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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我爸妈眉头紧锁,围坐在一张病床边。
我心头掠过一丝阴影,他们怎么在这里?难道......。
我赶紧迎上去,喊了一声他们。爸妈淡淡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我眼光落在病床上的患者脸上,那是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因为消瘦,显得她的一双眼睛特别大,却又散淡无神。
我没顾得上先问患者,而是将我爸妈他们请出门外,低声问他们,“爸妈,你们怎么在这里?也不告诉我。”
我妈冷冷笑了一下,“你是大忙人,胡氏集团的董事长,我们怎么敢打扰你啊。”
“你们不知道毓和是我们家的?”
“哦,是你的。”我爸说道:“要不是知道,怎么会来你这里。我告诉你吧,这是老家的一个亲戚,何芳芳是你堂伯的儿媳妇。”
我脑海里蓦地跳出我当初会岳城时,我爸妈拉着我回老家给堂嫂接生的事。
在他们两位老人家的意识里,我是个医生,就该无所不能。只要是关乎到身体生命之类的事,都与医生密切相关。那次接生,我是赶鸭子上架,幸亏最后救了堂嫂的一条命。
也是那次之后,我的名气在老家开始如日中天。都说老李家出了一个大医生,到底是大学堂出来的,把一个快死的人救活了。
我妈关心地问:“李乔,既然你来了,我也不多说了,就问你一个事,听说你们毓和收费很低,是不是真的?”
我笑笑没出声。收费低不是口头上说的那么简单。因为收费与附一医院差着将近一半的距离,因此毓和一直是其他医院的眼中钉肉中刺。在所有医院看来,毓和就是一粒耗子屎,坏了岳城医疗市场一锅汤。
话题太敏感,我要求所有人员绝对不将这点当作优势对外宣传。
“我有言在先,老家的亲戚可不是有钱人。”我妈叮嘱我道:“你来了,我也免得去找你了。这话说清楚,他们家的这个病,怕是没多少钱给你了。”
我连忙解释道:“妈,现在不是谈钱的时候。何况,我也没说要收多少钱啊。别说是亲戚,就是社会上的其他患者,毓和也都是有分寸的。”
何芳芳是我亲戚,确实惊到了我。
我想起已经快三年没回老家了。我最后一次去老家,是在我爸的威逼利诱下,单独一个人去考察镇卫生院的时候。那时候我的事业正处在一片茫然当中,我确实生出去乡下医院当个默默无闻的小医生的念头。
乡下卫生院简陋的条件最终让我打了退堂鼓。我强烈的意识到,如果我真的回去乡下,我这些的所学,算是全部白学。
一个人想要实现自己的抱负,光有学识还不够,还得有个平台。任何一个缺少人生平台的人,都不可能成就出来一番大事业。
我解释自己来客串医生的原因,告诉他们因为手术医生出了意外,由我亲自主刀的情况。
我爸欣喜不已,高兴说道:“儿子,老爸相信你。你亲自给堂嫂动手术,我代表你伯伯一家感谢你。”
我羞愧不已,自己家里亲戚生了病,居然瞒着我。要换在过去,我妈还不大张旗鼓地给亲戚们推荐我?现在他们似乎没将我当成一个医生了,唯一还能记得的就是毓和医院的收费不会让他们倾家荡产。
其实,我有个事一直忍着没说。我在仔细看过何芳芳的病例之后,我已经得出结论,她的这个病最终只能是人财两空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