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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与孙小鹏合作，换来他恢复余敏的自由。

我兴高采烈赶回毓和，想将好消息告诉孔武师兄，才得知他已经不辞而别。

老医生将孔武师兄留给我的一封信送了过来，满怀歉意地说，可惜这个好人才！毓和少了他，是一大损失啊！

我没吱声，接过他递过来的信，展开一看，感概不已。

李乔：

原谅我不辞而别！不与你当面辞行，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脆弱的一面。兄弟，你是好样的，我要向你学习。我相信你会成功，努力！坚强！

丛珊师姐已经在来毓和的路上，希望你们合作愉快。

孔武

他一个字都没提余敏，他越是不提，我越能体会到他内心深处的隐痛。余敏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姑娘，我发觉孔武师兄在爱情之花被雨露浇灌之后，开得异常灿烂芬芳。

就如导师对他的评价一样，孔武师兄是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人。他因为性格的原因，很少抛头露面出风头。不像我，跟着导师的时候就春风得意。导师曾将我和孔武师兄相提并论，公开说我们是他的左膀右臂。可惜我未曾听他老人家的劝诫，一心一意要回岳城来。

我离开导师，对他是个不小的打击。导师为此拒绝再招收硕士研究生。

俞先生私下给我说过，我是导师这辈子最看重的学生之一。导师说，我身上有一股医者仁心的气息，这种气息只有深谙为医之道的人才能感觉出来。

孔武师兄与我不同，他善于静心，我喜欢动。这一动一静恰好让导师挥洒自如。

我坐了一会，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虽然他离开毓和了，但我还是要将好消息告诉给他。

一连打了三个，语音提示都是关机。

我颓丧不已，心里埋怨自己，为何不早点去找孙小鹏。孔武师兄这次离开毓和，与余敏失踪不无关系。倘若没有孙小鹏将余敏从毓和逼走，我怀疑孔武师兄会不会拒绝去国外留学的提议。

在导师眼里，他属于乖巧的一类人。我是属于不安分的一类人。导师并不以我们的性格而厚此薄彼，他非常善于利用我们各自的优点和缺点，比如导师实验室里，过去孔武师兄是除导师以外的唯一指导人。而导师外出会诊，无一例外都是将我带在身边。

我寻思着孔武师兄电话关机，一定是在飞机上，想着晚上再给他打。我要让余敏知道他去了哪，否则，我答应与孙小鹏的合作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医院来了一个危重病人。

通常毓和有危重病人时，护理部都会来通知我。我和老医生一前一后赶去病房，才得知患者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的病从肾炎开始，一直到现在的肾衰竭，发展成为严重的尿毒症。已经在附一医院做了一年多的透析了。

这次来毓和，是因为他家的经济已经无法承担起医疗费用了。听说毓和收费低，便商量着来毓和看看，找一份活着的希望。

所有病例看过后，我仔细询问了患者一些问题，得出一个结论，唯有换肾才能确保他的生命可以延续。

换肾是个非常复杂的大手术，手术强度之大，非一般医院敢下手。

最关键的一点是肾源，没有肾源，一切都是空谈。即便有肾源，一笔昂贵的医疗费用也不是普通家庭能承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