杨飞大喜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谢谢师姐。”此事若传得天下皆知,他与白玉霜恐再无藏身之地。

李梦柔道:“那你该如何谢我?”

杨飞反问道:“那我救了你的性命,你又该如何谢我?”

李梦柔娇笑道:“救命大恩,师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杨飞侧首瞧着李梦柔娇媚无比的神情,心中一荡,低声道:“今晚便让我鞠躬尽悴,死而后已。”

“坏蛋!”李梦柔当然知他语中深意,顿时羞得俏脸绯红,软倒在他怀中。

“咱们走吧!”杨飞遥望梅花山庄,心想蝉翼剑落在梅云清手中,一时恐难讨回,师伯遗命难以达成,不过话又说回来,日后刚好藉着讨剑之机,与梅云清重叙旧情。

是夜,二人赶到一座小镇,投宿客栈,李梦柔也不避忌,亲热的依偎在杨飞身畔,待听得杨飞道:“这位是我夫人。”芳心一甜,冲那掌柜嫣然一笑。

她本是万中挑一的绝色美女,那掌柜年近六旬,见到如此千娇百媚的美人一笑,立时迷得神魂颠倒,竟忘了说话。

“掌柜的,这是订钱!”杨飞往怀中一摸,却摸出一堆烂纸,瞧来哪似银票?

想来那些银票在水中泡得多时,故而如此。

杨飞干笑两声,苦着老脸道:“掌柜的,在下……”

那老掌柜“善解人意”道:“不妨,不妨,公子和夫人暂且在本店住下,待日后有了银两,再付房钱不迟。”

还有这种好事?杨飞顺着他色眯眯的目光所向,立时恍然大悟,暗骂了声老色鬼,揖手称谢,随店小二来到客房。

杨飞反手关门,迫不及待的将李梦柔拥入怀中,大肆轻薄一番,语带醋意道:“师姐,那种老色鬼你也看得上眼?”

李梦柔啐了一声,娇哼道:“咱们现在身无分文,若不施些小小手段,别人会让你住进来吗?难道你想人家和你露宿街头?”

杨飞奇道:“我的银票被湖水泡烂,难道你的也是?”

李梦柔道:“我出来得匆忙,只带了几锭金元宝,全落到玉湖之中了。”其实她要银两的话多的是法子,就是想看杨飞有何办法解决目下窘境?

杨飞大叹倒霉,心想早知如此,就先脱衣服再入湖了。

李梦柔道:“你不要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咱们定会想出赚钱的法子。”

杨飞贼眼在李梦柔身上上下瞟了一遍,嘿嘿笑道:“师姐,不如我将你卖了,换一大票银子。”

李梦柔不为所动,依旧笑容满面道:“你试试看?”

杨飞在她柔滑的脸蛋捏了一把,笑道:“就算我穷得没裤子穿也不会卖我如花似玉的师姐啊?何况现在我已有银子了。”言罢,含笑掏出那个油布包,打开翻找。

杨飞找了半天,一无所获,不觉问道:“我记得我师伯留下几千两银票,一并被你拿去,为何没有?”

李梦柔道:“此物我贴身而藏,哪装得了那么多东西?”

“贴身而藏?”杨飞一脸狐疑:在玉湖之时,李梦柔脱得仅剩贴身小衣,难以藏物,如若不然,那定是藏在肚兜之内。

李梦柔见杨飞牢牢盯着自己胸口,不由嗔道:“你在瞧什么?”

杨飞旧态复萌,伸出禄山之爪,探了上来,淫笑道:“让我瞧瞧,你身上还藏了些什么好东西?”

李梦柔轻笑一声,娇躯微侧,被杨飞抱个正着。

杨飞顾不得许多,一把抱起美人,亲吻之间,口中含含糊糊道:“小弟一定会在师姐身上寻出更多好东西来。”

李梦柔虽是初经人事,于此道却颇是精通,半推半就之下,附合杨飞,同赴极乐,决非当初不解人事的南宫燕所能相比。

杨飞对此甚是疑惑,忍不住低声问:“师姐,你是不是跟你那死鬼师兄亲热过?”

“你说什么?”李梦柔狠狠在他要害拧了一下,道:“我所习的姹女神功内附阴阳双修图解,我自小修习,自然晓得,难道你那苏少宫主不是如此么?”

杨飞吃痛,啊的一声,赔笑道:“小弟错怪师姐了。”

李梦柔仍不甘心,在他胸口狠狠咬了一口,哼道:“你当人家是那种水性扬花的女子吗?”

杨飞暗道:你不是还是谁是?老子可没见谁比你更会勾引人的女子?他痛得咬牙咧齿,闷哼一声,狠狠将李梦柔压在体下,正欲再展雄风,房外忽传来敲门声。

杨飞心中大骂,高声道:“谁啊?”

只闻店小二的声音道:“客官,小人送晚膳来了。”

杨飞低声咒骂,被店小二如此一说,肚中不由咕咕叫了起来,这才想起在玉湖之底呆了怕有数日,不饿才怪。

杨飞起身穿衣,用棉被掩住李梦柔外泄春光,开门一瞧,那店小二在门外冻得脸青唇白,显是站了许久。

杨飞问道:“我并未叫晚膳,你为何送来了?”

那店小二匆匆将酒菜摆到桌上,搓着双手,一一介绍道:“这是我们掌柜特地为公子和夫人准备的,这酒名叫十里香,芬芳醇厚,是本店的特产,远近闻名,请公子饮用,掌柜说了,这些酒菜都是免费招待,不算房钱。”

杨飞道:“如此请代小弟多谢你们掌柜。”

店小二忙道:“那小人告辞了。”临别之际,忍不住瞥了榻上一眼。

店小二刚刚离去,杨飞便吃了李梦柔一记粉拳,只见她臊得连玉颈亦然通红,嗔道:“这下可好,方才之事被人听得一干二净,人家如何有脸见人?”

杨飞笑嘻嘻道:“师姐稍安勿燥,说不得那店小二耳背,压根都听不到。”

李梦柔哼道:“胡说八道。”

杨飞腹中大饥,老实不客气的大吃起来,吃相难看之极,连与他正自情浓的李梦柔也瞧得蹙起柳眉,没有多少食欲。

杨飞吃到一半,这时自门外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掌柜的,可还有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