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讯问连续进行了五个小时,我精疲力尽。
无论我怎么解释,他们始终不相信我是无辜的。锁在冰冷的铁椅子上,我行动被完全限制。即便我上厕所,一只手也被手铐锁住,只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脱去裤子。
我提出抗议,可抗议无效。
我冷笑道:“你们是怕我跑吗?我能跑得掉吗?”
他们不出声,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我无奈地说道:“你们这样看着我,我怎么方便啊。”
他们便笑了,说道:“方便不出来就回去,尿到裤子里别怪我们没配合你的要求。”
我苦不堪言,闭上双眼,脑海里幻想着自己在一片无边花海里徜徉。即便如此,我还是没勇气方便出来。
八岁起,我就拒绝我妈给洗澡,拒绝与我爸一起上厕所。我认为人方便是最底线的事,绝对不能有第二个人在场。这是不能突破的隐私,是一个人廉耻的底线。
可是我的这点最后的廉耻被无情地打破,我知道如果不解决生理问题,等待我的就只有一条硬憋着的一条路。
然而,人的生理机能是绝对不能硬憋的,因为硬憋的唯一结果就是破坏生理机能的机构,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他们看我半天没动静,开始催促我离开。
我只好求他们别转头过去,第一次当着他人的面,方便了自己。
询问的核心问题在器官的来源,而对于这一点,我确实是一无所知。我苦笑着对他们说道:“我是医生,我对你们的问题真的回答不上来。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配合,后果很严重。”他们面无表情地警告我说道:“当然,我们承认你是医生,也知道你的身份。你是毓和医院的负责人,是吧?”
我惊异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连这个都知道,还不知道肾源来自哪里吗?”
“我们需要你的口供。”
“我真不知道啊。”我动了动屁股,双手被卡在椅子前面的一个铁箍里,我没办法可以让自己站起来。
我试探地提醒他们道:“与我一起来的三个人,他们或许知道。我是真不知道。”
他们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道:“你说你自己的问题,别人的事,不要你操心,也不要你提醒我们。我们知道该怎么做,懂吗?李乔,你是聪明人,我们也相信你是无辜的,但是,你必须配合我们将问题说清楚。你应该知道法律的严肃性,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绝对不会放跑一个坏人。”
他们指着我后面墙上的几个字念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不要提醒你了吧?”
我是真的懵逼了,我只不过是来做了一台手术。而且这是救命的手术。我的出发点是挽救一条生命,怎么到了这里,却成了一个嫌疑犯了。
讯问连续进行七个小时后,我和他们都疲倦起来了。
他们似乎也没有了耐心,开始骂骂咧咧。
我干脆闭上双眼假寐。因为我知道我无论怎么说,他们都不会相信我。而且我说的任何一句话,在他们看来都属于负隅顽抗。
讯问从开始就没提到过孙小鹏的名字,这让我心生狐疑。既然他们有信息在现场将我们几个医生抓了,怎么就对孙小鹏一无所知呢?
我几次想提孙小鹏的名字,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我一直认为,这是个误会,只要孙小鹏安全,误会迟早会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