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鱼眉头一皱,对门外道:“让他进来!”
门外侍卫挡着番冢人好长一段时间,这会儿听白大将军吩咐,这才勉强放了朗毕猜进营帐。
老朗进门一瞧齐月齐爵爷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顿时也慌了慌:“这……这怕不是……不行了吧?”
说着,他“啪叽”一巴掌扇在自己嘴上:“瞧我这副烂嘴!哪儿就不行了?!……到底行不行?”
白川鱼大将军坐在齐月卧榻旁,眉头深蹙:“这……刚才军医已经整过脉了,恐怕……”
朗毕猜一听顿时一蹦三尺高:“什么?哪个混蛋动的手?……闺女小娘细皮嫩肉娇得跟朵花似的,经得起他那么踹一脚?”
白川鱼给一旁的小毛虾使了个眼色,小毛虾会意,添油加醋将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最后愤愤道:“那人是国君嫡公主的家奴,咱们可不敢轻易跟人家翻脸,只能将这人放回去让公主殿下自己处理——”
朗毕猜一听顿时不高兴了:“你们怕,老子可不怕!混蛋,碰贵女小娘者死!”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便已扭动着三百多斤的庞大身躯一阵风似的冲出了营帐……
“嗤——”小毛虾望着朗毕猜远去的背影忍不住乐了起来,“大将军,怎么样?这傻子果然上当了!”
白川鱼倒并不十分得意,垂眸又瞧了瞧卧榻上的齐爵爷低声道:“哼,你以为这番冢人首领是个傻子?他可精着呢!”
“大将军,此话怎讲?”
白川鱼缓缓道:“现如今番冢人都在我慧心大军里驻扎,吃喝拉撒全仰仗齐爵爷周旋……若是齐月有事,他们岂不又得落草山间?”
“原来如此,”小毛虾这才恍然大悟,“他们不过是仗着自己既不是慧心国人,所以敢对慧心国公主殿下的家奴下手……”
白川鱼垂眸:“万一以后齐月……没了,番冢人也算给她报了仇,我慧心大军不好再发难他们;若是齐爵爷万幸得救,朗毕猜可就有了忠心护主之功——到时候我们再想赶他走,可就难了。哼!”
经过这么一番解释,小毛虾直咋舌:“这番冢人脑袋有这么聪明?我还真小看了他们……”
料想朗毕猜绝不会心慈手软,白川鱼此时已经把公主豪奴当做死人,不再理会此时,此刻又转向齐爵爷望去。
这个女人躺了这么半天,依然昏迷不醒不说,面色也不见好一分……
刚才一番慌乱之中,饶是白大将军这般临危不惧的将领也是关心则乱,乱哄哄看着各色人等在齐爵爷面前忙前忙后。
时至此刻,白川鱼也算是看出来了,只一摆手对胡军医等人道:“老胡你们都下去吧——爵爷的情况,对外面说…...说得越严重越好。”
胡军医一头冷汗,这还用得着编瞎话吗?齐爵爷现在这个样子可不是已经严重到不能再严重了?
他知道兹事体大,赶紧在地上俯倒拜道:“我……老朽这就下去给爵爷送一副活血化瘀的汤药来。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