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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袋一热,喊住张小英。
“你先不忙着带人走,我来给你想办法。”我挽留着她说道:“张小英家属,戴九现在的情况,一步也不能离开医院。”
张小英狐疑地看着我,我突然发现她的睫毛很长,扑愣愣的让人心生怜惜。
“医生,我们是被附一赶出来的。他们说,已经没有抢救的希望了。”
“他们是胡说!”我冷着脸说道:“没有不能抢救的患者,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该尽百分百努力。”
话一出口,我觉得寡淡无味。这种豪言壮语式的口号,在特定年代或许还能激起某些狂热分子的疯狂,但放在现在来说,给人就是一种嘀笑皆非的笑话。
我之所以留下戴九,是因为我突然想起了同学会的慈善基金。同学慈善基金当时定下来的规矩是只解决同学间的困难,但我想,我的同学们不可能见死不救。
另外我还有个想法,戴九既然只有走一条换肾的路,那么作为一心想创建器官移植的孙小鹏来说,这或许不是一个让他涉足进来的机会。
我淡淡的对张小英说道:“家属,我理解你的难处。在戴九没康复之前,医院暂时不收任何治疗费用。你就安心让戴九留在医院接受治疗吧。”
张小英似乎以为听错了,她惊疑地凝视着我,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我摆摆手道:“你回去照顾患者吧,其他的事,我来给你想办法。”
张小英转过身来,几步走到我面前,突然双膝一软跪了下去,我还没来得及去搀扶她,她已经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我心里一热,眼泪没忍住,夺眶而出。
我不想让她看到我流泪,赶紧偷偷擦去,双手去搀扶起她,小声说道:“放心吧,我们会尽一切努力。”
毓和几乎免费收治戴九的消息迅速传开,第二天上午,附一医院来了人,径直找到我的办公室,开门见山问我道:“李医生,你们毓和是不是想拆附一医院的台?”
我看着他极不友善的面孔冷笑道:“谁派你来的?你是来兴师问罪,还是良心发现要接回患者?”
来人笑嘻嘻地说道:“接他回去?李医生,你没发烧吧?附一能做这样的傻事?明摆着的一个绝症,我们接回去,不是接回去一个麻烦?”
我摇摇头说道:“事情每到最后,都不能断言是绝路。”
附一医院的人气势汹汹地说道:“我们不管你是何居心,我们就一个要求,你们毓和不能接收他。”
“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心底冒起来一股怒气。他附一见死不救就算了,居然还来干预我毓和不出手救助?他们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怎么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口。
“因为这牵涉到我们附一医院的声誉。你难道不知道患者是从我们附一医院出院出来的吗?附一医生给的建议是回家静养。因为患者的情况你应该清楚,他需要换肾,你觉得他们能承受得起这边费用吗?”
“你的意思是,如果患者家属付不出这笔费用,你们能看着患者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我们也是没办法的啊!”他叹道:“我们是医院,不是慈善机构,这笔钱谁来掏?”
我试探地问道:“这是欧阳运院长的意见?”
“不,我们附一医院全体医护人员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