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盗贼横行的结果将会是有人横尸街头。”
瑞博的话让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在座的各位都是聪明人,已经用不着他进一步解释了。
“既然有人在背后煽动,我们也可以制造虚假的消息,煽动其他人将那些被煽动起来的人当作敌人,想必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到了那个时候,各种混乱的消息四处横飞,有谁还会轻易相信这些谣传?至于那些宣扬不利谣传的人,有一两个横尸街头,既减少了不利谣言的来源,也能够起到震撼人心的作用。”
瑞博仍旧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好像他正在谈论的并不是人命一样。
瑞博的话让每一个人都脸孔变色。
“我不赞成这个建议,这是魔鬼的策略,罗贝尔德伯爵就是最好的榜样,和魔鬼共舞的人会被魔鬼所吞噬。”那个一直唱对台戏的人忍不住嚷嚷起来。
听到有人开腔,众人也议论纷纷起来,一开始的时候,还是轻声细语,到了后来声讨的呼声渐渐响亮起来。
看到局面又有些失控的迹象,瑞博冷冷地哼了淡淡地说道:“这个策略还有一个好处,既然被称为阴谋,自然应该在暗地里施行,各位虽然已经知道了一切,但是这和一点都不知道,没有什么两样,各位并不会知道,策略是否会施行,何时开始施行。”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横尸街头的也可能并不是一个平民,而是某个显赫家族,这样将会更加有说服力,在大混乱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是吗?”
这番话就如同冬季凛冽的寒风刮进了帐篷一般,每个人都一丝寒意。瑞博的话,就仿佛从九幽深渊之中,释放出一头恶魔一般,令每一个人都感到难以遏制的恐惧。
众人现在总算彻底明白,为什么罗贝尔德伯爵会落的如此悲惨的下场,毫无疑问这个向魔鬼借用力量和智慧的狂妄之徒,最终落在了真正的魔鬼手中。
和眼前这个少年比起来,罗贝尔德只是一个喜欢虚长声势的小丑而已。
正如瑞博所说的那样,国王陛下即便当众不敢反对众人的意见,而一意孤行推行这个策略,但是难保他不在背后,吩咐拉贝尔依照计策施行。
到了那个时候,混乱的京城,无疑完全地掌握在国王陛下的手中。
虽然国王的权威无法喝令长老院,令长老院彻底臣服,甚至他连内阁都未必把持得住,但是当京城变得极为混乱,那个时候,掌握在拉贝尔这条忠狗手里的力量,却足以将任何一个显赫豪门彻底摧毁。
无论是长老院还是内阁将对此毫无办法。
而且到那个时候,最先遭殃的恐怕就是那些反对最激烈的那些家族。
只要一想到这些,所有人都感到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
会议在沉默中结束了,虽然和往常一样,什么决策都没有作出,不过国王陛下和法政署的官员们却一反往常那颓唐沮丧的神情,其他的大臣们则噤若寒蝉,再没有了直面相向的勇气。
回到寝帐,那位国王陛下迫不及待地将心腹重臣,都召集在一起。
他已经等不及要发号施令了。
陛下的亲信重臣们大多数喜形于色,唯一露出担忧神色的人,只有宫廷顾问基恩侯爵和拉贝尔。
“基恩侯爵,我们都知道,以阁下的崇高品德,肯定不赞成梅丁伯爵的计策,不过请您体谅陛下的难处,以我看来,这是唯一能够让我们摆脱当前困境的办法。”法政署长满脸堆笑着说道。
基恩侯爵心情沉重地摇了摇头,他当然明白法政署长的意思:“嗨,各位是否想过,瑟思堡继承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让陛下背上了可怕的罪名,真是可怕的计谋,真是恐怖的智慧。”
“基恩侯爵,说出这个策略的他,不是背上了更加可怕的罪名吗?想必现在每一个人都将他以及培养出他的那个监护人,当做魔鬼看待。”监察署长插嘴道。
“瑟思堡继承人并不会在意这件事情,毁誉对于他来说,根本不重要,你们难道没有看出这件事情吗?”基恩侯爵忧心忡忡地说道。
“对于瑟思堡来说,他们原本就不想顺从并且讨好陛下,他们要的只是一笔对他们有利的交易,我想,现在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少,我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绝对不会将主意打到瑟思堡头上去,正如那位继承人给各位的印象一样,那里是个魔鬼盘踞的地方,对于阴谋诡计的运用和掌握,恐怕没有人能出其右。”
“不过,虽然没有人喜欢和邪恶的魔鬼亲近,但愿意和他们作交易的人,古往今来实在是太多了,那些南方人正如同魔鬼一般充满了邪恶的智慧,同样他们和魔鬼一样,有着数不尽的财富。”
“据我所知,想要和那些南方人作交易的人并不在少数,这裏便有几位如此打算的先生,我没有说错吧。”基恩侯爵看了法政署长和监察署长一眼说道。
法政署长尴尬地抽了抽嘴角,他转过头来朝着拉贝尔问道:“你这副模样,有什么担心的事情吗?”
拉贝尔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顶头上司在跟自己说话,他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梅丁伯爵的策略,确实相当高明,不过同样也将我们和长老院的关系,推向了决裂的境地,我有种不详的预感,将会有大事发生,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南人的立场,就变得举足轻重,正如基恩大人所说的那样,很多人会在这种时候寻求魔鬼的援助,他们甚至可能不惜一切代价和魔鬼作交易。”
说到这裏,他看了看国王陛下继续说道:“我们不能保证,魔鬼不会站在我们的敌人那一边,魔鬼的心意一向很难揣测,如果他们于我们为敌怎么办?”
“那么我们就抢先一步,你的意思总不至于是想要瑟思堡为敌吧,现在证明和那些南方人来硬的根本不行,而且极为危险,谁都不知道后果会是怎样的,别忘,之前已经死了一个罗贝尔德和一位魔法师,罗贝尔德不但死了,还身败名裂,甚至连累整个家族,那个魔法师更是在我们的眼前被活活烧死,实话说,我可没有胆量和魔鬼为敌。”法政署署长连连摇着头说道。
“和魔鬼作交易恐怕也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为今之际让他们留在京城,对于我们来说,反倒是一件相当棘手的事情,不如让他们回到南方,那样一来对于我们双方都有好处。”拉贝尔终于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只有基恩侯爵和国王陛下点了点头,其他人则完全无动于衷。对于那位法政署长来说,他还盼望着能够和南方人来作交易呢。每年能够拥有一百万金币,这样的机会,一生之中恐怕没有几次。
为了这笔难以想象的巨大财富,即使和魔鬼作交易也没有关系。
……
当冬季狩猎开始的时候,瑞博这才知道佛朗克居然有如此众多的高阶贵族。
有资格接受宫廷邀请,出席狩猎盛典的人,至少是一位伯爵。
只有少数几位子爵名列其间,不过他们都是和拉贝尔一样,身份相当特殊的人物。
虽然瑞博早已经知道,京城之中拥有伯爵身份贵族多如牛毛,不过当宽阔的林间广场之上站满了身穿戴礼服的高级贵族的时候,瑞博仍旧大吃一惊。
冬季荒凉的草坪之上铺着厚厚的红地毯,是过节一样,每一个人都身穿最华贵的礼服,外面包裹着珍贵的动物皮毛。
夫人们全都站在外圈,她们并不是今天这场盛会的主角。
狩猎一向是男人们的游戏,女士们受到邀请,只不过被当作一种点缀而已。
宫廷侍衞身穿笔挺的红色军礼服站在四周。
金色的肩章上点缀着一条条金丝编织而成的流苏,流苏迎负飘摆。
他们身上披着蓝色的勋带显得异常精神,头上顶着金盔,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在下风的地方,一排排得整整齐齐站立着手牵马匹的宫廷侍从。
这些侍从的手中拎着打猎用的弩箭和插满箭矢的箭筒。
不过绝大多数的弩箭都只是摆样子而已,在这样混乱的场合,毕竟要防止别人行刺国王陛下。
更何况冬季狩猎的主角毕竟是国王陛下,如果第一个人都拿着真正的弩箭的话,那点猎物根本就不够射猎。
站在侍从外围的是身披厚实战甲的士兵们,方圆十几里的范围之内,全都已经被他们围拢起来。
王家猎场不但有这些士兵严密守衞,更有数千骑兵不停巡逻,他们不但要防止敌人从外部侵入猎场,还要阻止猎物从猎场裏面跑出来。
突然间数百支铜质号角同时吹响,低沉而又洪亮,号角声传到了很远的地方,甚至京城之中都能够隐隐约约得听到号角声。
随着号角声响起,冬季狩猎正式开始。
令瑞博感到高兴的是,冬季狩猎没有冗长的开幕词,也没有哪位大人物想要在寒风中作“简短的发言”。
号角声响起,众人便纷纷朝着马匹走去,女士们聚拢在一起,她们等待着为她们准备的马车的到来。
看到国王陛下带着男士们渐渐远去,女士们总算是松了下来,她们开始聚拢在一起,唧唧喳喳地聊起天来。
冬季狩猎对于她们来说,就是一个无比热闹的聚会,对于射杀那些可爱的小动物,夫人和小姐们并不感兴趣。
骑在马上,瑞博掂了掂手中的弩箭,这确实是一件相当精巧的玩具。
不知道用哪种轻质木料制成的骨架,弩臂也是软绵的,丝毫没有力道。
虽然这张弩弓没有一点用处,不过外表却漆得金光闪闪,煞是漂亮。
那匹战马同样也是宫廷准备的专用马匹,显然这些马早已经习惯了用优美的步伐慢悠悠地行走,骑在马上,瑞博感到极为平稳和舒适。
不过这些马显然不适合快跑,它们和那精致漂亮的弩箭倒是极为相配的一对。
瑞博和埃克特躲藏在队伍中间,和那些不起眼,而且因为年纪太大而不担任服侍职责的伯爵们待在一起。
突然间,号角声再次响起,显然前面的人已经发现了猎物。
瑞博和旁边的人一样,让马匹加快了步伐,不过他们用不着拼命快跑,狩猎的工作根本就轮不到他们进行。
不一会儿,呼喝声从前面传来。
呼喝声是那些司职驱赶猎物工作的贵族们发出的,他们的工作就和国王陛下的那些猎狗一样。
很快真正的猎狗发出了吠声,显然目标已经被发现并且锁定。
林子裏面立刻响起一片呼喝之声,瑞博身边的那些贵族们也齐声呐喊,这就是他们唯一的职责。
对于这沉闷的狩猎,瑞博并不感兴趣,他更没有兴趣为国王陛下摇旗呐喊。
瑞博的不恭顺引起了众人的注目,不过没有人愿站出来管这种闲事。瑟思堡年幼的继承人对国王陛下不恭顺早已经举国皆知。
如果说国王陛下和菲利普斯亲王之间的矛盾,还藏在暗中的话,那么瑟思堡和陛下之间的关系,只怕经到了公然叫阵的程度——这是佛朗克大多数家族已确认的一件事情。
突然间前面传来了一阵欢呼声,那些无精打采吆喝着的贵族们,连忙打起精神跟着一起欢呼起来。
显然国王陛下已经有所猎获。
号角声再次响起,好像是在庆祝国王陛下的勇武。
除了瑞博和埃克特之外,周围每一个人都在欢呼所有人都装出一幅兴高采烈的样子。
伴随着胜利的号角声,队伍缓缓向前走着,无聊的狩猎还在继续。瑞博和埃克特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的目光中可以看到厌倦和无奈。
不仅仅他们俩,旁边的那些贵族们也无精打采地跟随着,显然他们对狩猎也根本不感兴趣。
正当瑞博感到厌倦的时候,前面有一个骑马缓缓地好象是不经意地靠了过来。
“梅丁伯爵,您不嫌这裏太闷吗?”那个骑马之人殷勤地轻声问道。
瑞博转过头一看原来是法政署长大人。
“我们到旁边去走走怎么样?”法鲁尔侯爵邀请道。
按照规矩,国王陛下狩猎之时擅自离开队列是大不敬的罪名,不过又有谁会去和法政署长这样权高位重的人物顶真呢?
从队列中出来,两个人缓缓地骑着马往树林之中驶去,渐渐地远离了狩猎的队伍。
“侯爵大人,您有什么事情需要和我秘密商议吗?”瑞博问道,事实上他的心裏早已经有了谱了,这位法政署长大人显然对他曾经承诺过的那每年一百万金币大大动心。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法政署长笑嘻嘻地问道:“梅丁伯爵,我只是想和阁下私下交流一下,对于如何运用财富,并且使得财富迅速增殖,没有比您更拥有权威的了。我想请问阁下,那天在奥本公爵府上所说的一切倒底是真有其事,还是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侯爵大人认为我是在信口开河?”瑞博微笑着问道。
“不不不,在下绝对没有这种想法,只不过——”法鲁尔侯爵迅速地瞟了瑞博一眼说道:“我担心您这样说只是为了寻找一位强有力的盟友。”
“用每年一百万金币寻找一位盟友,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一点吧。”瑞博早已经和埃克特商量好了对策,他侃侃而谈道:“如果要寻找一位盟友,每年十万金币就足以使一个家族站在瑟思堡的这一边,在京城之中只需要拥有四到五个家族的支持,就可以轻而易举得站住脚跟,现在其中的两个家族已经和瑟思堡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侯爵大人,您认为瑟思堡会做那样的蠢事,花费三倍的代价只是为了再拉拢一位盟友?这只会造成那些原本和我们关系密切的家族的不满。”
对于瑞博的话,法鲁尔侯爵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他的话说得够呛透彻而且言之凿凿,确实有理。
法政署长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催动马匹和瑞博紧紧靠在一起轻声问道:“伯爵大人,如果那真得是您的宏伟设想的话,您能不能详详细细地向我解释一番?想必阁下应该很清楚,在下所执掌的法政署,对于阁下的宏伟计划将是最强有力的协助者。”
瑞博拉住马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侯爵大人,我们原本确实希望能够和法政署、监察署合作,法政署拥有众多暗探,监察署则拥有极为完善,遍布佛朗士各地的通讯驿站网,再加上京城之中的那两家报社,如果能够将这三方面的优势整合到一起,南方的商人们肯定愿意为此而付出金钱。”
“为什么需要监察署参与?只要给我足够的奖金,法政署可以轻而易举地建立一条更加迅速可靠的通讯网。”法鲁乐侯爵不以为然地说道。
“侯爵大人,这是经商的诀窍,尽可能地利用现有的资源,是获取成功的最佳手段,而且那样做的风险也是小得多,当然前提是利用现有资源的代价远比重新建立,要便宜得多,如果作不到这一点,商人们可能会重新找寻另外一条可行的途径,也有可能会放弃整个计划。”瑞博不软不硬地说道。
法鲁尔侯爵当然听得懂瑞博话中的意思,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过了一会儿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凑近瑞博耳边轻声说道:“阁下是如何计划的?我想听听具体的内容。”
看到法鲁尔侯爵上鈎了,瑞博心中极为高兴,不过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侯爵大人,我的第一步设想是一上来不要铺得太开,这样风险实在太大,一旦失败对于你我将是是极大的损失,据我所知法政署掌控最严密的区域是佛朗克附近的九个行省,往北到塞达尔,往西到纳曼海滩,对于南方的商人来说,这块地域的贸易额占据总份额的比例相当大,先从这裏下手再慢慢扩大影响范围,您看合适不合适?”
“伯爵大人,您做事倒是沉稳老练,不错,在这个地盘上我可以说了算。”法鲁尔侯爵点了点头说道。
“九个行省之中对于你我来说真正有价值的,也就只有纳曼、塞达尔到佛朗克这条连接线上的二十五座城际而已,而南方利润最丰厚的大宗交易也就只有三四十种左右,其中以玻璃、丝绸、茶叶、香料、兽皮、银、铜、铅,洋红砂和靛蓝,以及没药的交易额最为巨大。”瑞博板着手指头一边数着一边说道。
法鲁尔侯爵神情凝重,连连点头现在他的脑子裏面已经没有丝毫疑问,完全确信,眼前这位少年确实在和他谈一件利润丰厚的交易。
瑞博看到法鲁尔侯爵已经彻底上鈎,这才轻松地撒出了吊鈎,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其中玻璃、香料、没药这三样交易利润虽然丰厚,风险却是最大,丝绸、茶叶交易虽然大部分情况下不大会赔本,但是南方的商人中几乎没有人从来不曾吃过亏,这种交易赚少了就等于受到了极大的损失。”
“之所以会吃亏,一方面自然有人的因素在其中,另外一个更大的原因是南方的商人消息不灵通,不清楚当地的供求情况而且很容易被当地的商行联手欺压。因为如此南方的商人很希望能够随时获得当地和附近的贸易行情,心中有数他们就不至于吃亏,为此他们绝对愿意支付利润中的百分之十作为购买情报的价格。”瑞博轻笑着说道。
法鲁尔侯爵进一步凑了过来,他急迫地说道:“伯爵大人,看您胸有成竹的样子,您应该早已经想好了所有细节,阁下的性格脾气、行事风格以及在瑟思堡的那番作为在下早有耳闻,就请阁下明确地告诉我,我可以作些什么?”
看到法政署长急切的样子,瑞博决定不再吊他的胃口了:“大人,如何探听消息,我想没有必要在您的面前班门弄斧,我能够提供的意见只是如何将这些消息变成黄橙橙的金币。”
听到这裏法鲁尔侯爵眉开眼笑连声说道:“就是,就是。”
“侯爵大人,我的设想是,您专门雇傭一批经验丰富的会计和掌柜,他们得相当精通我刚才所说的那几种交易,而且他们得对您绝对忠诚,您收集来的情报必须用最快的速度,传递到他们手里,由他们整理并且负责发布。”瑞博说道。
“那么怎么收钱呢?”法鲁尔侯爵直截了当地将最担心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会介绍那些需要购买情报的商人和您认识,您可以向他们收取一笔钱作为入盟的费用,当然这并不是真正利益的来源,你可千万别太贪心了。”瑞博说道。
“那是,那是,伯爵您就放心好了,我并不是一个傻瓜,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我还是很清楚的,杀鸡取卵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做。”法鲁尔侯爵连忙回答道。
“侯爵大人是聪明人。”瑞博打了个哈哈说道:“对于入盟的成员,您就让他们自己去挑选他们所需要的情报,您雇傭的会计和掌柜们会告诉您,向商人们透露多少情报能够引起他们的兴趣,您定一个有诱惑力并且比较公道的价格,我想这会为您带来相当可观的收入,不过这还只是一小部分,您还可以两有头牵线从中收取百分之十的贷款,我想大部分商人会愿意采取这种风险较小的方式进行交易,有法政署担保交易双方都不容易吃亏,您说,是不是这样。”
听到瑞博所说的一切,法鲁尔侯爵兴奋得眉开眼笑,他好像已经看到了一大堆黄橙橙的金币就堆放在他的面前到了现在,这位法政署长总算知道,为什么瑟思堡的那些官员全都会站在这位小继承人的身边,那全是因为利益驱使之下作出的选择。
跟这位小继承人做交易,确实是一件相当愉快的事情法政署长聪明的脑子裏面快速地运转起来。
他已经开始布置这一切了,不过对于他来说,最犹豫不决的一件事情就是如何和监察署长这个老狐狸摊牌。
法鲁尔侯爵显然也很清楚这位瑟思堡小继承人执意要邀请监察署长加入这个计划的目的,一方面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能够减小风险,另一方面省得那头老狐狸眼红拖大家的后腿,恐怕是最需要避免的一件事情。
不过要从那丰厚的利润中分出一块来,法鲁尔侯甘仍旧感到相当心疼。
虽然很不情愿,这位法政署长却已经打定主意,尽快拜访监察署长将这件事情确定下来,由他出面找监察署长,总好过于瑟思堡小继承人出面,这样一来自己还可以从这笔交易之中多分到一些。
法鲁尔侯爵打定了主意,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朝着远处国王陛下狩猎的队伍走去。
瑞博的心裏同样也兴奋异常,因为他刚刚获得了一场重大的胜利。
现在没有人再有能力撼动瑟思堡和佛朗士南方的地位了,他已经将瑟思堡这株幼苗嫁接在佛朗士王国最盘根错节的一株老树身上。
这是当初来京城之前,连海德先生也没有想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