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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吃痛,又听下毒,顿时急了,苦于说不出话,只能哼哼呜呜的拼命扭动身体。
“还想抵赖!”
路伟抬脚又要踹,林涉伸手一拦。
“行了,别踹了,踹死了找谁问话去?把他的嘴松开,先听听他说什么?”
“哦。”
路伟不情不愿的拉掉破布,眼珠子一瞪威胁道:“问什么你就说什么,老实点!要是敢撒谎,哼哼!”
都不用他说,小厮看见胡老和王明达二位执法已经怂了,再看到马尚顽那双标志性的死鱼眼,想到坊间的种种传说,更是惊惧万分,挣扎了半天跪不起身,便趴在地上一脑门重重磕下。
“几位大人,我冤枉,我真冤枉,我真不知道什么毒!我只是个送饭的,求你们明鉴,放了我吧!”
马尚顽看向胡老和王明达,二人相视一眼,胡老咳了一声开口道:“起来说话,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是,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有隐瞒天打雷劈!”
小厮又磕了个响头,可怜巴巴的看向路伟。
“大人,求你松开我,我起不来身。”
路伟看向胡老,见其点头,这才冷着脸松绑,揪住后领把人提了起来。
“说,毒是不是你下的!”
“老四,闭嘴,退到一边去!”
马尚顽呵斥,路伟缩了缩脖子,悻悻的退到一边。
胡老莞尔,摇摇头,随后脸色一肃,淡声问道:“你是何人?”
小厮躬身:“回大人话,小人名叫陈阿满,是鹭湖区的杂役,归桥西张泉张班头管,平日多在厨房工作,有时候也帮鹭湖三阁的伙房打打杂,跑跑腿送个饭什么的。”
驴脸张的人?
封知平瞪起了眼。
胡老二人和马尚顽都知道封知平与桥西的恩怨,其他人也听闻过桥东桥西两派杂役不和,一时都想到了一块去。
陈阿满是个聪明人,要不也不可能混到鹭湖三阁的厨房里去办差,见几人眼神不对立刻明白过来,急忙解释。
“几位大人,我们桥西的杂役确实和桥东的不和,但都是下人们的酸言碎语口角之争,打架都很少,更不要说下毒了。小人一心想成为外门弟子认真学艺,又怎会干这种自毁前程的事,何况这是要杀头的呀!”
胡老不置可否,陈阿满见势不妙,又看向封知平。
“冯不平,你也是杂役你最清楚,除了你以外,咱们桥西和你们桥东什么时候动过真火?你砸了我们场子落了我们面子,我们张头儿恨你,但从来没使过阴招,都是堂堂正正派人挑战,用正规方式讨回公道。倒是你们桥东,恁的不讲规矩,恶意编造流言说我们派人趁夜刺杀你,转过天来就偷摸的往我们桥西扔垃圾,还泼粪,一直是你们在挑起争端,我们桥西向来都是被迫还击,我们才是受害者!”
“刺杀?”
几人齐齐转头。
封知平汗颜,不敢说出尤双儿,只能梗着脖子嚷嚷道:“放屁!还受害者,就你们?我呸!谁把四十斤的垃圾给我称成了八斤?谁到我门上大放厥词逼我应战?人证物证俱在,不服咱们就把人叫齐了来辩辩,正好那天灵台山的郑良师兄也在,请他过来问问看,到底是谁在挑事儿!”
“够了!”
胡老皱眉打断,这些鸡零狗碎的破事儿根本争不出你我,现在最紧要的是查出毒的来源。
“今天的饭菜,你是从哪里取来的?”
“回大人话,是从破军阁取来的。”
“破军阁?”胡老眼神一闪,“为何不是就近的厨房?”
陈阿满一缩脖子:“回答人话,我也不清楚,只知是破军阁的通传上师康大人吩咐的,恰好我今天在那帮工,就顺腿跑了一趟。”
“原来是康有道。”
胡老点点头,猜到了康有道的心思。
“为什么是你?”马尚顽插口,冷声问道,“破军阁那么多人,谁都不用,为什么偏偏找你这个外来的帮工来送?是受人指派,还是你主动请缨,说!”
陈阿满一哆嗦,颤声道:“回,回大人话,是,是小人主动要求的。”
“果然是你!”
路伟暴喝,撸起袖子。
陈阿满吓了个半死,哭喊道:“大人饶命,听我解释!我是主动要求的,但毒真不是我下的,我没那东西也没那个胆,我只是知道冯不平关在这里,想着来看看他的笑话,回去说给我家班头高兴高兴,我真不知道那里面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