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环继续一个个审视着算盘,众人的目光追随着她。
“看,又一只灰鸟!”暖歌再次大吼一声,手指向天。
众人本能的再次抬头,再次上当。
暖歌迅速的把方才拔过的算盘珠子又拔了回来。轮椅上的人手指摩扶手的动作稍滞了滞。
大丫环继续,也终于在一张桌子前停了下来,仔细看了一会儿,微笑了下,不置一词,再看下一位。
众人便都明白,那人一定是算对了,纷纷侧目对照着自己的看,倒也有两三个是相同的,这两三人便轻轻舒了口气。
暖歌心裏却紧了,她自然也看到了答案,与她拔|出|来的果然还是差一颗珠子。眉头紧拧了,把心一横,第三次大吼,“看!”
众人这次果然又齐唰唰的抬头……不过没人看天,全部看向暖歌……
暖歌张着嘴,尴尬的举着一根手指放不下来,咽了咽口水,转了转眼珠,费力的说着:“果然……没有灰色的鸟……”
“嘁!”众人鄙视的回应。
暖歌沮丧的垂下头,等待着大丫环的到来。
轮到自己了,大丫环也踱过来了,站在小桌前看着。暖歌只觉得度日如年,方才还夸下海口拿出一大堆证件说自己行呢,结果现在才第一轮就……
“这位公子……”不知道是不是暖歌的错觉,大丫环的声音好像拉的格外长,“算对了。”
石破天惊!
“不单是算对了,公子的算盘也别致,不愧是哈沸而来。”大丫环边说边拿起白玉小算盘端详着。
算盘珠子一拿起来便归了原位,那些个想近前来看看正确答案到底是什么的人便失望的诶了一声。
暖歌激动的恨不能热泪盈眶,难道真的对了,难道歪打正着了,天啊,地啊,自己果然是人才啊,这才叫急中巧智啊!难怪娘以前就夸她是考试型选手,果然是没错的啊,“这位姑娘,我是管家了吗?”
“呃。”大丫环摇了摇头,“这只是第一关,还有其它的题,况且过了这关的有三位。”
说完,依次指了指,除暖歌之外,还另有两位年纪稍长看上去也一直比较安静的。暖歌怔了一下,却也只有继续,本来这关就是侥幸,也没指望一下子就当上管家了嘛。
“第二关是考大家的经验了。”大丫环微笑着多看了暖歌几眼,“这位公子方才不是要个机会吗?这便是,请诸位听好了。”
四里安静了下来,侧耳倾听。
“若有饥荒,王府会架起百人锅施粥给饥民。假设是按人头算,外乡进城的千余人需三等米多少,折合成市价的现银会有多少?若加上城中千余人所需的二等米多少,折合市价的现银又有多少?若有原本的小康人家受了灾千余人所需一等米又有多少,折合成市价现银又是多少?这三千余人共需多少米,折成现银又是多少?如何分配最为妥当?”大丫环有条不紊的说着,语速逐渐的加快,“题目就是如此了,想听各位高见。”
“这倒简单。”余下的三人之中,站出一人,自然不是暖歌,而是位其貌不扬,神情却透着些许精明的中年男人,以暖歌的角度看过去,只觉得那人长的就像个管家。不仅看着像,一听他开口就滔滔不绝的说出一大堆数字,貌似还比较正确的样子,就更像管家了……
“其实我的答案也是如此,只不过被这位先生抢了先而已,姑娘不妨再说一题。”另一位不服气,对着大丫环说着。
“几位的答案可都是一样的?”大丫环问着。
“正是。”众口一辞,除了暖歌。
“这位公子可有异议?”大丫环看出暖歌脸上犹豫之色,好奇的问着。
暖歌想了想,把心一横,还是说了自己的看法,“我想请问,王府因何施粥?”
“因饥荒呀,是王爷的向善之心。”大丫环答着。
“即是向善之心,为何施的粥还分出个三六九等?”暖歌更不解了,“架起百人锅施粥,不论是外乡进城的,还是城中有的,亦或是家境本来小康结果落败的,只要来求粥,应都属饥民,为何还要分成三等米?难道还要看人下粥碗?岂不是违背了王爷行善举的本意。若我是管家,要想的,只是帮王爷分忧,完成王爷的心愿。”
大丫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又觉失仪,下意识抬头看了看轮椅上的年轻人,见那人似乎并无不悦,便敛了敛心神,轻咳一声道:“公子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只不过这题目……”
“哪里来的无知少年!”方才回答正确的人不满意又被暖歌抢了风头,“问了什么,我们就答什么,何必强词夺理耽搁大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