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放的双枪枪法不及王廉,加之四面受困,心神难宁,在王廉的逼迫之下,难于招架。待斗到第三十多招。王廉长剑倏地一挑,用出一招“玄鸟西来”,长剑立刻绕过枪头,刺中了祖放的手腕。
祖放右腕剧痛,兵刃拿之不住。这时王廉已闪到他背后,长剑反持,剑柄重重在他背后的“风府”穴上一点。祖放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再也无力应战。
这风府穴位于人体脊柱之上,王廉点中此穴,祖放上身遂麻痹不得动弹。
黄石公见王廉制住祖放,便上前道:“祖放,事到如今,还不交出解药?”
祖放抬起头来,看着虞仲骂道:“贼道,你越是逼迫,老子就越不会答应你!”他话音还未说完,梁兴忽地一巴掌扇在祖放脸上,直把他打得唇齿尽绽,血流不止。
黄石公眉目一皱,伸手抓住梁兴的手腕,说道:“梁兴,此人手腕的经脉尽断,你何须如此下手?”
梁兴转头看着虞仲,大是不满。他不便在黄石公面前发作,只得作罢。
祖放大笑道:“梁兴,你只不过是条都尉府的狗罢了!仗着主子凶悍,才敢来此放肆......无元门下,尽是些不堪的废物!”
梁兴再也忍受不住,单手取出匕首,正要冲上前去击杀之。不料黄石公出手,一掌击飞了他的兵刃。
黄石公道:“梁兴,莫中了他的调拨。”
他见祖放虽然失败,但倒也算得上硬气。又言道:“祖放。你夺书之计已全盘失败,今日可还有什么话好说?”
祖放听了,突然默然不语。这时,梁兴道:“虞公,就让在下取回这厮身上的药经。”
黄石公沉吟一番,示意梁兴上前。祖放见梁兴前来,不禁破口大骂。梁兴置之不理,伸手拿回了藏在其身上的木盒。
梁兴心下乱跳,此时这经书就在自己手里。下一步,就是要如何让这两拨人马相互争斗,自相残杀。
只有这样,自己才能趁乱而出,坐收渔利。
这时,黄石公突然听到身后一声阴沉的言语:“名满天下的黄石公,也会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来?”
嬴栎在暗中循声而望,只见那门口走近一条枯瘦的人影。他听到这一句话,便顿时知道了所来何人。
祖放听到这话,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疾呼道:“师父!徒儿在此!师父救我”
王廉定睛一看,十步开外,雷公道正提着他的那根铁担朝三人慢慢而来。他大吃一惊,不知道为何,一股莫大的恐惧感袭上心来。
黄石公心道:“这老贼怎会来此,吾之大事,恐难成矣......”
雷公道看了一眼王廉,冷冷说道:“无名的小子,你伤我徒儿,不怕老夫今日以百倍还之?”
王廉虽然心下生惧,然而并未被其震慑,他一剑抵住祖放的咽喉,喝道:“雷公道,你若再敢近前一步,我一剑杀了你徒弟!”
雷公道大笑道:“小子,那你是想和老夫比比我这魍魉钉快,还是你手里的长剑快?”
说罢,雷公道从腰间的囊袋之中摸出四枚漆黑的毒针,扬起右手,对准了王廉。
黄石公见状,立刻挡在王廉身前,说道:“叔冽,你快离开此地,越远越好!”
王廉大惊,他从未见过黄石公如此神情,只见虞仲这时一手持仗,一手拔剑,神色极其严峻。
雷公道见他手上的佩剑,说道:“定秦剑?虞仲,你可是为了与我再战一场,连秦国小子的家传宝剑都借来了!”
祖放见雷公道来此,顿时气势大起,说道:“师父,嬴栎那小子中了剧毒,活不过明日了!”
雷公道言曰:“嬴栎乃是为师的手下败将,今日这位黄石先生,看来要为那秦人出头了。”
王廉听他言语之中大有讥讽之意,心想:“两人先前定然有什么过节,虞公用到了大哥的定秦剑......接下去必然有一场恶战,我岂能就此走脱!”
王廉道:“虞公,在下与前辈同往,绝不离开此地半步!”
雷公道听了,言道:“小子,虞仲是为了救你性命。你不领他的好意,反而要留在此地送死。”
话音刚落,雷公道右手一扣,立刻将四枚毒针朝王廉所在之处射来。黄石公卷起衣袖,剑袖并用,竭力将毒针尽数挡下。
王廉眼前闪出一道银光,一枚毒针被黄石公击飞,钉入了前方的庭柱之中。
黄石公知道暗箭难防,自己一人尚可应付雷公道。然而自己难以察明对方出手之时机,王廉在侧,只会拖累自己。
黄石公道:“叔冽,你和梁兴即刻离开!莫要再作耽搁!”然而王廉依旧不走,反而撇下祖放,提剑上前与黄石公一道迎敌。
雷公道笑道:“虞仲,这小子碍手碍脚,不如让老夫卖你个人情,顺手处之,你我好痛痛快快打上一场!”
王廉顿时惊骇,雷公道谈笑之间,视人命如同儿戏。自己在他面前,仿佛是待宰羔羊,轻若鸿毛。
黄石公道:“叔冽,雷掌门杀人的手段你已见过,今日之战,以你之力,无法左右,你速速离开,保全一身性命。”
王廉年轻气盛,咽不下这口恶气。本来一切皆在己方掌握之中,可是谁料这雷公道半路杀出,突施杀手。场面顿时陷入杀局。方才雷公道突施冷箭,显然是冲着自己而来。毒魑杀人,素来不顾江湖名声道义,自己若是再留在此地,只会让黄石公分心。
王廉心念一动,忽地退后一步,抓起跪倒在地上的祖放,他道:“雷公道,你土地在我手中,你要杀便杀,我先拿你这弟子抵命。”
祖放大声道:“毒魑岂会受制于人!”
雷公道点头,他道:“好徒儿,你肯为本门牺牲,不枉为师将魍魉派托付于你!”
祖放听了师父的赞扬,又是一阵长笑,大为得意。
王廉大怒,长剑横在祖放脖颈之上。这时,雷公道放下手中的兵刃,和黄石公说道:“虞仲,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嬴栎屏住呼吸,他听到此话,不禁疑之。他心道:“雷公道为人狡诈多变,绝对不能轻信......”
黄石公道:“不知掌门意欲何为?”
雷公道指着王廉和梁兴说道:“这二人,留在此处太过碍事。老夫与你立约,你让那小子放过我徒儿,老夫便让出这条道来,任其离去!”
祖放一听,大叫道:“师父不可立约,小徒贱命,何以挂齿!”
雷公道怒道:“住口,为师自有主张!”
黄石公沉吟了片刻,便道:“吾如何信你?”
雷公道将铁担放在地上,说道:“你那两位手下只管带着小徒离开,我绝不出手,待出了这祠堂,再将我徒儿放回!”(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