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地方如何能够住人,快些找个好点的宅院,让我老人家住进去!”
“俞大人,您老又开小的们玩笑了,这是官署……”
新来的客人还没进门就在外面高声的吆喝,院子中王通身边的几名少年对视一眼,惊喜的喊了出来:
“俞教习,俞将军。”
李虎头跑在前面,一干少年都跑了出去,各个都是惊喜非常,王通也是一愣,随机大步跟着走了出去。
身形略有些佝偻的俞大猷站在门前,笑着和围过来的少年们招呼,老将军还是矍铄的摸样,穿着皮袍。
来到天津衞之后,路上有惊心动魄的截杀,来到这边又是处处难为,王通表面平静,可私下也觉得疲惫不堪,此时突然看见故人来访,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
他比少年们成熟许多,自然也没有众人那般的感情外露,在台阶上就先大礼作揖,恭敬的问好道:
“俞将军好久不见,不知道来天津有什么要事。”
俞大猷跺了跺脚,手指着王通笑骂道:
“你这般年纪,那里学的这些老派客套,叫什么将军,叫某家教习就是,莫说无用的闲话,先把某家领到个暖和地方歇着,再弄壶好酒来,娘的,这北边到了冬日怎么这般难熬。”
对方的爽朗也让王通的心情马上好起来,连忙笑着说道:
“教习先上屋子呆会,好酒马上热好,先让小子们给你烧火去!”
众人的心情都是跟着好了不少,李虎头不等王通吩咐就已经向门内跑招呼人去了,历韬则过来问道:
“王大哥,先安顿在城外客栈吗?”
王通把手中的地契和房契一扬,开口说道:
“有现成的地方,先派几个人过去弄出间屋子来,把灶点起来弄暖和,孙鑫,刚才那潘达送的东西不是有好酒吗,弄出来一坛,就到屋子里热上,热好了记得用套子把那酒壶套好,有你们和教习说话的时候,快去忙活吧!”
俞大猷搓着手走上了台阶,王通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按照实际的品级,这俞大猷可比王通不知道高出多少去,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俞大猷摇摇头,照着他肩膀就是一巴掌,好悬把人拍倒。
少年们可都知道这位教习的喜好,才做在屋子里没多久,就有人把俞大猷那粗瓷的大茶缸子倒满热茶先给端了上来。
这正屋里只剩下王通从京师带过来的人,那俞大猷喝了口热茶长出了一口气,自己先说明了来意。
“朝廷又给老夫抬了一级虚衔,御马监那边支给了五千两银子,让老夫回泉州老家养老,琢磨来琢磨去,家里的儿子媳妇这么多年没跟我享过福,倒是受我连累不少,他们烦我,老夫也不好意思见他们。”
俞大猷号称名将,不在戚继光与李成梁之下,但仕途却坎坷异常,起伏无常,总兵官做过,牢狱也呆过,家中人受牵连不少。
“银子老夫托人带回去了,人就留在这边,一辈子都在练兵打仗,在京师闲下来也是骨头疼,可巧听那个邹公公说你这边要练一支兵马,也想过来看看,没准能帮上什么忙呢!”
王通一听这话顿时是大喜,他当日和万历小皇帝说要练一支虎威军,有这等经验丰富的老将来帮忙,那正是雪中送炭。
他连忙站起,抱拳又是深深一揖,肃然开口说道:
“俞教习能来帮忙,是王某的幸运,真不知道该如何的感谢才好。”
俞大猷摆摆手,摇头笑着说道:
“不必谢老夫,老夫愿意来这边帮忙,也是在武馆看了你那些东西,什么队列,什么体能,还有些口令之类的东西,简单是简单了点,不过用起来却有道理,咱们大明的兵马如今缺的就是这个,老夫练了这么多年兵看了你那些东西似乎才想透了一点东西,索性来看看你怎么练兵,没准死的时候就能闭眼了。”
王通抱拳躬身,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