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惜白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替他梳着头发,从发根梳到发尾。
楚歌的头发已经很有一些时候没有剪了,满满的都可以盈满一把。
“在想什么?”
“我在想,何玉关什么时候才带着他师兄回来。”
“这么等不急了?”
“当然啊!他回来,我才能有身体,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原惜白失笑:“是什么事情,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做?你告诉我,我替你做了也就是了……”
楚歌扭扭捏捏,磨磨蹭蹭,就是不说话。
这下子,本来只有三分的好奇,也被他这个样子给扭捏成十分了。
原惜白凑到他的耳边:“是什么事情,告诉我呀,幼宁!”
那声音又轻又软,跟魔音一样,只往着人的耳朵缝里钻,朝着人心坎子里跑。
更不要说还轻轻啃咬着人耳廓。
楚歌全然招架不住,蓦地把手向后一伸,按住了原惜白的嘴唇。
“我说,我说,我告诉你,总成了吧,原小少爷。”
原惜白双目略弯,漆黑的眼瞳中含着丝丝的笑。
楚歌自暴自弃。
“是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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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间,原惜白眼瞳中的笑意就凝了一凝。
楚歌恼羞成怒:“是你要问我的,可不是我要跟你说的!”
既然是婚礼,自然需要结为伴侣的那一对新人,交换戒指、缔结婚誓,自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亲密无间。
但说过来,说过去,自然也是需要两个人。
“……就算你想帮我做,你一个人,还想要怎么做啊?!”
楚歌在嘀咕,他近乎于恶声恶气,他看着原惜白,努力的想要使得自己看上去底气更足一些。
因为他们两人不曾有一个正式的婚礼。
尽管两人如今亲密无间,可毕竟曾有过那样一段满是裂痕、相敬如冰的时光。
原惜白或许不会说什么,他却做不到不在意。
楚歌只想要竭尽自己的力量,一一弥补。
他想要两个人跟所有光明正大的恋人、情侣、夫妻,没什么两样。
原惜白迎着他恶狠狠的眼神,却笑了起来。
春风吹破了所有的冰面,暖意自湖上悠悠的散开。
他俯下|身,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地啄|吻着楚歌的面颊,他含|住了楚歌的嘴唇,辗转吮|吻。
楚歌几乎要沉醉在其间里,总算唤回了一点理智,用手抵着他。
底气不是很足的说:“……你倒是怎么想的呀,快说,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原惜白含着笑:“我在想……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期待何先生回来了。”
.
李应简直要发疯。
原惜白三天两头就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何玉关才归来,那频率都跟妻子查岗丈夫差不多。
他简直想说原哥你电话这么频繁都不怕辛先生他生气吗,结果每一次去看望,都发现原惜白的面上挂着笑。
那当真是心情极好,温软的意味几乎都要从眸子中弥漫出来。
李应小心试探:“原哥,最近是有什么好事情?”
原惜白笑吟吟的看着他:“……当然有,我准备结婚了。”
李应:“!!!”
他一下子差点没被吓得跳个三丈高,直想问现在不就是已经结婚了吗,原哥你现在住的就是和辛先生的婚房呢,而且辛先生,他……大概,应该,或许就坐在你身边的吧?
还是原惜白跟他说明,他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准备等何玉关回来,解决了这一切事情后,举办一个婚礼。
嗯。
一个婚礼……
慢着?
李应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原哥,你们打算公开了啊?”
原惜白笑吟吟:“是啊,不成?”
“不不不。”李应头脑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突然又意识到不对劲,赶紧点头,跟小鸡啄米,“成成成,当然成,当然成……”
李应看着原惜白,看到他面上发自于内心中的喜悦,由衷的高兴:“原哥,恭喜你啊。”
原惜白笑着点头,又朝着他眨眼示意。
李应反应过来,朝着另一边,无形的空气:“辛总,也恭喜你啊。”
“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原惜白含着笑,拍了拍他肩膀:“所以啊,你可赶快把何玉关给找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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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迎得知了此事,当下也道了一声恭喜,送来一本画册。
楚歌窝在家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翻,他看着这一身西装觉得太俗气,看着那一身西装又觉得颜色太艳。
一时间,成了个挑剔的不得了大脾气,这也不合心意,那也不合心意。
原惜白调侃他说,他这样的顾客,要不是开得起价,铁定是要被设计师们打得满头是包的。
楚歌:“………………”
——大概他就是那种折腾的人早上六点睡觉的甲方?
.
原惜白牵着他的手,走到了自己的卧室里,拉开了衣柜最边上的那一扇门。
尔后,他将两个实木衣架,小心翼翼的从里间取出来了。
防尘罩依旧笼着,看不到其中的真面目,直到被原惜白拉开,现出其中真容。
两套典雅而大方的白色西服,被他铺展在了床上,面料做工,无不精致。
“喜欢吗?”
心脏剧烈的跳动,楚歌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是我很早以前……自己设计,准备的。”只是从来没有机会拿出来。
玉质戒指。
白色西服。
“……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喜欢了。”
他把实木衣架从西服间抽离,拿起来,小心翼翼的替楚歌穿上。一举一动无不柔和,像对待着稀世的珍宝。
原本还有些惴惴,未想到,竟然十分贴身。
原惜白只是浅浅的笑,眼神里若有微光。
.
最后一粒纽子被扣上,楚歌站在了落地镜前。
明亮的镜子中只映出了一个人的身影,俊秀而挺拔。
他小声说:“惜白……我看不到。”
原惜白握住他的肩膀,拉住他,将他回转过了身。
“但是我看得到……”
他们穿着款式相同的西服,在柔和的羊皮灯下,漆黑的眼瞳中,倒映着彼此的影子。
轻柔的吻落在了颊边。
“很好看。”
.
似乎最重要的两件事都有了着落,楚歌反而没有事情做。
但这怎么可以呢?
他开始计划婚礼方案,每天都能改变三十个点子。
比如在哪里举行,是就在本地凑活了,还是去海边。若是去了海边,那究竟是去沿海城市还是某个小岛。到底是举行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到时候轮到哪个穿婚纱、哪个穿嫁衣……
原惜白听着他兴致勃勃的想法,简直是无奈:“你不是把西装都已经试好了吗?”
楚歌:“……哦。”
这语气,听上去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要有多失落,就有多失落。
原惜白很是无奈,但他原本就是个包容温和的性子,此刻瞧着楚歌失望的眼睛,闷闷的神情,心中柔软一片。
习惯成自然,下意识的就开始哄人:“也不是一定要白西装的,你想要怎么安排,按照你的喜好就好。”
楚歌:“真的?”
原惜白含笑点头:“当然真的呀。”
.
画册一本一本的送来,累了一大桌,一个人伸手抱都抱不动。
楚歌左看也不满意,右看也不满意,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终于变成了他一度吐槽的魔鬼甲方。
原惜白脾气甚好,也就由着他折腾,设计了一大半的流程,全部推倒了重来也不在意。
总归只要楚歌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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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又有一项事务被提上了日程,会见婚礼设计师。
奈何他现在这个游魂飘飘的样子,又要怎么去见?
楚歌天天都在扳指头,计算何玉关什么时候从海上归来,他只差拿一本日历,天天勾圈了。
系统对此发出了包邮般的笑声,嘲笑说,如果楚歌是黄花菜,那么按照何玉关这个归来速度,指不定都凉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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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and剑门关快回来了……
2018.2.17(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