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若在今天之前听到这句话,我会很开心吧:“谢谢。”
想说几句应承的话,还是不行啊,做不出那般假意的面孔。
“你是谁?”三儿突然站起,对着殿门处道。
望去,竟见赵月芙正笑盈盈的站在殿外,一身逶迤拖地的粉红烟纱裙,将她衬托得极为艳丽。
“小子赵月芙见过贵嫔。”
一翻礼毕,赵月芙优雅落坐,美眸打量着周围,半响,摇头说:“好歹也是贵嫔,未免太寒酸了。”
“贵嫔,你认识她吗?”三儿困惑的问我。
“她是……”还未说出,赵月芙接过了话:“丫头,你不认识我?”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三儿反问。
“因为我是赵月芙啊,你就该认识我。”赵月芙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三儿却是满脸不屑。
“她是尚书夫人。”我笑说,望向赵月芙:“不知景夫人今天怎么会有空来清仪殿?”
“想你了呗,就来絮絮话了。”
“三儿,去拿些点心和茶水来,尚书夫人的絮话,没有这二样东西可不行。”事实上,是不想让三儿听到我与赵月芙所说的话,赵月芙不是那种喜欢絮话的女子,她来必是有事,或者说交易。
三儿出去后。
赵月芙敛敛神,将我从头到脚打量。
“夫人在看什么?”她的打量让我颇为不自在,尤其是她眼中的精光,只觉得自己是她手中的物品似的。
“我今天来是来和你做买卖的。”
“买卖?”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我身上有什么是她能看中的?
“皇后的位置想坐吗?”靠近我,她轻声说着,目光精然。
“夫人在胡说什么?”我惊愕。
一阵轻笑,赵月芙戏谑的望着我:“凡是宫里的女子,不,只要是女子莫不对皇后这个位置不动心的。”
泡上茶端至她面前,我淡定从容:“景夫人,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呢?”
“小女子只是想知道,贵嫔还是以前那个执意想离宫过平凡生活的苏恩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贵嫔还是以前的苏恩,小女子就可帮助贵嫔实现愿望,若不是,就当小女子没说过这话,马上离开。”她喝上茶,优雅的品味着。
“就算你再多钱,这是皇宫,不是你家的院子,贵嫔的身份虽低,也是后妃,岂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怕不待你有所行动就被察觉了。”以前有些羡幕赵月芙精明潇洒的性子,可这会却觉得她大胆得可怕。
“这个贵嫔可以放心,我赵月芙不打没把握的仗,只要我想做,还没什么做不成的,就怕贵嫔已不是从前的苏恩了。”赵月芙饮尽茶,自己添了茶水。
“既是交易,总有你想要的吧?”
出宫的心一直没有变过。
宫里的生活不是我所要的。
帝宠又如何?为了争夺所谓的宠爱,花尽心思,勾心斗角。
厌烦这一切。
就拿这三天来说,哪一天是清静的?
“那是自然。”
“你回去吧,事情没你想的那样简单。”我起身送客,赵月芙只是钱多,就算她能用钱买到所有的东西,有些内情也是她得不到的。
“是不简单,要让皇后收回杀死你的命令,是挺难的。”
此话让我心身俱震,她竟然知道,知道我进宫和不能出宫的原因。
诧愕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声音微抖:“你怎么会知道?”
她又知道多少事情?
“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要明白一点就行,你与我的交易一成,皇后不旦不会派人追杀你。甚至还能保你一生平安。”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赵月芙突然鼻子动了动,拧眉:“你的房里怎么会有延龙香的味儿?”
“延龙香?那是什么?”
“是一种与敬佛用的香看起来差不多的沉香,不过闻多了延龙香会中毒,换句话说,她是种慢性剧毒。”
“什么?”骇然。
“柳妃来过?”
香?脑海里闪过昨天三儿用香驱走柳妃香味的那二柱香来,后背一阵生凉,忙压下怀疑惊然的思绪,佯装平静的道:“我这儿怎么会有慢性剧毒呢?可能是相同的香味吧,不过,就算有什么延龙香,这与柳妃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来了,我索性再跟你说个秘密。”赵月芙目光变得深湛,“你知道柳妃她真正的身份吗?”
“真正的身份?”柳妃曾经是青楼的女子,这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
“在皇上未登基前,她是敏王的死士,当时还是惠王的皇上与敏王为了争夺帝位,争斗不断,却总是无法分出胜负,若非柳妃爱上了惠王,临阵倒戈,当时的惠王也不会这般轻易就坐上了帝位。”
这与延龙香有什么关系?只不过这翻话却让我想起了在青楼那一夜,他曾问我‘是敏王叫你向本王下的媚药?’来。
听得赵月芙又说:“柳妃既是敏王的死士,也是敏王的幕僚,敏王的军阵图,窝藏兵马的巢点她都一清二楚,所以,帝王一争,敏王败得凄惨,你可知为何柳妃这般深得敏王的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