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给我撑下去,你却自残?向美仁,你给我听着,你要是不给我忍着,我不保证不会像在夷山那样对你。你听见了没有?”愤怒的声音、冰冷的声音,却带着不可质疑的威胁。
美仁困惑地抬头,一张虽饱含着怒气却俊美非凡的男性面庞就这么撞入眼底,一双寒星般的眸子,带着十二分的怒气冷冷地看着她。
那眉眼,简直漂亮得让人窒息。
“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散了它!”“找个男人,散了它,你给我散了它!”悦姨最后的话一直在她耳边不停地萦绕着。
喜欢的男人?她到哪里去找喜欢的男人,唯一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已经死了,还是被她亲手杀的!
“啊——”她痛得再度蜷起身子,额上的血汗又开始滴落。每每看到这触目惊心的血汗,她心中的恐惧便无限放大,她真的不想死。
这一年多来,她苦苦找寻了明家的人那么久,却始终无果,她知道明经堂没死,但他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她查到当年明经堂、叶声泉和鱼海浪三兄弟为了《天一圣经》去了天一谷,而明经堂就在那时诱引娘亲偷了《天一圣经》,若不是这样,娘亲也不会死,悦姨也不会那么恨娘亲。
她不心疼她的命,可无论如何,她也要在死之前找到明经堂,她要亲口问他,他究竟有没有爱过娘亲。
“忍着。”景升以丝帕细细地为她擦着血汗。
美仁咬着牙,看着他专注疼惜的神情,不说感恩,多少也有些为之动容。
喜欢的男人,没有。男人,眼前就有一个,却是她的哥哥。要想保住她的命,终有一天她会失去这一身武功,到那时她便是个废人,再想做什么也根本不可能了。这次他能冒着雪天上山找到她,她更加确定他对她的感情已超越了兄妹之情。想想,这个男人的气息她不算太排斥,看也被他看了,摸也被他摸遍了,吻也被强吻了。哥哥?哥哥又怎样,如今的她还怕别人说她乱|伦吗?她早就万劫不复了,再多一条罪状,又何妨?
明经堂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女乱|伦,一定会气得七窍流血。或许再没有比这种方式更能打击到他的吧?她坚信,景升一定能带她再见到明经堂,她要明经堂亲眼看到自己亲生的儿女是如何乱|伦的。
美仁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丝帕随手扔掉,不顾他的惊愕,双手便开始解他的腰带。
但很快,她的纤手便被攫住,景升惊诧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脱衣服,快点!”抽出手,美仁没再管他的腰带,嘶啦一声,直接撕开了他的衣襟,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手再往下伸去,再次被抓住。
随之,她头顶传来怒斥:“向美仁,你在做什么?”
抬首,她忍着痛,衝着盛怒中的景升狠瞪了一眼,颤着声道:“孤男寡女的脱了衣服能做什么?”
挣开他的大掌,她的双臂穿过他的衣衫,环住他,闭上眼,将脸紧贴在他赤|裸的胸前。他身上暖暖的,让她觉得身体再没之前那么阴寒了,不知不觉中,双臂的力道收得更紧。
可这片温暖没享受多久,她便被猛地推开,只见一脸愤怒的景升拉紧了衣衫,衝着她骂道:“你知道你方才的样子像什么吗?我真没想到这一年多来,你竟然堕落成这样。”
“像什么?像娼妓!又要说我下贱?我本来就是窑子里出来的,这算什么?更下贱的你还没见过呢。”
景升深深地闭了闭眼,转过身,干脆不看她,理着衣衫,好好的衣衫已经被扯坏了,若是这样下山,定会遭人耻笑,但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因为这裏有个让他更为烦心的女人。
头疼得厉害,美仁实在想不通,方才她抱着他的时候,明明听到他狂烈的心跳声,明明他就很想要她,为何要将她推开?那些个男人一见着她,巴不得她全身都是光的,连衣服都不|穿。现下,她倒贴上了,他居然推开她,一脸的不情愿。
男人和女人上床不就是那么回事吗,而她只要散了她体内的邪功就好,很快就完事了,又耽误不了他多少时辰。
头真的好痛,手刚想抚着额头,她却望见自己手臂上的血珠越冒越多,随手一拭,便是浅浅的一道血痕。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依那圣经上的记载,若是她再不找个男人散了一身内力,过不了多久,她便会暴血而亡。
她忍着痛,一步一挪地走向他。
方整理好衣衫,抬首,景升便瞧见美仁苦着一张脸却很坚定地立在他跟前。他深深的拧着眉头,道:“这一年多来,你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你会变成这种样子?”
“景哥哥,你喜欢我,对不对?”她答非所问。
突如其来的问话,叫景升有些措手不及,他尴尬地垂了垂眼。
“既然喜欢,为何你要拒绝?你介意别人说我们乱|伦,对不对?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又开始发寒了,体内的两股真气不停地相互冲击,骤然间,美仁再度软软地扑倒在景升胸前,景升下意识地抱住她。他的紧张让她抓紧了他的衣襟,拼尽力气说道,“景哥哥,我只要一次就够了,你放心,不会再有第二次。过了今日,没人会知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
“你——”一股无名之火狠狠地往上蹿烧。
趁势,景升来不及防备,美仁双手捧住了他的脸,用力地将红唇印了上去。她的手也不曾闲下,双手灵活地攀上他的脖子,并将他束于头顶的玉髻弄散,十指插入他散开的发丝里,将他按向她,不让他的唇离开,拼命地吸吮他的薄唇。
这根本就不是吻,两齿的碰撞,撞痛了两人,这也根本不是情人间唇舌的纠缠,倒像是野兽对食物的啃咬。虽然软玉在怀,又有如琼浆仙果的红唇紧贴着自己,不断地挑逗着自己,但景升完全没有细细品尝的心情。他要的是她发自内心、带有感情地去做这一切,而不是像这样,为了达到目的,而利用他对她的感情去做这一切,他不要。
猛地将美仁拉离,景升扯下她的双手,饱含怒气的双眼狠瞪着她,隐忍着不发作出来:“若你没事了,就把衣服整好,跟我下山。”
美仁恼羞成怒,扬起手便想要打他一记耳光,却被景升抓住:“对,我是喜欢你,但喜欢你不代表就一定要和你燕好。男人与女人上床,分爱与不爱。我是人,不是畜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出和女人上床这等事。我要的是你的真心,可我根本看不到你的真心,你这种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的贞操都可以利用的举动,让人很不齿!”
刹那间,美仁尖叫起来:“明景升,你给我滚!既然不想和我翻云覆雨,你就给我滚!天下间男人多的是,你以为我稀罕你,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男人。”
说着,她便从地上爬起,欲扑出洞外,去寻找她口中所谓的“合适的男人”。
忽然,身体一轻,她被腾空抱起,出了山洞,迎面冷气袭来,她一阵哆嗦,暴露在外的肌肤似要被寒风割破,她直往景升的怀里钻去。
还未来得及反应,扑通一声,她便被景升毫不留情地扔进了温泉池中。
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景升立在温泉池边吼道:“我看你还不够清醒,既然你想头脑一直发热继续混沌下去,那就好好用这温泉水冲一下你那乱七八糟的脑袋。如果再不清醒,过会儿我就再丢你到雪地里好好地清醒清醒。”
他也要用冰雪清醒一下,一想到方才她要出去再找男人回来,他真的快要气爆了,还有之前,她居然脱得上身只着一件肚兜便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虽然那个男的已经死了,但一想着她的妙曼身姿被别的男人窥觑,他就快要气疯了。那个死掉的并不是第一个,而是那么多个死掉的人其中之一。她就这么需要男人?就这么不爱惜自己?
“向美仁,你给我听着,别指望再去——”他意图威胁警告她,却因水汽氤氲的温泉水面不见了人影,他整颗心都跟着紧张起来,“美仁?美仁!你在哪里?”
该死的,他竟然忘了她不会凫水,竟然就这么将她给丢进偌大的温泉池当中。虽说这温泉池的水不是很深,但以她那种在水中呼吸都不会的蠢笨,想不死都难。
顾不得脱下衣衫,景升直接滑入温泉池中,不停地叫唤着美仁的名字,仔细地摸索着,乍见水面上的一团衣裳,待抓在手中,他便更急了,只是一件衣裳,始终不见她人影。他后悔了,焦虑地对着热气腾腾的水面大叫:“美仁,你出来!你在哪儿?出来!”
突然间,哗的一声,只离景升两臂之遥,美仁钻出了水面。
“美仁!”
他的这声叫唤,像是摧毁了美仁之前好不容易维持的骄傲,她颤着唇,两道清泪迅速滑了下来,发了疯似的拍打着水面,在他靠近她的时候,双手的力量便转向捶打他的胸膛。
这番情景,不禁让她想到了他们两人在飞云别苑的情形。那时候的她,身材还在变化中,他因中了媚药而无法自控地乱摸她,她像一头暴怒的猛兽对他狂打一番。而眼下,却换成了她强迫他……
她想到悦姨教她的:对付不同的男人要用不同的法子,用错了法子,只会适得其反。有些男人和女人一样,不喜欢被强迫。要想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地为你做一切,那你就要对他付出全部的情,这裏的情并不是真情,而是虚假到让他以为那是真情。
方才是她太操之过急,所以用错了法子,那么这次她再不会像方才那样了。
她伏在景升胸前,眼泪如线似的坠落。
景升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听着她伏在他胸前小声啜泣着,他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怕水,对不起……”
渐渐地,她抬起泪眼看向他,他的眼睛蕴满辉采,明澈得好似能映出人心,他发梢上的水珠滚落唇畔,消失在那薄而性感的弧线间,有几颗则落在了她的手上。恍然间,她的心怦然一跳。
“美仁,我们离开这裏,我一定会找到天下最好的大夫医好你。”
美仁充耳不闻,抬起手,以食指轻点上他的薄唇,以指腹缓缓而专注地勾勒着他美好的唇型。
美仁这样的举动,让景升大吃一惊,眼前这张娇颜,双颊红润,像初开的鲜嫩花瓣,他从没见过她这般神情,亦喜亦嗔,不再殷红如血的眸子矇着异样的光,那里好似藏了个黑色的旋涡,只要触到一星点就会不由分说地被吸进去。
怀中的她,眼下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罗衫,被浸湿的罗衫映衬得美丽的胴体若隐若现,加上温泉水的热度,景升忍不住喉头微动,觉得浑身燥热,再度懊恼自己将她丢进这裏是个错误的决定。
“我们上岸……”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唯有这样,才能拉回他的一丝神志,再这样下去,不被她逼疯,他也会被自己逼疯。
美仁反握住景升的双手,摇了摇头,将脸埋在他的颈间,柔声低喃:“景哥哥,我没有作践自己,真的没有!你知道我为何要选在这个温泉池附近的山洞里待着吗?因为我会流血汗,而最近几个月,体内那股子邪劲发作得越来越频繁,身体内的寒气也越来越重,有时候我全身的衣裳都会被血汗浸透。你知道,我爱干净,只有在晚上偷偷地跑到这裏洗净身上的血渍,可是却被那些个臭男人发现了,我怎么可能让他们活着离开这裏?外面都传我是月下女鬼!景哥哥,你之前看到的那个男人也是,他在萧山之上守了很多天了。每一次发作都是你陪在我身边,你总是会找到法子让我平静下来。可是没有你的这一年多来,你可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可知我熬得有多辛苦?有的时候,痛得我就像方才那样要自残,再有的时候,我恨不能从萧山之上跳下去,这样一了百了……”
“别说了,以后都不会了……”
“景哥哥,美仁孤独了一年多了,再见到你,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多激动吗?可是偏偏让你瞧见那么不堪的一幕。你每次都不会说好话,只会欺负我,叫我情何以堪……”
“我没有……”
“明明就有,你骂我贱……”
“……”
“景哥哥,我找了你们很久很久,可是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们,我好怕,真的好怕,就怕突然有一天自己暴血而亡,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呜呜呜……我再也不要离开你,再也不要……景哥哥……”说着,她便伏在景升的胸前痛哭起来。
景升深叹一口气,紧紧拥住她,温热的唇抵着她湿润的发丝:“没事了,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这种事,跟我回去,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医好你。”
“嗯……”她哽咽着轻应。
为了洗净身上的血渍,她常常泡在这温泉水里,这温泉池水不算太深,她早没了当初在蓝家时对水的恐惧感。在她被丢进水里的那一刻,她就决定了,今日不得到他誓不罢休。她按着悦姨曾经教她的法子硬憋着气潜在水中将衣裳脱下,经过方才的解释,她早已在水下解开了贴身衣物,只要轻轻一动,她便是身无寸缕。
景升手臂微动,目光不经意间瞥见水面上漂起一件似曾相识的东西,他的眉头越拧越紧,竟是那件艳粉的肚兜。他不可置信地将手掌轻移,便触碰到一片柔软光滑的肌肤,刹那间,他无法思考,脑中一片空白。
感觉到景升的身体明显僵住,美仁伏在他胸前故作不知,缓缓抬眸,眸中噙泪,轻唤一声:“景哥哥,你怎么了?”
四目相交,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结。
此刻两张脸近在咫尺,不过寸许,鼻尖几近要触碰在一起。
虽然美仁已做好施展出浑身解数都要得到景升的准备,但主动与他这般亲近不曾有过,此时此刻,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加上温泉水原本就很高的温度,她两颊不受控制地烧红发烫,全身如火一样燃烧起来。水下,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那里正抵着她的下腹,她的神经没由地紧张,双手不知不觉地用力拉扯住他的衣襟,脑袋在瞬间糊成一团,甚至忘了是否该诱引他宽衣解带。
景升呼吸混乱,凝视着眼前这张精致绝伦的容颜,脑中一片混乱,全身因欲望而紧绷,难以相信她就在自己的怀中,与自己这般亲近。他的视线停驻在她那张因欲语还休而微微轻启的红唇之上,这双唇像是饮饱了桃花露,尽显水莹剔透,记忆中这唇角总是挂着一抹傲然的笑意。忆起在夷山亲吻的那一刻,他心下一动,突然间有种再度品尝这两瓣甜蜜嫣红的欲望。
他拥住她的双手不知不觉中滑向她的腰间,滑若凝脂,微微使了力,盈盈纤腰不堪一握。
“嗯……”美仁吃痛呓语出声,身体微微前倾,毫无预示,双唇刚巧贴在景升的薄唇之上。
四唇相触的瞬间,美仁惊骇地瞪大双眸,下意识惊慌地将双手抵在景升的胸前,想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景哥哥……”只开口轻唤了一声,粉唇就在瞬间被封住。
四唇再度相碰,仿若蝶翼翩飞,撩动人的心弦。
唇舌猛烈纠缠着,景升霸道又缠绵的吻几乎夺走了美仁所有的呼吸,令她头晕目眩。
许久,唇上的温暖突然间没有了,却听到一声戏谑:“还和上次一样,不知道呼气,怕是再吻下去,你又要晕过去了。”
美仁倏地睁开双眼,便瞧见景升脸上露出一丝邪气的笑容,他竟然还敢提上次的丑事。可恶!最可恶的就是这张薄唇,每次什么讨厌的话都是从那里发出的,她要怎么报复才好?念头方起,下一刻,她便猛地咬上他的唇。
痛。
就知道怀中的女人是只野猫。唇分开,景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她竟然敢咬破他的唇,他不以为意,轻笑了起来,低沉的声音煞是迷人,脸上浮现一丝邪气的笑容,伸出舌头轻舔着唇角的血丝,仿佛对刚才那个吻回味颇深。
望着景升这个略带挑逗的举动,美仁心口一阵猛烈收缩,双手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难以掩饰自己狂跳不休的心……
他轻含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耳畔,声音沙哑:“比起你在飞云别苑咬我的时候,我更喜欢这个。”
美仁只觉全身的血液直冲头顶,紧张到无法呼吸,原本以为接下来就要发生些什么,可是这时景升却松开抱着她的手臂,捞起一旁漂在水面上那个艳粉的肚兜,对她道:“先穿上,我抱你上去,等回到山洞里,再将衣服烤干。”
顿时,美仁的心慌乱起来,方才他明明有了反应啊,接下来就应该迫不及待地与她欢好才对,之前被她杀死的那些男人只是见着她开始脱衣服就心痒难耐,为何他的反应完全不同?这样的平淡?难道她的功力还不够?道行太浅?
她连忙叫了起来:“等一下,景哥哥……”
“嗯?”
“那个……那个……”她支吾了半天,咬了咬唇,急道,“方才你提到上次我咬你,我想看看那个伤口有没有留下疤痕……”水下的双手灵活地解开了他的衣衫,露出一片精壮结实的胸膛,左肩之上,有一个浅浅的齿印,她惊愕,“你后来都没有上药吗?”
景升也不明白,明明可以上药完全见不到疤痕,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
他没有应她,此时此刻,他认为再不离开这裏,他怕自己快要把持不住,要知道他强忍着想要她的欲望有多久了,可他希望她对他付出真心,在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成为他的女人,而不是这种脆弱到糊里糊涂、带着感恩或者其他什么情绪地将自己奉献出来。
他颤着双手,想要将她以衣服裹好,孰知,毫无预示,一方柔软轻覆在他左肩的疤痕处,是她在亲吻他的左肩。她的双臂不知在何时已经滑入他宽大的衣衫之内,触碰到他结实的肌肉,紧紧地拥住他,就这样,两人上身赤|裸的肌肤完全紧贴在了一起……
景升极力克制着,哑着嗓音低唤:“美仁……”
“你知道吗?在飞云别苑的那一次,我真的恨死你了,真的恨不能杀了你。那颗珍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但若是换作其他人以那颗珍珠作为交换,我肯定不会去救,却不知为何,我偏偏救了你。你可记得向昕?可记得那夜你跟踪我,你看到他亲吻了我的额头,可除了那样,却再没有人比你更亲近我。你可知你是唯一一个近了我的身,却没有死在我弯刀之下的人?”
这时,已不再是她一人紧紧拥住了他,而是两人紧紧地相拥,她感觉到他在发颤,抬首,对着他继续软语:“景哥哥,你可知道为何?我却发现我竟不知道……景哥哥……”
红唇在瞬间被攫住,这一次的吻比之前的更为狂热。爆发的热力如海浪般席卷而来,将她完全淹没,一丝开口的机会都不再有。他紧紧箍着她的身躯,火热的唇压着她的唇,辗转纠缠。
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当两人的唇再度分开,她早已浑身虚软地伏在他的身前,意识还陷在那个吻中,大喘着气。
他的黑眸深锁着她,喘息着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若是眼下后悔了,怕是以后她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轻咬了一下他的锁骨,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一刻,他便抱着她离开了温热的泉水,四周的冰寒迅速向她袭来。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中,浑身赤|裸的她若不是窝在他的怀中,肯定要冻坏了。
只是转瞬间,两人又回到了山洞。
景升将美仁放在这洞中铺垫整齐的石榻上,随即他高大壮硕的男性躯体就压了上来。
“你没有机会了。”两片薄唇微微一扬,景升漾出一抹半邪半媚的微笑。
他那对熠熠发亮带有魔力的黑眸,似要将她的灵魂摄入,她红唇微启,坚定道:“不后悔!”
景升的唇再度落下,含着美仁柔软甜蜜的唇瓣,火热缠绵。美仁浑身紧绷了起来,这从未有过的亲密接触,让她紧张得想要逃开,每每挣扎着要离开,却被他按了回去。他咬着她的耳垂,哑着嗓子,一脸邪媚地告诉她,他给过她机会了,而她选择了不后悔,所以这次无论如何,她都逃不开了。
别再吻了,别再摸了,她快受不了,身体空落落的,叫她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