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可是为了你好,你,做为时常会跟着管家我出去办事的人,怎么能不挺胸抬头气宇轩昂呢?”暖歌一本正经的回答,“更何况,我看你挺闲的,闲到有时间去告我的黑状!”
周围的其他家仆纷纷窃笑起来。
“小的……”阿德无奈加无语,他不是告黑状,他只是尽了自己的责而已,他本来就是王爷派去跟着管家的啊,可是……可是管家自己心裏明白不就行了?居然大庭广众说出来……
“你告状,所以我就得给你穿小鞋!”暖歌理了理小胡子,“你的明白?得罪了管家的下场就是穿小鞋!”
“管家,阿德的脚很大,我知道尺寸!”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掌灯丫环笑着嚷嚷。
“你也没的跑!昨儿个是不是你告诉王爷我在后厨做蛋饼?”
“呃……程管家……”掌灯丫环心虚的吐了吐舌头。
“小鞋也给你一双!”暖歌“凶狠”的说着:“王爷后来把蛋饼全没收了,我自己一个没吃着!”
众人听了窃笑。
暖歌凶了一下而已,随即又扬起贼贼的笑脸,“嘿嘿,我不会打鸡蛋,蛋饼里全是蛋皮,王爷吃的咯吱吱响,哈哈……”
“原来如此。”言慈允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暖歌后背一凛,慢慢转回身看过去,果然是王爷,还真是不能在背后说人……
“我记得你昨晚的答案好像是:是你故意而为之,让我补一补什么……钙?”
“呃,也有此功效,有此功效。”暖歌伶俐的接话,一众仆人早习惯了她,却仍旧不大习惯王爷也有兴趣出来说话,所有的人忙摆正了姿势恭敬的施礼问候。
“王爷,戏班的人已经在园子里准备好了,可要过去?”问夏从廊桥一角走了过来,平平静静的问着。
“嗯。”言慈允应了声,问夏便走近了,扶着他的轮椅朝园子的方向推着。
暖歌连忙示意大家散了,便好奇的跟上王爷。她想看戏,很想,尤其好奇那个叫画声的男戏子,那天从戏班回来之后,她也向王爷打听过画声事,可王爷好像并不大高兴她多问,她便不敢说了,虽说王爷这两天心情不错,可是伴爷如伴虎啊……
戏台搭建在王府的一个水榭旁,台子的正对面就是二层高的木楼,不设窗墙隔断,专为看对面戏而已。暖歌倒也上来过,就只是逛逛,今天好了,有机会听戏,虽说不知道《寻亲记》唱的是哪一出,可有热闹瞧就是比安安静静的强。
问夏推着王爷的轮椅到了正中间,旁边也搁了一小几,上面的吃食……王爷怔了怔,下意识看向暖歌,暖歌也正巴巴的瞧着他……
果然像是暖歌安排的,琳琅满目!
问夏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有些不悦,“程管家,王爷听戏的时候不会用这些个零嘴儿。”
暖歌怅然。
言慈允摆了摆手,“你拿去给大家分了。”
暖歌欣然……
好戏开锣了,翻出几个武生耍了一会儿武功,看的暖歌眼睛发直,刚叫了几声好,忽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戏园子,旁边的问夏已经拿眼神瞪她了……心虚的安静了下来,也巧了,那个叫画声的,粉墨登场,出场便亮了嗓子,几转哀怨意味十足的:郎君……就把暖歌酥的浑身一抖。
原来画声是扮旦角的。
在天启戏里,旦分几种,像画声这身素色长裙、简单钗环、唱腔柔美婉约为主的,是素衣旦。在山海郡的暖歌也喜欢听素衣旦的戏,可那些唱腔没一个像画声这样能婉转到人骨头里,难怪是京城最好的戏班,难怪是京城最好的旦角,难怪是……那个什么严大人和王爷都喜欢的人……
暖歌下意识看向言慈允,言慈允少有的认真神情,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戏台之上,眉头却是轻皱在一起,显得入戏极深。
想不到一个什么爱好都没有王爷,居然也会为了戏而着迷。暖歌心下了然,却又想到当日严大人在戏班门口讽刺的那几句话……难道王爷喜欢的不是戏,而是画声?
不由得仔细的瞧着台上的画声。
画声今天唱的这出戏,暖歌从没听过,内容倒也简单,说的是一个富家公子出远门,走了很多个地方,最后却还是被府上的人寻回,但是仍旧没人知道他究竟去过哪里。之后……他便被软禁了起来。好不容易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他被取消了软禁,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惦记着出府,好像是要回到他失踪时去过的地方,去找一个什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