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爬起身来,大呼:“去死吧!”一刀刺入矢助的咽喉。
马嘶不断,鲜血满地。那人坐在地上喘了一阵,还刀入鞘,爬过去把尸体从马腹下拖了出来。摸索一会儿,先掏出一个钱袋,满意地系在腰带上。
又摸索一番,竟然被他发现了西乡大老亲署的公文。“哇哈哈,”那人大笑,“把这东西献给上杉,定可换到一官半职。”
他赶紧把公文仔细揣好,接着扒下死人的衣服打扮一番,换上死人的佩刀,最后自己结了个朝天的发髻。“金太郎啊金太郎,合该你走运喔,”他自言自语地道,“这下不但武士梦成真了,说不定还有机会当上一城之主哪!”
西乡大老亲署的公文,当日午时,递到了上杉侍大将有泽满教的手中。
满教低头望一眼伏在身前的那个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名唤薄田金太郎,”那人一付老实八交的样子,“乃是故左大臣丰臣秀赖大人的家臣……之,之后裔。”
“唔,薄田隼人兼相大人是你何人?”兼相是秀赖手下的重臣,“大阪七将星”之一。
“大人真是明察秋毫,”金太郎一付感激泣零的样子,“正是先……父……正是先祖。”
“那么,”满教问,“你想要什么赏赐呢?”
“在下别无所求,只愿在大人手下作战,”金太郎诚恳的说,“上杉殿下辉光普照天下,在下希望能够成为上杉家的一员。”
满教点头:“现在正是用人之时。好吧,好好干。”
“多谢大人……啊不,殿下。”金太郎大喜若狂。
宇和岛城中,伊达慎刚接见了浪士兵法家秦东明。
“为什么,你的兵法称为‘龟流’呢?”
“文禄元年七月,在下十四岁,作为步卒参加了闲山岛海战。是日,砲火漫天,浪涌如墙,九鬼、龟井的铁甲巨舰,在李舜臣龟船的堵击下,一艘艘起火、沉没,海中尽是我军的尸体,海面上浮着厚厚一层血沫……”
慎刚静静听着。秦东明闭上眼,象是沉浸在残酷的回忆中了:“真是人间地狱……不怕殿下笑话,在下那时吓得都尿了裤子。呵呵,后来被敌人俘虏,在其水师中做苦役,庆长二年才逃了回来——那年十一月,又是一场惨败,在露梁海面……”
“龟流,来自于李将军的龟船吗?”
“正是。”
“龟船,”慎刚沉吟,“我听说过——你昨天看了我的战船,感觉如何?”
“太大。”
“大不好吗?”
东明微笑:“露梁海战,明的战船大于我船,朝鲜的龟船小于我船,但予我水师沉重打击的,却是小小的龟船。”
慎刚悚然:“请讲。”
“南蛮砲传来之前,水战以箭胜。大船载人多,放箭密,居高临下,所向披靡。但南蛮砲传来之后就不同了,”东明缓缓地道,“坚甲巨舰,设其中弹的可能为十成,小船目标小,中弹机会为其半……”
慎刚频频点头。
“但小船灵活,易于避弹,中弹机会再需减半,为二成五。故小船防御胜于大船。海砲不求其猛,以稍能破敌舰装甲即可,要在射击准确,填发迅速,弹如雨下,敌必难当。况小船之造,价低于大船甚多,用兵也少,造一大船,可造数小船,以众凌寡,分合有序,莫有不胜者。”
“小船易造,”慎刚问道,“速射之小砲,何处有之?”
“在下认识一位南蛮商人,他愿意从马尼拉运来百门交易。”
“南蛮贸易垄断在岛津手中,”慎刚紧盯着东明,“你有办法吗?”
“那位南蛮商人说必须黄金交易,百门千金,”东明也盯着慎刚,“殿下付金于在下,在下一年之内,必为殿下购砲来。”
“黄金我有,我给你二千金,你能为我购二百门砲来吗?”
“是,”东明垂下头去,“殿下不怕在下是个骗子,带着黄金逃跑了吗?”
慎刚微笑:“世上哪有精通兵法的骗子。”突然他又收敛了笑容:“何况,你方才那番话,就值二千金。”
“海上风浪难测,”东明缩了缩身子,“倘有差失,在下必回来在殿下门前割腹以谢。”
“不用,”慎刚笑道,“有什么万一,你来做我的家臣赎罪。”
“希望殿下,”东明深深伏下,“在下此行成功,也能够成为伊达的家臣,拚此微躯为殿下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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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自命天草般俊美实际上是天草般妖异的KING终于出场了,凡是见过KING的朋友,无不为我对他的形象描写拍案叫绝呢,实在是太象了!
另外,三大男主角之一的伊达慎刚终于展露头角。希望加入的朋友们,要知道在下的总体构思早就完成,所以不选择扮演小一郎或慎刚的,是终究无法成为主角的呀。觉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