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也记起来这是孙子兵法的开篇之言。
有人将其归结为府兵制的逐渐崩坏,并称李世民时期唐朝的强悍是因为府兵制完整。
其次就是在贞观年间尚军功的情况下,府兵反而是限制了出兵的规模。
朕募的兵还不够多!
苏定方和李世勣不太能相信。
典型的是白岩城之战,城主降而复叛,让李世民恼怒不已,当即下令城破之后,俘虏以及财宝他分文不取,全都赏赐给将士。
“皆取愿行者,募十得百,募百得千,其不得从军者,皆愤叹郁邑”
一万人达成你三十万人的目标,而且用时更短,粮草消耗更少,目标完成的更好。
因为若是征西域只出就近的关内道的府兵,等到西域平定后,关内道估计人均都有几转军功,淮南道和河北道府兵怕不是看的眼珠子都绿了。
【天皇大帝李治时期的唐军战斗力下滑是肉眼可见的。
而在辽东之战时,这群募兵的战斗力也有目共睹。
后来刘仁轨看不下去了,上奏疏给李治阴阳了一顿,他总结了一个关键时间点。
“军府多设于河南河北河东关内等地,若如去岁征颉利还好,路途不过千里之遥。”
“不知后世军制如何?”
显庆五年,即公元660年。
但中间折腾来折腾去也足以说明,与其说府兵制度逐渐崩坏。
此时李世民想起来的后世那军卒前冠以人民之名,想起来这后世军队能对着天灾而行进。
但实际上,在李世民后期府兵制就已经跟不上时代了,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薛仁贵。
贞观年间士卒敢效死命的一个原因就是即使身死,只要立功了,这份功劳也能遗泽到家人头上,李世民时期还会派特使慰问死者家属,祭奠阵亡将士的英灵。
李世民自问自答道:
“做不到者,空有军府,亦是无用。”
李靖一开口,苏定方就想翻白眼了,这还不难?
“能做到这些者,无论府兵募兵,皆为劲卒。”
李世民浸淫战阵多年,对此反而不是很关心:
不然换个别人,还没等跟突厥开打呢,这群素质参差不齐的唐军自己就有可能先把后勤弄垮了。
正因为是开篇,所以往往被人忽视,都去研究后面的谋攻、兵势、虚实、军争等等了。
行吧,对您老来说可能确实不难。
李靖对孙子兵法称得上是倒背如流,此时与目有懵懂的苏定方解释道:
“孙子谓曰,强兵致胜有五法,一曰法度严明,二曰将帅智勇,三曰通晓地利,四曰能得天时。”
而且贞观年间战争频繁,往往有可能一个府兵一年的兵役服完了,另一场战争又开启了,府兵又要奔赴另一个战场,导致轮番计算变得极为复杂。
薛仁贵并非是府兵,而是募兵,在唐时称呼为征人。
也就是当时裴行俭确实有水平,把三十万大军安排的井井有条。
民上同意,即士卒百姓与君主同一个意志,这样军队就能生死不惧。
府兵制类似于军农合一,战时为兵,闲时为农,免去赋税,但是每年需要服役相应的天数。
这一趟行程堪称是大唐开国以后最为浩大的面子工程。
按光幕说法,贞观年间的府兵也不过是为军功而战,跟得道差了老远。
因此660年后,唐朝每次征兵的情景就跟李世民时期反过来了:
身强体壮、家有余财、在官府有关系的人,会努力上下打点,东躲西藏,只求不被征兵。
李世民笑笑表示理解。
“此间冲突,实乃忧患。”
他倒是隐约间明白了一点,更是想起来了很久之前的一次自问:
“何为强军?”
这样的府兵制在唐朝开始扩张后,就完全不够用了。
“若是从淮南道征府兵入西域,往返恐非一年不可。”
【因此,唐军战斗力的下滑和府兵不府兵关系不大,跟李治关系比较大。
杜如晦同样也想起来了那支对着天灾冲锋的人民军队,轻叹一声道:
仅仅封禅一个月后,直接把国库干废的李治正式下令:
铸新钱,废旧钱。
他要与大唐百姓抢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