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萨回过神来,倒是笑了,说:“学姐,你跟师父怎么还分你那儿我那儿啊?”
被她这么一说,唐宁也转过头来看了余白一眼,脸上带着点笑。
余白没理他,虽然这的确是个等待解决的问题,但现在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
周晓萨住的地方离碳平衡城很近,说话间车已经开到大门口。晓萨推开车门下去,脸上仍旧是笑着的,回头跟他们说了声再见,然后转身往里走。
就在不久之前,她跟邵杰已经搬到一起住了。房子是新买的,品质楼盘,不错的地段,约莫一千多万。
余白不禁暗自感叹,人家邵律师的结婚筹备可比她和唐宁靠谱多了。若论工作,邵杰更加没得挑剔,一步步稳扎稳打,没有什么背景,也在自己的领域里做到了精专。总之越想越觉得他不是那种人,哪怕撇开人品不提,也不至于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只是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送走了晓萨,唐宁在小区门口调了个头,又开到马路上,这才开口说:“那件事可能真的有。”
余白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怔了怔才明白,此时说的只能是邵杰。
“你都听说什么了?”她问。
唐宁望着前路回答:“他是跟理博的投资人和合作方一起被捕的,当时是个聚会,他们去了一家夜店,在裏面找了几个女的,正好碰上便衣了。”
余白这下真是幻灭了,刚才做得那番心理建设全部付之东流。但幻灭之后,她又惊讶地发现,自己对这种情况其实一点都不陌生。
几年前,还在 BK 的时候,她跟的那个女老板总结过一个现象——常有男律师在升上合伙人之后不久就闹出桃色事件,有效率特别高的,甚至股金才刚交上去,第一年的分红都还没到手,就已经出事了。后来,她也曾几次旁观到这个狗血的现象,只是完全没想到老实巴交爱岗敬业的邵杰竟然也脱不了这个套路。
更加叫她意外的,是事情后来的发展。
那天半夜,唐宁又接到一通电话。余白当时已经睡了,他掩了门到卧室外面接听。等她蒙胧醒来,他已经挂断了回到床上。
“怎么了?”余白一下子清醒,猜到肯定是西雅图那边有了进展。
唐宁没让她起来,替她盖好被子,说:“人已经出来了,不起诉。”
余白心下一喜,又问:“那投资人和合作方呢?”
唐宁回答:“也一样,都出来了。”
余白这下总算放心了,倒头又睡下去,说:“没事就好了,你给晓萨也打个电话,她肯定还等着呢。”
唐宁却坐在床边没动,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说:“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怎么了?”余白不解。
唐宁顿了顿,才答:“不起诉是因为证据不足,他们之间有触摸,但还没谈价钱。”
余白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主观意图和客观行为都有了,邵杰一行人这一次之所以能够脱身,只是因为比较走运,或者老吃老做有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