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是问清楚吧,别憋着赌气,毁了自己的姻缘。”
“我和她没姻缘。”他大吼出声,突然就蹲下身,脑袋埋着不肯抬头,江釉也不好弯身,只得伸手捅了捅他的脑袋,“你要闹脾气,也找错对象了,你不找她,我去叫她。”
顾南音还是没有动静,江釉走上前几步想要去叫白忙,她却跟着那男子进了胡同,已经看不见人影,江釉自然不会挺着大肚子去追她,只得退回来,又捅了捅他,“她走了,你还是跟我上草魁楼去吧,蹲在大街上,你是想给人笑话?”
“不要你管。”
江釉哼笑了一声,“原来顾四公子胆小成这个样子。”
“你说什么?”顾南音抬起了头来瞪着他,江釉微微挑起了眉,“不是吗?明明喜欢她喜欢的要命,却连去问一声的胆子都没有,怎么?怕她真的变心,或者是根本就对你无心?”
“你闭嘴。”
“说中了,顾南音,你就是个胆小鬼。”
顾南音腾得站了起来,“你才胆小鬼,你和沐云泽都是。”
“关阿泽什么事了?”江釉一时好笑,还第一次听人骂沐云泽是胆小鬼。
“因为你是,她是你妻主,你们一家都是。”
“你还真是…”他轻摇着头,“走吧。”
“你干嘛不骂我?”
“我干嘛骂你?”
“因为我骂了你。”
“胎教不好。”
“你…那等你生完再骂我。”
“…好吧,我记下了。”
明甘露连着呆了大半个月,今日难得沐云泽在草魁楼,说白了,就是才刚接手,还得看场子,江釉踏进门的时候,就听见她吆喝人换挂画的声音,虽然他一向对沐云泽的喜好不敢苟同,不过她要换就换吧,他让过几个进门的客人,站在堂内看那副新挂的字画,却整个人呆愣在了当场,欲哭无泪。
“你,沐云泽。”他叫了一声,紧靠中堂的案台上搭着两张椅子叠罗汉一样垒起来,沐云泽正站在上面,突然回过头来,江釉这才发现是她自己在换,看得心惊肉跳,“你别回头,小心点。”
她几下跳了下来,“已经好了。”回头叫人收拾擦干净,她几步走到他跟前,再朝他身后看看,“你一个人?”
江釉点了点头,伸手指着那幅画,“你搞什么?这是茶楼。”
“你一个人出门?这个样子。”她搓着手,就差跳脚了,“简直讨打。”
顾南音就站在江釉侧手边,一转头看了过来,“你不是说她不会打你吗?”
江釉推着沐云泽,“你先看那幅画,拿下来,像什么样子。”
“不行,你生产完前都挂着。”
“你…”江釉剜了她一眼,“十三今天会来吗?”
“应该会,干什么?”
江釉没理她,转头朝顾南音道,“去坐会吧。”
沐云泽扳过他的身子,很沉重地按在他肩上,“釉儿,你是我的命根子,有点磕磕碰碰我都受不了,为了让我活得久一点,你大着肚子的时候还是别出门了。”
顾南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江釉挥开她的手,“你别闹了,以后会找人陪我,拜托你把那幅画拿下来,这是茶楼啊,你挂这种东西上去谁还喝得下。”
“不喝就不喝。”
“你说你要挂送女观音我还能理解,你弄这个干什么?这是马桶仙啊。”
“我知道。”沐云泽一脸理所当然,好像在茶楼的中堂挂一幅画有马桶的画再正常不过,“管接生的,所以能保你大小平安。”
“平时也没见你拜过神。”江釉又看了一眼,扁着唇,转开了头,顾南音还站着没有坐下,面对着草魁楼的门口,怔怔的面无表情。
因为白茫正和一个年轻的男子并肩而入,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冯暮。
顾南音脸色发青,眼见着就要爆发,可白茫把人带了进来就没再管他,而是朝沐云泽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她要单独说话。
白茫没看见顾南音就在一边,拉着沐云泽两人走到了偏角,“干嘛?”
“嘉木成亲那晚,我喝醉了。”
“然后?”
“然后没回家,什么时候在哪里睡着的我也不记得,醒来的时候在客栈里。”
“然后?”
“刚那个,说我搞大了他的肚子。”
“真大了?”
“不是大不大的问题,我又没搞过。”
“你不是醉了吗?也许他自己送上来的。”
“那我也没道理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说当时他只是想送我进客栈,我拉着不放他走要了他,他早晨醒过来吓得逃走了,本想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却怀了孕。”
“运气还真好。”沐云泽摇着头,“既然你没搞过,你担心什么?”
白茫似乎有些懊恼,“他说我要他的时候,叫的是南音。”
沐云泽挑了一边眉毛,白茫拧着眉头,“如果我真的认错了人…她奶奶的我干嘛要喝醉酒。”
“很简单,你就娶了顾南音,再纳了这个,不都解决了。”
“那你干嘛不纳个小的?”
“我又没搞大别人肚子。”
“沐云泽。”
“走吧。”
“干嘛?”
“找大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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