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叔摇摇头,说道:“夫人身怀六甲,我怕这事会吓着她,所以就自作主张地将这事给瞒住了,只让夫人的奶娘告知她,那丫头是有急事出了庄。”
殷臣闻言,伸手轻轻拍了拍华叔的肩膀,说道:“做得好。”他知道他的妻向来注重情义,与底下的下人都打成一片,交情不浅,敞若她得知这事,定然觉得痛心,一个激动之下,只怕是会影响到腹中的胎儿。
他绝不能让她有任何一丝的闪失。
这一瞬间,他已下了决心,这事恐怕要能瞒就瞒,在她生产之前定然不能让她得知。
“入殓了吗?”他问这话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悲恸,然而这表情也仅是一瞬间,他的神色很快的又再度恢复到原先的冷然。
“没呢,庄主没回来主持大局,不敢随意入殓。”华叔语带哀伤地说道。
殷臣一咬牙,搁下狠话:“这事不必报官,待那丫头认罪后就让她与赫连一道入殓吧!”人死不能复生,这已是他仅能为赫连所做的最后的事了。
“但庄主,那丫头被抓后,就只是哭,像失了魂似的一声不吭,也不肯说出她杀人的动机,相当的古怪,我怕这个事当中会有什么蹊跷。”
“是吗?”殷臣闻言,冷然的脸露出一丝阴沉,但闻得他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公审会吧!。”
“是……”华叔顿时肃然立定,轻轻地应了他一声。
“走……带我去见见他吧!”
随即殷臣一转身,与华叔一道往安置赫连文浩英灵的地方而去……
方才那要去立刻见他的妻儿的迫切已经被荡然无存,此刻他的心中,满满是痛失一个好兄弟的悲叹哀伤。
神态安然地倚在一棵笔直的大树树干上,她身穿一袭淡绿色的素式罗裙,头上盘一个简式的发髻,脸上更是丝毫胭脂都未曾施。
隆起的腹部让她在行动上有许多的不便,所以她几乎都不踏出汝苑……
此刻,一身的素雅的她神态自若地抬头望着渐渐升至半空的太阳,双手一下一下温柔地扶摸着隆起的腹部,她嘴角掩不住的笑意。
想到再过不久,他就回来了,宁静君的心无比的雀跃,几乎已经坐不定了,只得倚在这处树荫下等候着。
难掩脸上那一丝甜蜜的笑意……今天的艳阳似乎比往日还要灿烂上数分。
然而她却不知,她的这场等待,等来的却是一场无情的审判。
紧随着庄主入庄的浩大的马队风尘仆仆地回庄后,众人连茶水都尚未进一口,还尚未感觉到归家的喜欢,就被赫连文浩遇害的消息震惊,众人的心一下子尽然沉浸在一阵的悲愤当中。
行袱都来不及御下,就全都急急忙忙地赶往公审会场地而去……
赫连文浩是殷家庄极有威望的一个掌事,他平日为人豪爽,待人处事也和善,如今如此莫名地英年早逝,引起殷家庄上上下下都沉醉在悲恸当中。
他的死,惊动了整个殷家庄。
殷家的四兄妹、殷家庄所有的掌事、管事都出现在公审大会上,而殷家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仆役丫环也不约而同地往公审会涌去,围绕在外围……
除了堂上的主事们,底下的下人们皆是一阵的喧哗声,有悲伤、有感叹、有惋惜、有更有猜疑。
直到那个人人唾骂的女人被两名孔武有力的护院押着走来,众人无比的喧嚣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皆睁大眼睛怒视着她……
叶峥华身上捆绑着粗糙的麻绳,此刻她身上那一袭淡黄色的丝质罗裙沾满了灰土和污垢,头上那本来梳理得极好看盘发已经乱了,无比凌乱的发丝,一半还盘在头上,另一半散落下来,无比的凌乱,让她看起来像个疯婆子。
她的双手被反剪着捆绑在背后,脚步不稳地被身后两个护院推着一直走进了公审大堂。
但见她神色呆滞,眼角挂一条条泪痕,脸色惨然,嘴唇干涸发白。她长相秀气,皮肤白皙,此刻畏畏缩缩的,神色极怯懦;这潺弱并楚楚可怜的模样,本是很能让人产生怜悯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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