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氏见此状况,险些没给气昏迷过去。
她先前便知道,这姚氏是个蠢的,没料到居然蠢成这般,真觉得有她儿子在,皇太后奈何她不的么?
要知道,即便柳念都的倚靠皇太后呢,她姚氏算个啥东西,凭啥和皇太后争?皇太后着重柳念,宠爱柳念,那是他几生几世修来的福气,未来前途更加不可限量。
一旦皇太后不再着重他,便等着你们娘俩一块完蛋罢!
“行行行,你们不走,我自己走!”
房氏知道姚氏再这般下去,必然没有好下场,不免给她连累,她还不如归家去。
这几年,柳念没少向家中送东西,有田地,亦有些家底儿,咋都可以给自个儿养老了,总要比在这儿胆战心悸捱板子强。
先前真真是贪心不足,才总想谋求更加多,如今好啦,遭报应了。
她横竖是再不敢奢求了。
30板子,足以把她给打醒了。
房氏趔趄挣扎着起身,其他人赶忙去搀抚她,全都苦劝说:”娘亲,你何苦执意要走呢?咱一家子住在这儿多好。”
姚氏自觉翻身作主,亦不咋把自个儿一贯畏怕的婆母看在眼中了,她忍着痛疼,带着二分的意显摆的说:
“是呀,娘亲,有你孙子在呢,皇太后怨怪下来亦不怕,你只管安下心享福就是。”
“我命贱,享不了福,还是你自个儿享受罢!再者说,是你儿子,不是我孙子。
我如今便走,谁亦不要想阻拦我。”
房氏脸一黑,道,又趔趄挣扎着要起,却不料,整张脸都痛的扭曲了。
便在此时,突然听见外边传来一阵骚乱,还有女人的尖叫声,男子的惨呼声。
房氏本即有一些草树皆兵,此刻听见外边的响动,霎时面如死灰,呐呐说:
“这一回真真要完了。”
燕氏等人也全都慌作一团,又惊又惧,不知发生了啥事儿,即便姚氏也吓的不轻。
别瞧她适才的意洋洋,大夸海口,好像不把圣母放眼中,其实,一遇见事儿,她就是头一个怂的。
如果不是她如今动不了,只怕早便吓的爬到床底下去了。
独独那薄兆兰还紧狠攥着她的手掌,涕泪横流地哀求她说:
“舅妈,他们必然是奉圣母的命令来撵我们走的,舅妈,你不是连圣母全都不怕么?你必定要帮一下我,替我们说几句好话,兆兰只可以靠你了。”
燕氏好像也晓得如今只可以靠姚氏,也哭着攥着她的手掌说:
“嫂嫂,先前全都是我乌龟蛋,我对不住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们计较了,嫂嫂也拜托你帮一下忙,只须要我们留下来,便是要我之后跪着侍候你都行。”
听见她们的哀求,姚氏好像也觉的自个儿非常了不起一般,那灭顶的骇惧,也逐渐远去,她还从没有给人这样看的起过,心头那类美妙的感觉,无法言喻,整个人全都有一些晕乎乎的,她立马说:
“安心,我不会不管你们的,我是朝阳伯的娘亲,我便不信,他们敢对我动手。”
薄兆兰霎时破涕而笑,燕楚楚也面露轻松之色。
唯有房氏愣忡地扒在床榻上,口中呐呐着,不知道在说啥。
外边的声响越发大,齐整的走路声,跟铠甲、兵器等嗑碰时在一块时咯嚓声混合在一块,组成一缕奇异而有节奏的声响,敲打在人的心头,要人惊惶不安,胆战心悸。
下一秒,小院的门给粗鲁地撞开,一队身着铠甲,手握钢刀的兵卒闯进,为首的是一个风流英俊却略显阴郁的年青将帅,分明不长的不难堪,却莫明的要人心生骇惧。
“你们是啥人?”
姚氏的夫君,强忍骇惧问说,却不敢凑向前,只一味地向后躲,好像随时随地都想逃跑。
那个年青将帅却不理会他,仅是默默地环顾一周,目光在躺在床榻上的姚氏跟房氏身上略顿了下,最终落到了姚氏身上。
姚氏好像给一条毒蛇看上一般,本能地打了个抖嗦,一缕骚臭味隐约传出。
年青将帅眼中闪动过一缕嫌恶,盯着她问说:
“你可是朝阳伯之母姚氏?”
“我……我便是,你……又是哪位?”
听见朝阳伯仨字,姚氏忽然就恢复了二分胆量,质问他道。
——是了,她儿子是朝阳伯,谁应当对她不敬?
“我跟你说,你可不可以胡来,我儿子可是朝阳伯,你莫非就不怕他怨怪?”
“是便好。”
年青将帅春便闪动过一缕诡谲的笑意,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径直向她走去。
“你……你想干嘛?想反叛么?”
姚氏见此状况吓的怛然失色,口无择言地道。
“反叛?”
年青将帅忽然狞笑一声,陡然向前,一把捉住了姚氏的头,另一只手掌则疾速抽出了腰际的刀高高举起,口中说:
“反叛的人,分明是你!”
话音未落,长刀已然落!
“噗嗤”一声,一缕血柱喷洒出来,刚好喷了靠的最为近的燕氏跟薄兆兰母女一头满脸,刹那间变成俩血人。
年青将帅,提着姚氏的头颅,鄙薄地环顾在场诸人,扬声说:
“姚氏胆大包天,不仅私底下屡回对圣母不敬,还对圣母心存怨恨跟不满,乃至当面辱骂皇太后,大不敬,罪无可恕,当斩。
故圣上特派末帅亲身砍下她的首级,以儆效尤。”
讲完,他随手把姚氏的头颅丢下,姚氏的头颅在地下滚了几滚,最终居然滚到了燕氏跟薄兆兰的脚边。
“啊呀!”母女二人此刻方反应过来,立马惨叫一声,齐齐吓晕去。
年青将帅轻嗤一声,再一回说:
“敢不把圣母的命令当回事儿,便是这等下场。
来人,把姚氏的尸首,扔到荒郊野外去,不许任何人收尸。”
离开先前,他又瞧了给吓懵的房氏一眼,却是没有说啥,嗤笑一声走了。
料想他们亦不敢继续留在帝都了。
他的赶回去向干爹复命,没准还可以去宜春宫奶奶那儿讨个好卖个乖,的几句夸赞,其他人料来会艳羡死他的。
多亏了他和朝阳伯没啥交情,干爹才会把这个好差事儿交于他,要他替奶奶出气。
年青将帅黄锡这样想着,嘴角轻轻翘起。
便在朝阳伯府乱作一团时,燕海明也下了朝,正招柳念在养心殿见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