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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姜不禁欣喜若狂,她急急追问:“大父救过蔡大哥?”
蔡吾道:“在下与师妹在机缘巧合之下与孙前辈相遇......”蔡吾便把昨夜遇袭之事与两人说了。无姜待他说完,便道:“李范....可是方才我与栎大哥遇到的江湖高手?”她将在山脚下与虞桕相遇一事告诉蔡吾。
蔡吾道:“正是此人,这李范功夫极高,使一条长鞭。五十步内,旁人不得近身。”
嬴栎听了蔡吾这番话,心道:“此等低劣小人,杀之辱我宝剑!”
只见蔡吾向两人抱拳致谢道:“多亏二位及时赶到,除去这江湖败类,这才使师妹名声清白得以保全。”
蔡吾说罢,心中的担忧终于慢慢沉了下去。蔡吾平时老成持重,但是这两日发生了太多事情,其心情大起大落,再加上无姜一直问他大父之事,一时不由得把话说得滔滔不绝,恨不得把所有事都告诉无姜。
蔡吾继续道:“这两日之内,在下与师妹连续受孙氏一门两次相救,如此大恩大德,蔡吾不知如何报答!”
无姜笑道道:“蔡大哥,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不是?”
无姜转头看了看嬴栎,只见卫尉脸上一红,自顾低着头观察佩剑。
蔡吾起身道:“好!姑娘不是江湖中人,胜似江湖中人。”他抱拳一拜,言道:“既然如此,那在下等明日一早,就带两位前往商路村。孙前辈就在村中。”
无姜道:“栎大哥,我们不如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行可好。”
嬴栎拗不过无姜,便道:“就听孙姑娘之言便是了。”
蔡吾见嬴栎愿意留下,便想沛公所下之任务,完成大半。他此番省去了前往会稽的遥远路途,接下去所要做的,便是说服嬴栎投入汉军之阵营。
蔡吾收拾了几间屋子,让嬴栎,无姜暂居。他去下邳城中的市集之上买了些米肉野菜,好生款待了二人。
到了夜里,两人分房而睡。
但嬴栎却是睡意全无。他待无姜休息之后,独子一人起身。扶剑立于庭院之中。是夜,月光洒满大地,院中投下斑驳的竹影,随着凉风悄悄游曳。
他抬头望着夜空之中的太白星,慢慢拔出定秦剑。不知为何,嬴栎内心忽然生起一阵惆怅。他看着重铸之后的定秦剑,茫然若失。
“嬴栎......”
嬴栎收起长剑,回头看见虞桕正站在自己身后。
嬴栎往后退了几步,施礼道;“虞姑娘,这么晚还不歇息?”
虞桕摇摇头道:“无心睡眠。”
嬴栎道:“寒夜清凉。虞姑娘有伤在身,还是及早回去休息为好。”
虞桕看着嬴栎,说道:“嬴栎,今日你出手相救之事,我一定会记在心上,永不忘却。”
嬴栎道:“虞姑娘,换做旁人,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虞桕道:“下山来的这一年时间里,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歹人李范,不过是什么长信侯麾下的随行,他的武功就已经高到如此地步.....我和师哥两次都败于此人之手,简直有辱我父亲一世英名。”
虞桕眉目微蹙,眼神之中顿时变得锐利无比。嬴栎道:“胜败乃是常事。虞姑娘又何必耿耿于怀?只要......只要留下一身性命,他日必有报仇之时!”
虞桕问道:“这就是你回来的原因么?为了......秦国......”
嬴栎被虞桕说中心事,说道:“当日我在渭水刑场,面对项籍之时那种恐惧至今无法消散.....”他左手紧紧按住定秦剑的剑柄,又道:“我无法击败项籍,此人的武艺,已是天人难及的地步了。就算是我练全了归藏剑法也不是他对手”
虞桕道:“项氏与你......有灭国之恨。只是嬴栎,项籍他如今是统御天下的西楚霸王,你却又如何报此大仇?”
嬴栎道:“报不了。”他一时无言,最后说道:“就算最后无法复兴秦国,我也自会前去挑战。哪怕是胜得他一招半式,我也死得其所。”
虞桕见嬴栎执念之深,已入骨髓。她遂问道:“嬴栎,你这一年来到了哪去?”
嬴栎问道:“虞姑娘,何以而问?”
虞桕道:“不,虞桕.......只是想知道。”
嬴栎道:“这一年所发生之事。说来话长。”
嬴栎沉思了一阵,他才道:“诸侯东归之时,我困于楚军大营。后得高人所救,遂出函谷而下会稽。这一年来,我在南方四处寻找能够复兴秦国的办法,然而,无一成功。”
嬴栎站在庭院里,月光将他疲惫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他低声说道:“在楚营,我因受了项籍重创而几无活命之机。然,也却是是因为这样,我才得到了孙家的相助,这才捡回半条性命,结识了孙神医以及无姜。”
他指着有臂膀说道:“当时,我中了项籍的剑招与掌力,内外重创,痛不欲生。其中这心脉一处,还残留着当日大战之时所留下的剑气。”
虞桕问:“那你.....那你现在.....”
嬴栎道:“天不亡我嬴栎,这身上的剑伤,掌力,皆已治愈。”
这时候,嬴栎忽然话锋一转,他道:“我在楚国腹地潜伏一载,除了寻找抗楚力量之外。还意外地得知了一件重大之事。这件大事,将与神州大地的安宁息息相关。”
虞桕没想到嬴栎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她原本以为诸侯与楚国交恶已经让神州四分五裂,没想到除此之外,还有更可怕的事情潜伏在这之后。
虞桕不明白嬴栎的意思。她见嬴栎在庭院里定定地站着,神色开始变的的忧戚不已。
“嬴栎?你到底知道了何事?”
嬴栎此刻郑重地说道:“除了诸侯混战,长城之外的匈奴已经准备再次南下,意图夺取华夏,血洗中原。”
虞桕疑道:“曾闻家父所言,秦国的蒙恬将军将兵三十万,北逐匈奴七百余里,设上郡,修长城,匈奴不敢南下.....但为何偏偏在此时要意图进入中原?”
嬴栎道:“这便是此次我与无姜返回关中的缘由之一。”
嬴栎缓缓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起这一年来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大事.....
------分割线---第二卷:姑苏定秦卷。
(注:第二卷讲述的是咸阳君嬴栎流落楚国会稽郡的故事。从第二卷开始,女主人公算是正式出场了。在第二卷之中,嬴栎会在寻找秦国公族之时,遇到一系列大事。诸班之事,皆与塞外一处武林门派:长信宫有关。)
函谷东出,嬴栎南下已有月旬。这一路上嬴栎所受的剑伤反复发作,病发之时疼痛难熬,浑身上下几欲撕裂。即便是黄石公所赠之药,也无法治愈自己一身的内外之伤。
然而,嬴栎不愿就此低头。向关东诸侯复仇的愿望长久地盘桓他的在脑海之中,给与了嬴栎咬牙坚持下去的动力。
嬴栎来到南方寻找嬴箦的目的,除了请这位老公族出山兴兵复国之外,还需要他为自己再铸定秦宝剑。
嬴箦,号为襄武君。是当年为咸阳君嬴烁铸剑的治冶大师。
普天下之间,除了襄武君,再也没有一人可以重铸定秦。
正当嬴栎来到吴县之时,消息早已走漏:
在渭水刑场行刺项王的杀手,如今正潜伏于吴县。缉捕之榜文传至南方,周边诸县的大小官员如临大敌,纷纷派人搜捕要犯。
数日前在吴县市集,嬴栎险些遇到西楚兵士盘问。嬴栎伤重不能用剑,现在的他和普通黔首几无二致。由于吴县内巡查的兵士日益增多。嬴栎为了防止身份暴露,便寻了一僻静处,埋了断剑,化作一蓬头乞丐,藏身于市集,暗中继续查访嬴箦的下落。
这日,嬴栎在街市上漫无目地游荡。时值冬至,南方的天气阴雨绵绵,湿冷难熬。嬴栎身为秦人根本适应不了南方的气候。加之他有伤在身,更是行动不便。
眼下阴雨丝毫不见停歇,嬴栎彷徨无计,心想要等雨停了再作打算。他便寻了一墙角躲雨。
嬴栎蜷缩在角落里,放眼望去,只见不远处是一家酒肆,店里正有几个兵士围着一火炉取暖。火炉边站着一老人,正在给炉火添着柴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