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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线索与证物被一项一项的搜集, 再汇聚到一处。
跨越海外, 遥隔万里,寻访校园,费尽了心思, 总算拿到了一张又一张亲密的照片, 更有音频与录像, 忠实的记录了那两人的心思。
有钱能使鬼推磨, 在这种时候,总是显得特别的贴切。
楚歌摩挲着手上的指环,看着桌上的照片,有些微的出神。
原惜白担忧道:“……幼宁?”
楚歌回过神来,朝着他一笑:“……有时候总会觉得以前活的莫名其妙,像是瞎了眼睛。”
原惜白轻轻地“啊”了声, 目光中有些无奈。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原惜白还没有听闻, 楚歌已经朝着那边转过头去。
是李应, 他身旁还有个陌生人。
看上去与李应差不多大的岁数,面貌平常,看不出什么特别, 一扔在人海中便泯然众人矣。
楚歌眉心微蹙了三分:“说的就是他?”
原惜白点头:“是的吧,李应告诉我……今天他带他哥们儿上门来看。”
等了那么久, 这位兄台终于办完了他的那桩大宗, 腾出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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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在大门外停住, 还不曾朝着里面走。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 正好见着何玉关与李应两人的正面,可见嘴唇翕张,正在交谈。
楚歌凝神细听,终于捕捉得一鳞半爪。
“哎哟,我说,李应……”何玉关的眉头皱起来,“你朋友这家里,感觉实在是有些冷啊。”
“冷?”李应匪夷所思,“今儿个就算没有太阳吧,但好歹也是个多云天啊……又不是阴天,哪里冷了。”
何玉关道:“我不是说的天气,说的是你朋友家里。”
李应更加迷惑不解:“你这都还站在大门外边呢,就能够评价里面冷了?”
何玉关看了他表情,叹了一口气,摆手道:“算了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李应说:“……那你倒是说啊。”
何玉关不开口了,面色微微凝重,只是看着眼前的这栋别墅。
两个人朝着里面走,他发现李应好像一点儿都没感觉到那股凉意。
李应敲了敲门,原惜白过去,将大门打开了。
何玉关甫一踏上,便打了个寒颤。
原惜白道:“何先生,你好,敝姓原,想要请你来看什么,想必你都知道了。”
他身份其实还算得上是明星的,但何玉关没有半点儿惊讶,就把他当成个平常人似的,从外边进来,打量着里间。
还是白天,厚厚的窗帘都被拉上了,只有靠着大门处的那一片是薄薄的窗纱,泄露进点儿天光。
何玉关道:“原先生……你这里实在是有些冷。”
原惜白道:“家里开着地暖的,其实温度还成……想来应该是从外边儿带回来的冷气吧。”
何玉关摇了摇头。
这自然界的冷气,和此处的冷气,却是不同的。
一个是单纯的寒冷,而此处……却是有一种隐隐的阴冷,教人从骨子里都觉得不舒服。
但是眼前的雇主,却像是丝毫没察觉似的。
何玉关不禁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试图从其中找出来什么个究竟,那其实是有一点儿失礼的行为,也亏得原惜白心中有事,任由他打量。
忽然何玉关轻轻“咦”了一声。
原惜白道:“何先生,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何玉关皱眉道:“你身上有很重的阴气,你没有感觉出来吗?”
“……阴气?”原惜白摇了摇头,如实回答,“没有。”
何玉关道:“……你有没有感觉,这段时间有什么不对劲,比如自己被什么缠上了?”
原惜白若有所思:“被缠上了?比如游魂……”
“对!”何玉关立刻道,“否则没有办法解释,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阴气。”
他看着眼前这蒙昧昏暗的光线,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否则好好的大白天,怎么会直接拉上所有窗帘!
何况他的鼻尖还嗅到了,有一股非常清浅的、隐隐要消散开去的朱砂气息。
这却是比较对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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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惜白瞥了李应一眼:“……你之前没有跟何先生说,请他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儿?”
李应十分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原哥……”
这语气一听就有蹊跷,再一看着李应神色,躲躲闪闪,何玉关一时满心疑窦。
“不是说原先生家宅不宁,噩梦缠身,镇日镇日睡不好觉,让我来看看风水的吗?”
原惜白:“………………”
李应:“!!!”
躲在卧室里的楚歌:“???”
活似填上一道惊雷劈下来,李应整个人都被炸得懵逼了:“喂喂喂,何玉关,我什么时候这么跟你说了,我明明说让你来帮我看看宅子的。”
何玉关道:“我学这一门又不是布阵画符、招魂捉鬼的……你喊我来看宅子,难道不是要让我看看风水,逢凶化吉吗?”
楚歌:“………………”
——敢情人都找过来了,结果驴唇不对马嘴?
亏他们还等了何玉关这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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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应一口气差点没有提得上来:“你咋想象力这么丰富呢,谁叫你展开这样的的联想啊?”
何玉关讪讪:“……这不是看习惯了吗。”
李应瞅了瞅原惜白,又是心虚,又是头疼:“那要让你布阵画符、招魂捉鬼你会吗?”
正中红心。
何玉关咳嗽了一声:“画个符捉个小鬼还成,要是厉鬼什么的就不行了……”
闹了老半天,原惜白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李应只让他哥们儿过来,却没有跟他说明是什么事情,只是语焉不详的告诉他,需要他来看一看宅子。
然后何玉关依着老本行,就顺理成章的误解了。
原惜白哭笑不得,也不解释,道:“……先上楼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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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之中。
窗帘被紧紧拉上了,直到被原惜白扣开开关,才终于恢复轩敞。
何玉关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目光微微一动,明显愣了一下。
李应道:“你记得我之前问你的那个符吗?”
何玉关心不在焉道:“记得啊,不是个迷惑心智,驱人魂魄的符吗……那玩意儿邪气的很,你还没有跟我说,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就是这里。”
手指轻轻一划,原惜白手指停留了在床|上人颈项间。
一时间何玉关不敢置信,目光中似乎受了很大震动。
原惜白察言观色,叹气道:“何先生,事实上,这一次,我是想要请你来……招魂的。”
款款说来,谈疑惑,言怪状,道尽了近日来的诸般种种,连着这宅子阴气森森,从这里也全然得到了解释。
倘若床上人的魂魄确然被驱逐出体,那么此间拉窗帘、阴气重,都为常理。
只是……
何玉关眉头深深锁起,他抬起头,环望着四周。
两人一时间希望尽数系在其上,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出。
何玉关回过头,倏尔,极其郑重的看着原惜白:“原先生,我并未曾感觉到,此处有生魂所在……”
原惜白刹那间一愣,陡然道:“怎么可能,我……”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被悉数全吞入了喉咙中。
然而何玉关反应极其敏锐,立时道:“你见过?你看得到他?”
原惜白蓦地停住,极力平缓着己身呼吸,他脑中激烈挣扎,却不知道是否要说出来。
过得良久,原惜白才缓缓道:“何以见得,此处不曾有生魂?”
何玉关轻轻地“唔”了一声,取出了一面小巧古拙的铜镜:“……如果有生魂,这面镜子应当能够照的出他。”
事实上一感觉到生魂就应当有反应了,可自从进来以后就安静的躺在他怀里,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动静。
他虽然学艺不算到家,但是否有生魂,却是能够感觉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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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惜白见着那镜子,却愣了一下,缓缓朝着李应说了几句。
不多时,李应便从楼下取来了一面涂着朱砂的瑞兽八卦纹铜镜来。
何玉关瞧着那镜子,一下子就笑起来:“原来你们已经取了一面来啊?”
还未等的答话,复而又道:“想来你们也试过了,可有照出生魂?”
原惜白摇了摇头。
何玉关立时就要开口,他一点都没感受到生魂所在,然而就在那一刻,铜镜被缓缓地翻转了过来。
刹那间,所有的否定与怀疑,都被全部咽回了肚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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