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忡点了点头。他有点不明白，这个漂亮姐姐干吗要找他们搭讪。

莫海燕看出了陈忡眼中的困惑，说道：“我只是有点好奇。现在并不是寒暑假，也不是节假日，看你们俩的年纪，应该是初中生或者高中生吧，怎么没在学校上学呢？”

她这么一说，陈忡才发现，整个石头城景区，确实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学龄阶段的人。正如莫海燕所说，别的学生此刻都在学校读书，是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出来旅游的。但陈忡显然不可能把真实理由告诉他们，他下意识地挠挠头，没有作答。

仅仅这一个细节，莫海燕就判断出，坐在面前的是两个相对单纯的孩子。否则的话，只需回应一句“跟你有关系吗”，就可以让自己闭嘴。但他们没有这样做，表现出了良好的素养和礼貌。

这就好沟通多了。莫海燕选择了一个轻松的话题作为切入点：“这儿真是一个特别的地方，对吧？”

陈忡的个性本来就不算内向，他愿意和人交流，特别是和一个漂亮的大姐姐。他说道：“是啊，这儿很美。”

“对恋爱中的人来说，能在石头城住上一阵，真是太棒了。”莫海燕挽着男友的手臂说，“我们打算多住一阵子，你们呢？”

陈忡说：“大概会待十多天吧。”

“那我肯定猜错你们的年龄了。你们看着小，但实际上是大学生吧？”

老实的黎芳摇头道：“我们还没读高中呢。”

“初中生？”莫海燕惊诧地说，“那你们是跟谁一起来的呢？父母吗？”

“不是，是教……”陈忡把即将出口的“教授”两个字吞了回去。“老师带我们来的。”

“老师？带你们两个人来，还是全班？”

“就我们俩。”

“哇，你们读的什么学校呀？也太幸福了吧！”

“不是学校的老师……”

“那是哪儿的老师呢？”

陈忡突然意识到，莫海燕是在借闲聊套他们的话。他怕言多必失，说出一些不该说的事情来，于是缄口不语了。

这两个小孩遮遮掩掩，分明有所掩饰，莫海燕暗忖。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故事。但是对方已有所戒备，她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来再次引起话题了。

这时何凡问道：“既然是老师带你们来的，那肯定不仅仅是度假吧，难不成是来学习或研究什么的？”

陈忡忍不住说：“你们问这么详细干吗？”

“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而已。”何凡说。

这话引起了黎芳的警觉。她跟陈忡一样，清楚“苔藓人”的特殊身份和惊人身价。这两个人对他们的关切程度，已经超过了陌生人闲聊的范畴，他们显然是想套出什么话来。黎芳有些不安起来，怕遇到了居心叵测的坏人，她对陈忡说：“我们回酒店吧，罗曼教授说过的，让我们早点回去。”

陈忡也不想再和这两个身份不明的人聊下去了。他点了下头，准备起身离开了。

然而，莫海燕捕捉到了刚才黎芳话里的一个关键信息，问道：“等一下，你刚才说谁让你们早点回去？罗曼教授？”

黎芳怔怔地望着她：“怎么了？”

莫海燕说：“你说的罗曼教授，不会是著名的生物学教授罗曼吧？”

两人不自觉地对视了一下，心里暗暗吃惊。他们没想到罗曼教授的名气居然如此之大，在石头城这种偏远地区随便提一句，都能让人立即对上号。

莫海燕从他们的表情中判断出，她猜对了。仿佛挖掘到了什么宝藏似的，她的眼睛闪过一道光，赶紧追问道：“你们刚才说的老师，指的就是罗曼教授？”

对方道出了罗曼教授的身份，让陈忡倏然紧张起来。他不禁想道：他们不会也知道我的身份吧？教授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是“苔藓人”的事实。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来头，莫非早就盯上了自己？他们难不成就是教授提到过的，暗中觊觎自己的坏人？想到这里，陈忡脸色骤变。他站了起来，只想赶紧离开。而黎芳已经掏出了手机，准备打电话给战清了。

看到陈忡两人忽然变得紧张起来，莫海燕和何凡大为不解。直觉告诉他们，这两个少年与他们正在调查的事，一定有某种联系！迟疑了一秒钟，莫海燕从包里掏出证件给陈忡和黎芳看：“抱歉，这是我的工作证，请你们看一下，我们绝对不是什么坏人。”

何凡也赶紧掏出自己的证件。展示在陈忡他们眼前的，是两张记者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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