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你自己放手的。你后悔了,我可以原谅你,但不可能再接受你!”
他牵起我的手,调皮的衝着姚若琳做着鬼脸,率先离开。
“你要是跟这女人走,就永远别回西家了。”
心下一动,又是一样的威胁,是否意味着我将重蹈覆辙?
我仰头看他,为何他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的悲伤,甚至他连考虑都不曾,潇洒地挥挥手。
竟没有留下只字词组给爷爷,我忍不住回头,爷爷正捂着胸口,疼痛令他的五官扭曲到一块,他的身形逐渐佝偻。
对于,姚若琳心惊的呼唤,他没有回头,拉着我头也不回。
“爷爷,他昏倒了!”
“他经常假装昏倒,别理他!”
“但……”
“走吧!”
他拉我的手一紧,目光坚定却被我找到他那遗落的悲伤,他总是喜欢故作不在乎。
而我却拉住了他,反转身体,将他推到了昏倒的爷爷身边,这时,他所有所有的不在乎即刻化为乌有,他焦急地背起老人,呼喊着护士……
就在他们慌忙地那一刻,我选择独自离开。
从那以后,我正式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事件曝光后的第一件事,我便是找到了郑太后,告诉她,我记忆恢复了,所有一切都记得了,此后我便再也没有见到她这人了。
一个星期后,我收拾行装回到简城,去了趟父母的墓地拜祭了下,忏悔这七年来的空缺,之后我租下了当年我和阿宴一块住的小小公寓。
那个时候,我们的钱不多,只能租价这样狭小的空间,可后来富足了点,却因为住出了感情,一直没有搬走。
在这裏的每一天,我除了发呆,看动画片,看相册,其余的什么也不做。七年,他的音容相貌在我的脑海中如同一张老旧的油彩画般,渐渐模糊不清!我胆颤,不安,我没理由该忘记他的,他为我做了那样那样多的事,于是,我努力翻开过去的旧照片,反覆看着,反覆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告诉自己,我想你,很想你,阿宴!
我的吊念空白了七年,那么之后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想你,我困在了自己过去的躯壳中无法自拔,如果不是再次遇见秦羲和烈,我想我会选择永远,永远将自己埋葬!
我坐在酒吧里漫无目的涂鸦着,酒吧是上次西爵戏弄我的那个酒吧,没有特别的意义,只是偶然经过才进来的。在酒吧涂鸦很可笑,但是我却不知道除了让手上忙碌起来,还能有其他方法来转移大脑的混乱。
听圭二他们说,爷爷因为那次心脏病发后,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一个月前便出国休养了。而偌大的西家就西爵这么一个子嗣,因此年仅十七岁的他,不得不选择暂时停学,抗下了家族的事业。
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过去的阿宴一样每天早出晚归,伤痕累累?
思绪纷飞,这才察觉到涂鸦的纸上,西爵的名字填满了整张纸。我心下一阵懊恼,撕去揉做一团,不停写下左欧宴与左七夜的名字,以此来平衡刚才那张纸上的不公平。但是,心中的那把秤能够平衡么?
我写得仔细,没发觉涂鸦的用具不过是普遍的2B铅笔,不需要钢笔的手劲,与毛笔的力道,我根本不是来练字的,
“第一次发现有人用铅笔写我的名字,还能写得这么丑的。”
调侃的话语一出,我仰首,西爵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对着我,慌张地低头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那张纸上再次涂满了他的名字。
心虚地撕去那张纸,揉成一团塞在口袋里也不是丢进垃圾桶里也不对,照实让我为难了一番,西爵定定地看着我,嘴角的弧度完美翘起,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桀骜。
“我找你,找了好几个月,没想到最后你自己送上了门。”
我一时慌乱地站起,动作太大牵连着背包一歪,裏面的东西哗啦啦地掉落,西爵同时蹲下帮忙收拾,只是当他捡起一叠照片时候,愕然地顿住了。
我心虚地抢过照片便胡乱的往包里收,东西也没能完全收拾干净,率先逃离现场。
只不过才刚出酒吧,手腕立马被后来居上的西爵给抓住:“说,为什么偷|拍我?!”
“我最近……学摄影……”
“哎,郑卡布,你这个大笨蛋!编借口,还是这么粗劣。”
西爵轻叹一口声,将我拥入怀中,线条优美却有点略显尖削的下颌,亲昵地摩擦着我的头顶心:“回来吧!”
在他怀中的我,身体本能一颤,我窝在他的怀中闷闷回答:“爷爷,不会答应的。”
“他有孙子,就会答应你了……”
“可是,我比你大七岁。”
“我们之间年龄一直都不是问题,不是么?”
他托起我的下巴,让我看清他眼中的深意,“我在乎的是,你心中到底是有我还是有他?”
我的沉默,使他下意识的捏紧我的下巴,我开口启唇:“他是我孩子的父亲,而你……是我一辈子的人。”
终于,他满意地在我的脸下印上他的专属,搂着我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所以,老婆我们回家吧!”
“你真的不在乎?”
“是男人都不可能不在乎的,只不过我是大男人,我只在乎的是你爱的是否是我!”
“我……失忆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七夜是我的孩子的,我是直到车祸后,我才恢复了所以记忆。”
“嗯!”
“你不相信么?”
“相信!”
“……”
“我真的相信,本来若你不想解释也没关系的,你若不想碰触那些,我们便不碰触!”
“西爵……”
“嗯!”
“我有告诉过我爱你么?”
“……没有!”
“哦,那么现在我想说,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对话逐渐飘远,漫过天际,天幕阴沉,今天的雪季或许会提早来临。
西爵很忙,每天他都一大早着装正式的出门,直到凌晨他才一身酒气的回来,但意外的是他没有发酒疯,想他的酒气应该是无意沾染上的吧。
我在家里什么也不做,只是每天等着他回来,整理房间,爷爷房间内发现过去的一份简报,失笑将它丢进垃圾里,爷爷还真是怀旧来着。
房间内,是西爵懊恼的嘶吼的声音。
“什么,又被他们抢了?!那个麦田社是故意趁这个时候来作乱么?”
“内奸,那是什么破玩意?下回注意点就是了。”
“对了,下个月帮我把时间空出来我想去日本看爷爷。”
“对,是两张机票。”
推开门,我端了杯热可可入屋,递给他,他皱眉:“你知道,我不喜欢吃甜食的。”
我不满的撅着嘴,嘟囔着:“那次,你不是吃了七夜的酒酿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