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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孔宣的遭遇,在诸子百家内部不断上演。
面对弟子们的问询,各家各派反应不一。
有的像孔宣一样自欺欺人,也有一些直接光明正大地告诉学生自己也不懂,更多的则是充分发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严词训斥学生不许再问。
张季没有理会台下的乱象,明义阶段分给每个学派的时间有限,眼看剩下的时间不多,张季将讲义翻到最后一页,开始讲起了墨家最重要,也是最为人所知的理论——“兼爱非攻。”
“子墨子曰‘义者,正也。无从下之正上,必从上之正下。’”
“庶人无行,有士正之;士无其行,大夫正之;大夫不良,三公正之;三公无德,天子正之......”
“何以之正?上尊天,中事鬼神,下爱人。我所爱者,兼而爱之,我所利者,兼而利之!”
“故子墨子曰:兼相爱,交相利,此圣王之道,万民之大利也。!”
张季的话,如同点燃柴堆的火星,再次引来文武百官和王侯公卿的欢呼。
诸子百家也再次陷入面面相觑的境地。
之前,他们以为墨家说“兼爱”,是圣母心泛滥,说“非攻”,是反对一切战争。
现在看来,满不是那么回事啊。
不管是“兼爱”还是“非攻”,都是有前提的,那就是——“我所爱者”。
人,要像爱自己一样,去爱他所“爱”的人,得到了好处,要和所“爱”的人分享,不能吃独食。
可如果遇上讨厌的人,又或者“我”的利益受损,又该怎么办呢?
这一点墨子并没有明说,不过从战国时期墨家的行事风格也能看出几分端倪。
那时候的墨家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韩非子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里的“侠”,最初指的就是墨家子弟。
显然,对于那些触犯到他们底线的人,墨家已经不满足于只打嘴仗,而是选择从精神到肉体,彻底消灭对方......
......
诸子百家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特别了解这个暌违已久的对手。
在学术争斗中,对“敌人”了解不深,可是很致命的。
不少人都在心里暗暗想着,回去后是不是找本《墨子》、《胡非子》什么的出来看看。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说不定能从其中找到一些精妙理论,从而壮大自身。
李承乾高坐上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很清楚,作为一个能被孟子评价为“天下之学,不归杨则归墨”的大学派,墨家的“兼爱非攻”理论,远没有张季现在解释的这么简单。
事实上,作为一个掌握了辩证法的学派,墨家学说的思想深度,远非常人随便看两眼就能明白的。
如果说世人对“兼爱非攻”的理解处于第一层,那么张季的解释就应该在第三层,而“兼爱非攻”的理论高度,最少有十层以上!
其他的不说,就单单一个“我所爱者”,就不像在场诸子百家想的那么简单。
墨家的爱恨,不是从个人角度出发,而是以“义”为基准。
而墨家的“义”,和其他诸子百家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