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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注定折腾你 芽衣 2694 字 3个月前

房间一下子沉浸了下来,大家各自无语,哎——

那个我们人人疼爱的孩子,现在反倒成了我们之间的隔阂,他咳嗽了声掩饰尴尬的接过热可可,却放在了桌上:“下个月我就满十八岁了。”

“唔,是么?”

“下个月我们订机票一块去看爷爷好不好!”

我转身避开了他的怀抱,“爷爷看到我会不高兴的。”

“傻瓜!这样,他就不会不高兴了!”

“什么?”

戏谑在他的眼中一闪而逝,就见他抽一个小靠枕,我以为他要打我,二话不说便往门口冲,只是他的速度比我更加敏捷,伸手一捞轻易将我逮住,肚皮一凉,柔暖的小东西紧贴着肚皮,在我错愕不已地时刻,他快速地按下闪亮地快门键。

他嘿嘿地奸笑两声,将图片传进电脑里,标题写着:宝贝,刚满三个月。

“你疯了!”

我是真的很想带他去精神科,这小子不会忆子成狂了吧,可重点是丢了孩子的人可是我!

“嘿嘿,这样爷爷就什么也说不了。”

他的嘴角微微咧开的笑痕,望着他眼内是弯弯的月芒,心……却无声的叹息了下。

一个月后,我和西爵搭乘了前往日本的飞机,我仰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行动了吧。

才下飞机不久,我和西爵就马不停蹄的赶到爷爷休养的院落里,爷爷正跪坐在榻榻米上,茗品清茶,见我们两人同时出现在玄关处,脸色一僵,颇为孩子气的将视线扭向一边。

“爷爷!”

西爵一进来便给爷爷一个大大的拥抱,他揉了揉鼻子,笑得一脸稚气,他毕竟还只有十七岁。

我站在门边同样噙着不自在的笑容,如果可以我宁愿希望他们不要原谅我。

“臭小子,以前动不动就摆臭脸,如今,却因为个女人跟我故意套近乎了。”

爷爷很是不满地敲了下西爵的额头,却始终没有看我,我只好主动走进他们,跪在爷爷面前,额头几乎贴近地面,我恭敬的行了个大礼,迟疑了会才怯怯唤了声:“爷爷!”

爷爷沉吟着含糊不清咕哝了句,讪讪道:“有了身孕的人,还是别行这样的大礼。伤着孩子怎么办?”

在说到身孕的时候,我的眉角抽搐了下,杀人的眼波飘向西爵,而西爵假意吹着口哨,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

我点头应了声,西爵居然殷勤的跑来扶起我,嘴巴还不停歇的继续添油加醋:“哎呦呦,孕妇还是小心的好。”

许是跪坐太久血液不太通顺,爷爷起身的时候略微踉跄了下,可惜小正太还在跟我嬉闹着,一时没有察觉到,不小心被忽略的爷爷很是悲情的仰望天空,典型有个媳妇忘了爹!!

“卡布啊,这是我们西家给女子的嫁妆,你就收着吧。可惜我们西家女人的肚子不争气,专生兔崽子来气死老子,你娘家没什么人,这就当做是你的嫁妆吧,将来可要努力给我生个曾孙女。”

“好!”

我怔忪的接下爷爷手中的古玉,一时没能平缓心情,西爵和爷爷叙了一会,出门处理余下的工作,我便陪着爷爷聊天。

“左家的那小子……或许我是见过他一面,只是当时他跟在铁的门下,也没发现他的身份,小子很出众,要是我收到这样的助手,做梦都会笑醒吧。可惜,当时他的锋芒毕露,一旦人的光芒超过他的身边人,就是带来杀机。”

我低着头,长发垂下遮住明灭不明的眼,我依旧恭敬的跪坐在身边,两边的手却下意识地渐渐搓紧成拳。

所以,所以他才……

他拍拍我的肩膀,叹息了声:“过去都过去,我也不是故意勾起你不好的回忆,只不过……好好地跟那臭小子过日子吧,我老了,总会退下来的,也只想看着那小子平平乐乐的过一生也就罢了。”

他叹息的那声,疲态净露,那时我才发现他鬓边早染上一片银白风霜。

“嗯!”

我点头应了声,动作甚是艰难。

坐了一会,我便以要买些婚礼用品为由拜别了爷爷,却在最后他拉住我的手,轻拍着我的手背,我的姿势是半跪着,入目的便是他发顶的白发。

“阿爵,那小子还年轻,性子总会急躁了点,他还需多点磨练,所以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你就多体谅体谅。若琳虽是跟阿爵一块长大,虽说她为人还算是体贴温柔,可惜经不住诱惑。爷爷我啊,在那个道上打拼了几十年,什么没见过的?当初你和西爵那件事说起来就荒唐,却也应了你母亲要求,同阿爵结婚。我不是老糊涂,只是看得久了,明白哪个人才是适合和阿爵过一辈子的人。”

“我明白爷爷的意思。”

“嗯,去吧!”

西爵出生在冬季,在他的生日也就是我们正式签订结婚协议书的前一晚,日本下雪了,细末的雪花洋洋散散容易令人遐想结婚时花童手中洒落花瓣的情景。我提议看雪景,西爵便驱车前往附近的小山头里,俯瞰星星灯火,衬得飘零的绵绵细雪饶若琉璃剔透明净,西爵的眉睫挂了霜,鼻前呼着白雾,他的鼻头早已冻成了麋鹿般通红通红,十指成冰,其实,他很怕冷。

却喜欢倔强地搂着我,双手不停歇的摩擦我的臂膀以求能够摩擦生热,给我些许暖意。我想告诉他,羽绒服太厚他的动作实在多余,但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忍了忍还是没有开口。心下一动,脱下雪绒白柔暖的耳套,抬在他的耳上,西爵的眼明亮亮的瞪成了完美的杏仁形,掺和漫天的皑皑的白雪内纯净的世界,实在可爱而又美得让人心动。

终是受不住美丽的诱惑,忍不住拍了张照片,留作纪念。

是的,他的俊美很意外,总是将本是矛盾的东西变得理所当然的美好。

我不语仔细拨弄着他头发上调皮的雪花,美丽的东西总喜欢和美丽的东西贴近,连这样冰冷的雪也融了心,破了例。

他却捏住我的手,他的手果然早就冰冷,但是他俯首吻住我无名指指骨的那温度,却是温热的,仿佛那一吻便能融化冬雪,迎来春|水。

我怔忪地看着他,只见他面朝灯火,放声呼喊,用尽气力:“明天,明天郑卡布就是我西爵的老婆!一辈子的老婆,帮我生小兔崽子的女人!”

我道了句“傻瓜”,他却以为我是娇羞难当,竟再次咧嘴笑开,春风得意。

铃声骤响,西爵不悦地蹙眉,闻而不听,我捅了捅他,表示铃声已经响了整整三十多分钟,若是中国打来在这个时候,实属不易。他暗咒了声破坏气氛,无奈的接起电话。

他倾听,不消半刻眉间拧成了郁结,布上一片阴霾,他眼中的黑仁瑟缩了阵,逐渐染上了冷味,最后i-phone直接从他的手中滑落,静静的躺在一片白中。

我瞥了眼屏幕上通话中的对象,是金头发,那么……

“今天条子突然收到举报,说我们家的仓库存有违禁品。刚刚到仓库里搜出了近五十箱的非法枪支,并且在家中收到了一本账册,裏面详细记录了每一笔非法交易的数量和金钱,同时在旗下的三家酒吧里,有未成年少女服食摇|头|丸,昏迷在洗手间里,等待抢救。警方现在冻结了西家的户口,圭二和麟也都被抓去盘问了。”

“……”

我没有看他质问的目光,只是远眺灯火,其实这场雪终究浪漫不起来,这个生日也不可能圆满。

他扳正我的身子,冷啸的嘶吼划破假意制造的平静。

“你说话啊,说不是你做的,只要说不是你做的就好!”

我退后一步冷笑:“西爵,你太天真了,你果然太天真了。到现在还喜欢这种把戏,你不觉得幼稚,姐姐我都陪你玩累了。”

他身体剧烈一震,似有人从背后被击一棍般,黑眸剔透如琉璃却也割出一道裂纹,他再问,气息幽远。

“为什么,你知道我们家从来不会做这……”

“是,你是没有贩卖过毒品或者违禁品,但是那些枪支弹药确实是在你家仓库找出来的,而账册也是真的,你爷爷一直将这些枪支贩卖到国外。”

我没有让他解释与喘息的机会,继续发动攻击:“是,你是不知道!哼,以为简单地收点保护费开些娱乐场所就简单把钱给赚回来,你爷爷把你保护得太好,以至于你这样可笑!”

西家算是正派的黑帮,但是再正派的黑帮也终究是黑的,必是会游走于法律边缘的。既然是游走,那么必定会碰触到法律的界限。

“别告诉我,你是……卧底!”

我再次启唇嘲笑:“我没那么伟大!这是西家欠我的。”

“我不明白!”

“看到我,就会明白。”

埋伏在附近的烈肆笑着走进我们,他的身后跟着一般虎视眈眈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