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名悦的脑海中一直有那个孩子的身影。可她又根本不打电话给温田桓去询问什么。这日,刚到华歆,忽然见温田桓从车上走下来,朝她这边走。名悦停在了原地,不知道他为什么而来。
“进去坐坐?”名悦说,算是打了个招呼。
“不用了。就几句话,说完就走。”温田桓说。
名悦没说什么了,等着他说下去。温田桓叹了一声,“小钧似乎很喜欢你。”
名悦笑了笑:“也许吧。他也很讨人喜欢。你很有福气。只是我希望他一直快乐。”她的一双眼睛盯着他,语气放低了些。分明想问些什么,可是她不直说。
温田桓当然明白她什么意思,他本也是为这件事而来的,只是她的小聪明让他暗暗佩服,她很懂提问的技巧。
“我想你猜到了,”温田桓说,“小钧确实有一段伤痛的过去。”
名悦屏住了呼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其实,他不是我的孩子。”温田桓突然说。
名悦没有往这方面猜过,吃了一惊,“你是说他是领养的?”她喃喃地说。
温田桓点了点头,“你该知道两年前的一场惊动世界的浩劫。”他看着名悦,忽而又闭嘴了,仿佛还是不愿提起。
“汶川。”她低声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他点头,有些哀恸,“我见到他时,他缩在收容所里,像一只呆滞的小猫,经不得任何风浪。”温田桓叙述着往事,他眼神满是哀痛。
“后来呢?”名悦低声问。
“我带他回家,他好几天没有说一句话。尽管我爸爸妈妈千方百计的哄着他。”
“他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温田桓说:“不知道,不过应该是这样。他静静地在自己的世界里活了一个星期。后来竟然开朗起来,每天叫着‘爸爸’‘爷爷’‘奶奶’,叫得开开心心。可是他不过是在隐藏悲伤吧,我们都知道,却不忍心去揭穿他。”
“我知道那种感觉。”名悦叹了一口气,“他想要使自己看起来活得更好即使他活得并不好,可,至少旁边的人会快乐。”
温田桓诧异地看着她,想起了什么一样,随即又只淡淡地说:“也许旁边的人也只是苦中作乐。”
名悦琢磨着他的那句话,并不认同,他没有经历过,又怎么会懂呢,“也许你有道理,可你不会明白的。”她淡淡地说。
“难道你有这样的经历?”温田桓从她的语气中仿佛发现了什么,而他内心一阵不平静。不知是恐惧,还是悔恨。她会是他一直寻找的那个人吗?可是,他查过她,身世太干净了,完全查不到什么疑点。
“不是,你多想了。我只是就事论事,小钧只是一个孩子,不是吗?”名悦平静地说。
温田桓没有说什么。他将疑惑埋在了心里,或许他应该更深一层次去查。晚晚,她要是活着,会是一个什么模样?只是有传言说,她已经死了,死在一场车祸中。还有的传言说,她害死了自己的父母,所以跳湖自杀了。总之,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仿佛世间真的已经没有了这样的一个人。
这时,慕北的电话突然来了,名悦见是他,毫不犹豫地挂了,她一想到他就会想起那日的狼狈,根本不想理会他。
而温田桓见状,有礼地说:“打扰你了,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多去看看小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