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月听两人说话只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莞尔一笑。而南宫流商向两人道了谢,便拉着冷秋月走了。
“你羡慕那小贩娘子?”正走着,南宫流商突然冒出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啊?”冷秋月不解。
南宫流商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不如以后咱们家里的银钱也都由你管着吧,我只管努力挣钱。”
冷秋月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伸手锤了一下他,“我才不管呢,多麻烦啊。”然后又瞥了他一眼,“你当初不是说带我出来以后,什么心都不让我操吗,莫不是反悔了?”
南宫流商笑,“秋月你说你是不是傻的,给你钱你都懒得拿着。”
冷秋月本就是跟他开玩笑,于是脸一板,假装生气,“南宫流商你说我是傻的?”
南宫流商哪里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强忍着笑意,对她作了一揖,“为夫错了,还望娘子原谅。”
两人本就在大街上,虽然人不多,冷秋月却也有些害羞,特别是看到周围人打量的眼神时,更是臊的恨不得拉了南宫流商就跑。偏偏南宫流商还在一旁自顾自继续说,“以后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再不敢了……”
冷秋月狠狠掐了他一下,却换来南宫流商微微上扬的嘴角,冷秋月也不由得勾了勾唇。
最温暖的时光,无非就是你还在我身边。
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两人走到缘玉斋门口的时候,正看到一个玄衣男子走出来,后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管家衣服的男人。四人擦身而过时,南宫流商突然注意到那个穿着管家衣服的男人,正是他们刚刚来扶柳镇时,遇到的那个带着一群家丁打人的,据说是徐员外府中管家的人。
南宫流商看到他微微皱眉,却没说什么,径自进了缘玉斋的门。
南宫流商没有看到的是,等他回过头之后,玄衣男子也回头看了看他。
最后,冷秋月看中了一青一白两只玉簪,都是极简单的样式。南宫流商想要再给她多买几件,却被冷秋月拒绝了。
重要的不是簪子,也不是那些华美精致的首饰,而是你的一颗心。
你爱我,这三个字,比一切珍贵的东西都来的更让我喜欢。
南宫流商与冷秋月回到家的时候,遇到了站在他们门前的温岑。
神色萎靡。
三个人一同进了院子,冷秋月让南宫流商和温岑先去正厅坐,她则去烧水沏茶。
南宫流商带着温岑在正厅的桌子前坐下,“怎么样?”
“她说,楚南思早就死了……还有,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温岑看着南宫流商的眼睛,“汪洋大盗冷谦,也是我……”
总有一些什么事情,错过了就再也回不了头,比如爱情。温岑恨透了那个当初懦弱自私的自己,却也不得不承认,如果重来一次,而不带着记忆,他仍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性格使然。没有经过后来那些事情的温岑,永远都不可能变得果断,变得坚强。
从一个世家公子,变成了流连街头,连生计都有问题的人。那个矜贵骄傲的温岑,终究还是放下了所有的矜贵与骄傲,选择了去盗窃。到底对那些穷人下不了手,最终竟成为了劫富济贫的侠盗冷谦。
有时候他甚至会忘记温岑这个名字,却始终没有忘记过楚南思,他的阿思。
窃来的东西换成银钱,有时候分一些给那些穷苦百姓,剩下的,便都花在了寻找楚南思的路上。
他到处找楚南思,甚至悄悄地回了国都的楚府,却始终没有再见到楚南思。不管走多远,他每个月都会回到扶柳镇,怕万一错过了来扶柳镇找他的楚南思。
一年两年三年,温岑不知道自己找了多少地方,途径了多少城镇。到最后,温岑脑海中楚南思的样子甚至都渐渐开始模糊了,他只好把她画下来,日日夜夜的看。
怎么能忘记她呢,怎么能呢。
现在他终于找到她了。她却说,鸿雁在云鱼在水。
温岑觉得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如果辜负了楚南思的是温岑,如果杀死楚南思的是温岑的绝情。那么,羽渊,就让温岑陪着阿思一起死去。
活下来的,是羽渊和冷谦。
就算是两个从未相识的人又怎样,我们重新认识好不好。
从此以后,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你。
你在我在,无你无我。
就在南宫流商与温岑在屋里说话时,又传来了敲门声。
冷秋月跑去开了门,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子,身着玄衣。“这位公子,你找谁?”
“南宫流商和温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