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琳过后对杜昭说起了这个话——元俭几人兴尽而归之后。杜昭不以为然,说费总管不过是寡言些,怎么就成了乖僻?他和费礼海是因筹办元夕巡游才开始打交道的,彼此在说及工事器械的事上都有相见恨晚之意,杜昭极赞佩后者的头脑和严谨,“他若与旁的内侍一般圆滑,你们只怕又会说他谄媚了。”
德琳想了想,笑,默认了她哥哥的话。杜昭却又感叹,说宁王那样的兄长还真是难得一见,抛却年纪阅历的差异,自个儿的婚期眼见着近了,他还有耐心陪公主、郡主游玩这一整天,不怪人人都赞他仁厚友睦,正说着,忽见德琳的神情像有些心不在焉,不由停下来,“怎么了?”
德琳眼望着她哥哥,慢慢地道,“沁公主今日来告诉了我件事。”
听完永安王妃入宫的始末,杜昭未立时说话,思忖了一阵子,对德琳道,“这事我过后会跟爹说。你……,就当没有这回事好了。”
“嗯。”德琳轻应了声,低吁了口气。杜昭看看她,也轻吁了一声,“看今日公主、郡主与你相处的情形,母亲该能放心了。”
“母亲一向对我放心。倒是哥哥,一直担心我在宫里会惹事的吧?”
杜昭“啧”了一声,“刚觉着你也能敛束个性了,这又不饶人了。”
德琳笑,因家人接下了永安王妃的事而觉心安,毫不知宫中此时有人正与她相反。
“隐樵,你说不可是何意?”
太子元成声音还带着笑,眼中可是冷峻了。
与元成对面的男子似未察觉他的不快,一张说不上出众却令人望之即觉舒畅的脸上挂着平和的笑意,“福越积越多,命越算越薄……”
“谁让你算她的命了?我只叫你看她的姻缘……”
“隐樵未记错的话,殿下在冬至节前曾叫我合过两个人的八字。”若他还未记错的话,那当中男子的生辰是太子殿下的,而他问“若八字不合当如何?”时,太子殿下答的是“那就想法子合!”
“故而呢?”
两人无声地对峙了一阵,元成哼笑。
“若殿下强求,隐樵从命。”萧隐樵无可无不可地展袖,欲伸手取元成面前的纸折。元成却比他快一步,先收起了纸折,“……罢了。”
萧隐樵垂目掩去笑意,看着元成提笔抹去纸折上默写下的生辰,若有所思,“敢问殿下,那是什么样的女子?”太子殿下竟会因顾忌她的命被算薄了而放弃再算。
元成看了他一眼,踱步走开——他既不能为他解忧,身为太子殿下的亦就不需为他答疑。
萧隐樵无奈摇头,闭目回思…忽觉灵光闪现,“殿下!”面对转过身来的元成,他漫吟,“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眼见元成的眉目不易察觉地一蹙,他明白所猜无差了,索性挑明,“璧人同游笑语柔,惹动闲人忧,忧极……”
“萧隐樵,你想被灭口?”
“岂敢,殿下。”萧隐樵含笑,“这周遭没有龙隐护卫吧?”去年元夜赏灯时,他曾看到几个龙隐护卫挤进人群,未见做什么正事,倒是冲散了比肩观灯的人,也不知是得了谁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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