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我高估了你呢,还是你太单纯?”封知平无奈的摇摇头,“给你个提示,想想那天咱们见面的时候,想想唐海为什么去找你下那盘棋。还不懂?唐海的表哥你总知道是谁吧,孟家跟谁走到比较近你总该听说过吧?这要是还不明白,门在那儿,你自个儿走吧。”
邹荀恍然,暗骂一声蠢材,低头苦笑。
唐海的表哥是孟家嫡子,孟家跟谁走的近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敢情那天的棋局并非普通的对弈,还是一种试探和邀请。
难怪唐海连输两盘都不肯走,非要下第三盘,而且言行与之前大不相同。
第一局是试探,第二局是邀请,自己没醒悟过来“给脸不要脸”,所以才有了第三盘,那是纯粹的报复。
邹荀叹了口气,抱拳颔首:“多谢世子指点,学生着实愚钝。”
“打住,我可不敢当你老师,让人知道非笑话死。”封知平摆摆手,笑道,“现在既已知道了,你还觉着不甘心吗?”
邹荀苦笑摇头。
以前他的恩师曾对他说官场如云海,变幻无常,其深如渊,多的是一步修罗一步佛的人事,以他的为人秉性并不适合,不如留下来经验学问教书育人,一样能成就一番功业。
当时他并不理解,以为是恩师思及往昔借此敲打,如今他才真切的体会到这句话里的沉重。
连这么简单的试探都没瞧出来,他若为官,不被人阴死也难得升迁。
封知平温声安慰:“别沮丧,其实你这样挺好的,我外曾祖最喜欢你这样的人,要是能早点认识,我帮你引荐一番,你定能高中。”
邹荀苦笑:“多谢世子美意,但,还是算了吧。原本我不甘心,还想着回家苦读三年再考,如今看来,邹某确不是为官的料,还是回乡教书吧。”
“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吃一堑长一智,在打击中磨砺成长,假以时日定能成就一番功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这安慰人的话听着实在别扭,邹荀心情复杂,暗忖世子若出仕肯定是个奸臣的好料。
“闲话不说了,说正事。”封知平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叫你来的原因想必你心里清楚,我这有三条路让你选——出仕,幕僚,经商。当然,你也可以一个都不选,我不为难你,等伤好利索后你就可以走了。”
前两种邹荀有所预料,最后一条路嘛...
经商?
让自己一个只会啃书本的人经商?
世子怎么想的?
“为什么是我?”邹荀终于问了出来,“在下与您萍水相逢,仅一面之缘,以您的权势想找什么样的人都可以,为什么会选中我?”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封知平问道。
“自然是真话!”邹荀毫不犹豫。
封知平立刻两眼闪烁起小星星:“因为你才高八斗,我很仰慕你的才华!”
表情夸张得真诚,邹荀险些失笑,赶忙以重咳遮掩。
“那个,我还是听听假话吧。”
封知平收起笑脸,幽幽叹了口气:“我位尊权重,长得又俊,世人对我只敢远观不敢近沾,没办法,我只能自己找帮手了。唉,高处不胜寒呐!”
这话说的可笑,神态更可笑,然而邹荀却笑不出来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句假话才是真话。
剑侯府的内幕传得太多太广,他一介草民也早有耳闻,如今看来许多传言并非杜撰,世子的处境确实不像表面上那么好。
邹荀有些激动,也很是挣扎。
诚然,这是一个机会,有剑侯世子做靠山,他无论做什么都事半功倍。
可福兮祸所依,投靠的同时他也将面临若干未可知的危险,那些书本中的戏文里的夸张事情会落到他身上,他一介草民,小小的书生,能承受得起吗?
在封知平略带期待的注视下,邹荀沉默良久,有些僵硬的抱拳拱手。
“世子,在下...可否容小人想想?”
封知平笑了,温和的点点头:“没问题,慢慢想,伤好之前给我答案。”
邹荀松了口气,好奇的问道:“世子,倘若在下同意,您,想要在下做什么?”
封知平笑容更盛,轻轻吐出两个字。
“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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