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很久不见,您还好吗?”站在长康身后的,是一个年青的修道者,脖子上挂着念珠,手持一杆齐肩高的木棍。
“阿岚吗?”长作大喜,“你已经出师了?”
修道者走进来,放下木棍,合什行礼:“师父说,真正的修行是在俗世中,而不是在深山里。他说我‘六神识’已有根底,再就是巡行全国,参拜各大寺社,增广见闻……”
“你来的正好,”六郎长康笑着说,“八王子千人队就要出动了。”
“怎么,将军要放弃江户,前往甲府吗?”
长作点头:“你虽然不是千人队的一员,但无父无母,是我从尸堆里把你捡回来的,就象我的儿子、六郎的兄弟一般。既然回来了,这个责任,你也要担起一份来。”
修道者点点头,突然拾起木棍,当头向长作劈去。长作一个疾转身,双掌合什,在肩侧牢牢夹住了棍端。“这就是‘地藏王破魔棍法’吗?”长作点头,“嗯,力气不小,看来你的武艺大有长进啊。”
修道者趁长作松开两掌,轻轻抽出木棍,放在一边:“没有老爹和八王子村,就没有我长谷川五十岚——要我做什么,老爹你吩咐吧。”
“好,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你和六郎带五十个人,先往甲府去——我听说最近路上不太平,有山贼出没,你们务必将其剿灭,保证道路的畅通。我会亲自去接将军大人。”
“是。”
从江户到八王子,是七十多里的坦途,而从八王子到甲府,百余里路途中却多山多谷,道路崎岖。六郎和阿岚一行人,第二天一大早出发,午后未时绕过阵马山,开始进入甲斐国。
阿岚问六郎:“哪一带有山贼?老爹和你说起过吗?”
六郎回答:“西北方扇山和权现山一带吧——我正想和你商量,到猿桥应该快黄昏了,不如歇一晚,明天一早上山去探查,怎么样?”
阿岚点头,同时再问:“扇山和权现山吗?谷村的鸟居大人不管的吗?”
“哈,”六郎干笑一声,“谷村三万五千石,足轻不足八百人,还多是老弱残兵,他们能干什么?!”
一边说着,夕阳余辉洒落,已经来到了猿桥。“这裏我挺熟的,”六郎对大家说,“再走两里多地,有家宿屋——咱们人太多了,恐怕大部分人只好露宿……”
正说着话,突然不远山路的拐角处,出现了十数名灰衣武士,两个骑马,剩下的步行。
“成群结伙的,什么人?!”一名骑马武士突然抽出长刀,疾驰过来,对准六郎的脖子就一刀斩落。
阿岚就站在六郎身边,反应好快,木棍一扬,格住来刀:“大人,请勿动手!”他看见那名武士的衣襟上,饰有红色的鸟居家徽。
“右兵衞,别开玩笑了,”另一名马上武士策骑跑了过来,握住了同伴的手腕,然后转向阿岚:“你们是八王子千人队派来探路的吧,在下谷村藩鸟居右京大人属下,别所十郎,这位是青山右兵衞。”
青山右兵衞收起长刀,“哈哈”大笑:“八王子千人队果然厉害,这是地藏王破摩棍法吗?——在下等奉主公之命,前来扇山一代剿灭山贼,为将军大人扫清道路。各位也是同样目的来的吧,不必再向前走了,前面的事情交给在下等就可以啦。”
六郎等赶紧行礼。别所十郎也不下马,微微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这是敝上给将军的信函,内有重大机密,劳烦带回八王子,等将军大人来到后,亲手交给他。”六郎接过信:“太好了,那前路就拜托了,我们先回去……”
阿岚皱着眉头,感觉有些不对,可是六郎早挥起了手:“往回赶,天黑前可以回到四方津住宿——不用露宿了。”众人欢呼。
等千人队走远了,青山右兵衞扶着腰下长刀,对同伴说:“那家伙的地藏王破魔棍很厉害,不好对付呀。”别所十郎笑道:“打仗要靠兵法,单个人武艺再强,有什么用——赶紧回猿桥好好布置,等将军大人来吧。”
二人驳过马头,别所十郎又道:“信隆,虽然是奇袭,兵力过于悬殊总是不保险。你想将军从江户起码带个四五百护衞出来,再加上千人队……咱们只有三百多人……”
“哈哈,谷村藩八百足轻,不也给咱们神不知鬼不觉地端了?纵横东山道的兵法家日野向,怎么竟然胆怯起来——殿下把猿桥一带交给咱们,就是放心你我的智谋和武功呀。”他拍着同伴的肩膀:“放心吧,放心吧,顶多尽快收编谷村藩士就是了。”
“不太对,”走出里许,阿岚终于停住了脚步,“咱们没有一句提过自己是八王子千人队,而且素不相识,重要的书信,就这样交给咱们?”六郎笑道:“父亲有飞鸽传书给谷村的。”“保护将军到甲府,那么重要的事情,没有丝毫查问就认定咱们是千人队吗?”阿岚还是怀疑,“你们先回村去,我再去探查一下。”
“也好,”六郎点头,“诸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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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出现的网际诸君,分别是前田嘉也殿(前田庆次)、长谷川五十岚(织田信长)、武田信隆和日野向。武田君,说好了攻占甲斐以后让你继承武田家的呀,在此前拜托另外拟一个姓氏吧,如何?
前田殿千里迢迢,从新加坡来报到,当然要照顾一下,率先出场。信长殿最早报名,聊表感谢。日野君是在下在别处认识的朋友,他和武田君诚心依附赤军家,抢先出场是奖励呀,哈哈。其它的朋友,请稍安勿燥,会有各位诞生的一天的(也会有死亡的一天,觉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