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1 / 2)

二分之一次初恋 桂媛 8099 字 2个月前

<small>他仿佛看见了那年的秋天,细雨蒙蒙,他因为淘气被打,气呼呼地跑到了马路上,却意外地看见了一名少女低着头站在站台边。那场淅淅沥沥的雨在他心裏一直下到今天。</sm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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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珂打开了自己的房间,迅速地检查自己的衣帽柜和首饰台,裏面有几件衣服有一些细微的变化,首饰的位置也和原来的摆放略有些偏差。

她倒是小看了这个女人,想不到余美居然可以破解这个房间的密码。她的心情很愤怒,这是她的圣殿,不允许别的女人踏入一步,哪怕是同一个身体。

她在最裏面的抽屉里翻出了一只铁盒,那只铁盒很破旧,上面的油漆都已经剥落。白珂打开了铁盒,铁盒裏面摆着几样东西,一本老旧的存折,一副旧眼镜,一只小药瓶。白珂仔细检查了裏面的东西,又重新放了回去。她再次打开桌子上面一层的抽屉,取出了另外一只旧铁盒,盒子裏面空空如也,白珂将匕首放了进去,严丝合缝,显然匕首是从这裏拿出去的。

白珂将匕首放好后说:“看来要采取行动了。”

跟踪狂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口,望着她的一举一动,听到她的话后,似乎并不意外,只问了一句:“你准备好了吗?”

“快了,我本来还想给她多点享受的时间,看来她并不需要。”白珂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狠意。

跟踪狂走到白珂身后抱紧她,贴在她的耳畔喃喃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白珂靠在他的怀中自顾自地笑了:“快了。”

跟踪狂紧紧搂着她:“以后我们可以生活在一起了吗?”

白珂没有回答,只是搂着他的脖子望着他的眼睛笑:“现在还不行。”

跟踪狂焦躁不安地说:“我也可以去换身体。”

白珂笑着说:“当然,不过目前不行,没有合适的人选。还有距离我们的目标还差很远,只能请你暂且忍耐,以后等我们的目标实现了,你再换个身体,我们一起去国外生活也不迟。”

跟踪狂无声地叹了口气:“好。”

李力抽了整整一包烟,他的愤怒无处发泄。就在他准备打电话再次谈解约的时候,“余美”回来了。

她像没事人一样向他打了个招呼,李力冷冷地看着她:“你回来干什么?”

“演电影。”白珂答得理所当然。

李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白珂,气极反笑:“你当这裏是什么地方?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你以为安锦华还能让你再演?我看你是真疯了。”

白珂看了看拍摄现场,对李力说:“如果他能让我演呢?”

李力笑得更厉害:“你要真有这本事,我一辈子都不收你的费用,心甘情愿给你白干活。”

“一言为定。”白珂笑了笑,“你等着吧。”

说着,白珂径自往片场裏面走去,李力望着她的背影骂了一句:“疯子。”

他看着白珂走到安锦华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安锦华向她挥了挥手,又向四周挥了挥手,很快她走到了摄像头前开始了表演。

李力惊呆了,连手里的烟烧到了手指都浑然不觉,他呆呆地看着白珂站在镜头前,和之前虚张声势的表演完全不同,一身黑衣的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眼神里就带着让人畏惧的杀气,气场强大。

她不是一个普通的疯子,她是掌控一切的暗夜女王,她的一颦一笑里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让人挪不开眼。

和他一样被白珂的表演吸引的,还有片场的所有人,他们都屏住呼吸望着这个在镜头前喃喃自语的女人,心裏都知道,未来的新星在这裏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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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美真的火了,这次她不是靠着装疯卖傻火的,她变成了优雅知性的百变女王,一扫之前的唯唯诺诺。在网络上,她靠着妙语连珠不断获得大批拥趸。在节目里,她以超高情商获得更多的掌声。

所有人都在谈论她,连从来不关心娱乐圈的人都知道了她的名字,无数的人感慨她曾经被黑得太惨,她的身价不断攀升,她的歌也被不断传唱,她出演的电影角色居然获得最佳配角的提名。

余美曾经做梦都想获得的成功切切实实地实现了,而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一切都是白珂的功劳。她的工作已经越来越少,白天里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化妆,或者等待休息。

而更令她烦恼的是,所有的收入都捏在了白珂的手里,她依然是个一贫如洗的人。白珂的理由很充分,这些钱都是她挣来的。

余美本想故技重施,可是所有人却都不当回事,只以为她是故意逗大家开心。

她突然发现自己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了,连同自身都一起失去了。所有人都愿意和白珂谈合作,也愿意让白珂来表演。明明是她唱的歌,却变成了白珂的功劳。

“你有什么不满意?这不就是你的心愿吗?他们呼喊的是你的名字,不是吗?”跟踪狂的话宛如魔鬼的诱惑,“你得到了你所有想要的,美丽、成功,你还想要什么?”

余美心裏有说不出的苦,看上去她已经得到了一切,可是这和她本人真的有关吗?

“做人不能太贪心。”跟踪狂的手抚过她的耳朵,目光灼灼地说,“太贪心的话,下场通常不会很好。”

她真的贪心吗?

她感到迷惑,比起从前暗无天日的生活,她现在过得衣食无忧,可心裏却更加空洞。

“而且你现在还很轻松,你不需要面对你不想面对的那些人,只需要去唱唱歌,什么都不必做。”跟踪狂笑着说,“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快活的事了。”

余美走到窗边看着花园裏面,俞沐辰还在那里弹琴,她出神地望着他,自从上次在花园裏面分别后,他们再也没有说过话。

她沉默地站在窗边,已经入冬,花园里植物上的叶子都已经落光,俞沐辰孤独地坐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他的脚已经好了,可是他却总习惯依赖着拐杖。

入冬以来天气一直不好,浓云一日日地压在天上,既不下雨下雪也不露太阳,乌沉沉地压得人透不过气来。余美无声地拉上窗帘,只听得窗外偶尔传来低沉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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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肖再次出现在余美面前的时候,她正忙着搬家,白珂找了一套新居,更适合明星居住。

余美没有反抗,她现在反抗也没什么用,身不由己的无力感缠绕着她,她只能一遍遍地劝说自己,这是最好的安排。她甚至不让自己再去想俞沐辰,不想妈妈,因为一切只是徒劳。她活着如同死去,只剩下了躯壳。

东西零零碎碎的一大堆,偏偏搬家公司不给力,老是出状况,她只好亲自上阵指挥。眼睁睁看着一个工人将一个不能倒置的箱子倒扣过来,她有些着急,连忙上前阻止工人:“这个不能倒着拿……”

话未说完,却发现那名工人对她挤了挤眼,竟然是陆肖!

陆肖一边假装和她拉扯,一边示意她跟着自己上货车。余美紧张地瞥了一眼跟踪狂,他似乎并没有发现异常,便跟着陆肖上了车。

“你、你怎么来了?”余美很紧张。

“你忘记之前委托我查的案子了吗?”陆肖低声说。

余美愣了一会儿,说:“你查出来了吗?”

陆肖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车外的跟踪狂问余美:“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和沈跃是什么关系?”

“沈跃?你说的那个时雪筠的帮手?”余美莫名其妙地问。

陆肖的脸上掠过一丝怪异的笑容,他沉默了片刻说:“你的猜测没有错,那的确是一起故意杀人案,不过凶手非常聪明,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所以白查了是吗?”余美问道。

“也不算白查,通过这件事我发现了一些其他案子的线索,原本一些没有线索的案子因此有了新的进展。”陆肖的话让余美听得云里雾里。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余美很纳闷。

陆肖望着她的神情很复杂:“我第一天做警察的时候,就有人问了我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喜欢的人犯了罪,你该怎么办?我当时想也不想地回答,抓她。”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那时候还真是天真,不知道别人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也不知道真正做起来到底有多难。”

他幽幽地望着余美叹了口气:“人哪,真的别高估自己,以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做到的事,可现实总是能给你一记响亮的耳光。”

余美呆呆地望着陆肖,琢磨他的话到底什么意思。陆肖却伸手抱了抱她:“对不起,我曾经是个警察。”

就在余美还未反应过来时,陆肖拿手铐铐住了她的手腕,余美大惊:“你干什么?”

与此同时,车外变得混乱起来,搬家的工人们各自放下了手中的箱子,从四面八方扑向了跟踪狂,跟踪狂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工人们紧随其后,疯狂地追。

余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在看一部警匪大片。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他就是沈跃。”陆肖紧盯着余美的脸,不错过她的一丝神情,“你真的不知道吗?”

余美更加震惊:“他是沈跃?”

余美的脑子裏面有些混乱:“不对啊,是我让你去查他,为什么你要抓我?”

陆肖叹了口气,问余美:“你之前骗我说你们没关系,就是为了现在脱身吗?”

余美看着陆肖就像看神经病:“你根本不是什么侦探,想象力这么丰富,你怎么不去写小说?”

陆肖静静地看着她:“白夜是你,对吗?”

余美失笑,不知道该否认还是该承认,白珂和她成了不可分割的整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这年头写小说也有罪?你不是很喜欢白夜的小说吗?”

“写小说没有罪,但是你的小说不一样,那不是一本本小说,而是一次次犯罪记录吧。你在文里细致地描写犯案的手法和犯罪现场,绝非一个普通作者的想象,而是真正目睹和实施了的。”陆肖有些激动。

余美大惊:“你凭什么这样说?”

“我们可以做一次测试。”陆肖说。

“什么测试?”余美问道。

“去局里做吧。”陆肖看了看外面的混乱场面,沈跃已经不知所终,这次抓捕失败了,不过幸好他已经抓住了余美,“一个可以证明你是不是罪犯的测试。”

“如果我不是呢?”余美问道。

陆肖沉默了片刻后,说:“那我担保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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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美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奇怪的测试题,诸如如果你送一个小男孩足球,他拒绝了会是什么原因?又或者是一个女孩在亲戚的葬礼上碰到了一个帅哥,她回去后立即杀了她姐姐,这是为什么?

她懵懵懂懂地乱写答案,心裏不停地打鼓,正确答案是什么?如果答错了,她会不会坐牢?

警官杜江和陆肖站在隔壁的房间里看着她抓耳挠腮地做题。杜江说:“你真的确定她是时雪筠?”

“应该是,沈跃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她。”陆肖沉着脸答道。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余美的身份是完全正常的,怎么可能是时雪筠?”杜江惊叹不已,“时雪筠就算是冒名顶替她,也不可能装得这么像,而且之前的测试也完全正常。”

“我跟了她那么久,她几乎没有漏过马脚。”陆肖的面色更加沉重,“要不是上次在游乐园我看到她和沈跃那么亲密,我都不敢相信她真的就是时雪筠。”

“会不会时雪筠早就死了?她只是沈跃的另外一个女人?”杜江又问道。

陆肖沉默了很久后,说:“不会的,沈跃这个人很极端,如果时雪筠不在了,我想他也不会活下去了,根本不可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杜江笑了起来:“你这么了解他?”

“沈跃非常聪明,多年来他一直是时雪筠最重要的帮手,他从小在学习科目上就有非常强的目的性,都是为了犯罪。他做下过多起金融诈骗案件,但是有意思的是,他并没什么钱财,或者说他对钱财根本不感兴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时雪筠的欲望。他的购买记录裏面,全是女性使用的奢侈品,他自己的一样都没有。”陆肖说。

“这么说来,也真是可怜。”杜江叹了口气,“这个女人可真是厉害,能把人迷到这种地步,大概这世上没人会比沈跃更爱她了。”

陆肖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这不是爱,这是害。”

杜江看着陆肖严肃的神情取笑道:“你不会也喜欢上她了吧?”

陆肖没有说话,杜江一扫戏谑的神态,拍了拍陆肖的肩膀:“老陆,你这是何苦呢?”

“我不能放任罪犯不管。”陆肖淡淡地说。

杜江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裏面的余美,再次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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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美交了答卷后,十分忐忑不安,她紧张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杜江,手心都是汗。

杜江看完了答卷后,抬头看了一眼余美,眼神里并没有太多的表示。

“答错了吗……”余美心裏更慌了。

“全部答错了。”杜江放下了测试题。

余美的脸色顿时变得雪白,嗫嚅着问:“我……我能不能……能不能重做?”

“重做你就能答对吗?”杜江望着她问道。

余美茫然地摇摇头,而后用低得听不见的声音问:“答错了要坐牢吗?”

杜江愕然:“什么?”

余美快哭了,结结巴巴地又问了一遍,杜江差点笑了起来:“谁告诉你答错了就要坐牢?告诉你,答错了才好呢,要是答对了,你就麻烦了。”

“啊?”余美呆了呆,这辈子从来没听说过做错题目是好事。

“这是一套测试犯罪心理的题目,如果你答对了所有的题目,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心理变态。”杜江看着测试题上的答案有些想笑,每一个答案都非常天真,绝非一个变态的逻辑。

杜江再次抬头看着余美:“你老家是哪里的?”

余美不知道杜江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老老实实答道:“在潇雅市。”

“你家里几个人?”杜江接着问。

“爸爸妈妈和我。”余美的心裏一阵难受。

“你一个人在这裏?来这裏几年了?”杜江又问。

余美点点头:“三年。”

“三年?那你十六岁就离开家了?”杜江的眼前一亮。

余美再次点头:“是的。离家三年了。”

“为什么离开家?”杜江又问。

余美沉默了片刻,说:“我不想在家里待着,他们……他们对我不好……”

杜江敲了敲桌子边缘:“怎么对你不好?”

余美没有回答,杜江见她不说话,又问起了她以前读书的学校、同学关系等等。余美虽然很不想回答,却都一一回答了。

“你几时认识的沈跃?”杜江话锋一转又问道。

余美都快疯了:“我真的不认识沈跃……”

“那他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杜江又问。

“我……他一直都在跟踪我。”余美欲哭无泪,“你去问陆肖吧!他都知道的!他好几次都见过那人跟踪我!”

“他的确说见过,不过他很怀疑是你们故意演戏给他看。”杜江逼问道。

“我为什么要演戏给他看?”余美喊了出来,“我为什么要演戏给一个不相干的骗子看!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侦探!倒是他那时候一直在骗我!”

余美的情绪近乎失控:“我本来好好的和沐辰在一起,他突然冒出来骗我,说自己是音乐人,后来又说自己是个什么侦探,你怎么不去审问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就因为我被一个所谓的嫌疑犯跟踪,我就要被抓起来吗?你们的证据呢?你们说我是什么罪犯,证据到底在哪里?”

杜江望着她说:“你要证据是吗?这就是证据。”他从身后拿出了一个证物袋,袋子裏面装的正是那柄匕首。

余美困惑地看着匕首:“这是什么?”

“这是两年前一个凶杀案的凶器。”杜江答道。

余美惊呆了:“什么?这是凶器?”

“对,这柄匕首不是普通的匕首,是那个被害人的匕首,案发的时候,被害人的匕首被夺,对方杀死了他,又拿走了这柄匕首。”杜江摇了摇手中的匕首,“我们经过多重对比和检验,证明这就是当时案件中的那柄匕首。”

“这怎么可能……”余美不敢相信白珂会杀人,“如果杀了人,为什么把凶器留着?”

“有些罪犯有收集战利品的习惯。”杜江很有耐性地对余美解释,“和那些激|情犯罪的罪犯不同,一些有嗜杀嗜好的罪犯,他们的每次犯罪都有目的,杀人之后他们喜欢收集被害人的某样东西作为战利品。”

余美听得目瞪口呆,这不是她能理解的世界,过了半晌后,她才反应过来:“你不会说那个‘有的罪犯’是我吧?”

杜江笑了笑说:“两年前你在做什么?”

余美慌得很。

“两年前?我想想,我那时候到底在做什么?”她的头脑一片混乱,好不容易才记起来,“我、我当时在做外卖员。”

“外卖员?”杜江很意外。

“是的。”余美顾不得守住秘密,连忙报出自己当时从事的外卖速递的公司地点和名称。

杜江记下后说:“我会去核实的。”

“谢谢。”余美生怕杜江不去,又补了一句,“我家里可能还有当时做外卖的服装,对了,我的工牌是0510号。”

杜江拿着记好的文件夹走了出去,只留下余美一人待在审讯室里,惶惶不可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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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小时的时间,余美却像过了一个世纪。杜江再次走了进来,对余美说:“你可以走了。”

余美喜不自禁,急忙奔出审讯室,却意外发现俞沐辰站在门外。

余美顿时心中慌乱,下意识地就想逃走,却听到俞沐辰叫她:“小美,你没事吧?”

他走到她面前,像从前一样上下检查她:“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余美的眼圈泛红,鼻子泛酸,摇了摇头。俞沐辰张开双臂将她搂入怀中,一边轻声安慰她:“没事的,我在这裏。”

熟悉又温暖的怀抱瞬间将余美裹在其中,余美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她牢牢抱着俞沐辰,连声哭道:“对不起,对不起。”

俞沐辰抚摸着她的头,一边将她抱得更紧:“没事的,你没事就好。”

两个人抱成一团,眼泪融化了彼此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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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肖面无表情地望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杜江走到陆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哥们,一起去喝一杯吧。”

“你怎么能这么轻易放了她?”陆肖问道。

杜江摊开手说:“审讯的内容你都听见了,全部核实了,测试也做过了,她根本就不是时雪筠,除非她能分身,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她之前和我说过一句话,”陆肖沉默了片刻说,“她说她有人格分裂。”

“可是人格再分裂,也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同时成长。时雪筠和余美完全是两个城市的人,她们有各自的成长史,怎么可能是人格分裂?”杜江耐着性子说,“老陆,这次恐怕你真的弄错了。”

“上次林月的死和这次花圃街煤气爆炸案看似没有联系,但是如果仔细分析这当中的联系,就会发现都和余美有些关系。林月和余美之间本身就有仇恨,花圃街爆炸案的母子虽然和余美并不认识,但是死去的母亲和余美丽的母亲认识。”陆肖说,“这其中你不觉得太过巧合吗?”

杜江很惊讶:“她的母亲?”

“是的,据我了解,她三年前离家出走,她母亲这几年一直在找她。”陆肖说。

“你告诉她母亲了吗?”杜江问道。

陆肖摇了摇头:“这件事不应该由我来告诉她母亲,她有她自己的考虑。”

“兴许余美不知道她母亲在找她呢?我觉得你应该告诉她一声。”杜江说。

陆肖沉默了片刻说:“这个以后再说吧,现在的问题是,这些命案为什么都和余美有关系。”

“我觉得这些猜测还不够成为证据。”杜江说。

“我也是这样觉得,所以我查过了监控,在花圃街爆炸案发生的当天下午,监控录像里发现了余美和沈跃的身影。”陆肖说道。

杜江还是摇了摇头:“这些都说明不了问题。”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陆肖喃喃地说道。

“老陆!”杜江无奈地说,“你还是别想时雪筠了,还是帮我们抓沈跃吧。”

“对,沈跃!”陆肖的眼前一亮,“他肯定知道原因。”说着就往警局外面跑。

杜江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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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的正门口围着大量的记者,一边互相刺探消息一边拼命地抻长脖子往警局裏面看,想方设法打探消息。

俞沐辰脱下自己的羽绒服将余美裹在裏面,从后门溜了出去。

两个人悄悄地往等候的车子边走时,不知哪个眼尖的记者发现了余美,奔过来狂拍照片。俞沐辰忙护住余美快跑,那名记者一边跑一边拍照,顿时惊动了在前门守候的记者,大家都蜂拥而至,一起追向了余美。

俞沐辰见势不妙,忙拦在了众人之前,叫余美快跑。余美吓得腿软,险些跌倒在地。就在她要跑的时候,一个女记者抓住了她的胳膊,问道:“余美,听说你被警察带到了警察局,你是不是吸毒啊?”

余美拼命地挣扎,可是那女人的力气很大,抓着余美不肯放手:“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吧!林月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你是因为什么被警察抓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