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我的世子妃(2 / 2)

奈何世子要娶我 梧虞 5243 字 2个月前

“好。”战卿竭力抵挡着进攻之人,奈何终究势单力薄,而且明显还有一队人马直冲着毛豆子而去,对战卿和红羽并无杀意。

战卿和红羽被两面夹击,渐渐力不从心。

战卿全力御敌之时,并未瞧见从远处草丛中射出的暗箭,等毛豆子看到之时,已然为时已晚。

毛豆子担心战卿再出一丝一毫的差池,来不及多想下意识便挡了上去,箭尖瞬间扎在了毛豆子胸膛之上,鲜血淋漓,将整片衣衫都染成了殷红色。

“豆子!豆子!”战卿始料未及,急忙将毛豆子抱在怀里。

毛豆子强忍疼痛,努力抬起手想要触碰战卿的脸颊:“战卿,我……”

然而还没等毛豆子将自己的情愫和盘托出,那股钻心的疼痛便再次袭来,她难抵痛意,纤手滑落,终是吞没了所有未及说出口的话,昏迷在战卿怀里。

战卿正无助之时,幸好前来救援的人及时赶到。

战卿顾忌着毛豆子的安危只得让红羽留守此处:“小心安全,务必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是。”红羽应下,战卿急忙带着昏迷的毛豆子飞身离开了。

等毛豆子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好似在一家客栈里。毛豆子挣扎着坐起身,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口,顿时疼得脸色一白。她刚想下地,就被恰好赶来的战卿看到了。

战卿此刻的精神还很是紧张,急忙几个箭步冲过去护住了毛豆子:“你醒了?想吃什么我给你拿。”

“我……我也没想吃什么,就是想出去看看你们都还好不好。”毛豆子深知自己已经三番五次让战卿陷于危险之中。

“我没事,红羽也好,你放心吧。”

毛豆子凝视着战卿清澈的眸子许久:“对不起……”

“是我不懂事,一意孤行,这段日子一直让你们因我身陷险境,这次还险些丢了性命,”毛豆子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口,“你本来完全不必顾忌我的,是我拖累了你太多,你还是走……”

毛豆子话还没说完,便被战卿的两个手指放在了唇上,“嘘”了一声:“这些微末小事你无须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借助你的身份,我还没办法来到金陵皇宫探知金陵秘闻与皇上的一些消息,所以你大可把这种歉疚之心牢牢地放下去,再也不要提起。”

“可是……”

“好啦,没什么可是的,你的伤已经找大夫看过了,说幸好没有很严重,上过药休息休息就好了,我一会儿让苏轻虞来给你换药。”战卿想办法打消了毛豆子心中深深的愧疚之情。

“苏轻虞?她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毛豆子已然猜到一二。

“是,如你所想,她是其中一个眼线,听说你受伤了,觉得放心不下,所以想来看看。”

“她会放心不下我?”毛豆子对苏轻虞这个人还是有些知晓的。

毛豆子看着战卿变幻莫测的神色,忽而像明白了什么一般:“你不会是故意想让我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从她嘴裏骗出些什么吧?”

“看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战卿还装作叹息了一声的样子。

“哼,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怎么可能明明知道她另有所图还让她来看我,原来是早早便把我放在了棋局之上。”毛豆子冷哼一声。

战卿却觉得自己和毛豆子之间越来越默契了,还扬扬得意地对着毛豆子伸出了一只手:“合作愉快。”

毛豆子莞尔一笑,握上了战卿的手,还特意加大了力道,最后觉得一只手力气小,居然用上了两只,使劲儿捏上了战卿,每一个字都咬得极其清楚:“合作愉快,呵!呵!呵!”

还没等战卿离开,苏轻虞便走了进来,还装作无意的样子:“两位的关系居然这么好啊!轻虞还是第一次见,不小心闯进来打扰了。”

“不小心?呵,故意的吧?说不定早就在外面偷听好久了!”毛豆子面上笑着,只在心裏嘀咕。自从毛豆子在苏轻虞的设计之下被阴错阳差送进宫之后,毛豆子算是彻底明了了眼前的苏轻虞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二姐,你错意了,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毛豆子现在的假惺惺就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反正就是装呗,谁不会啊!

“你给鸾妃上药吧,正好增进一下姐妹情意。”战卿离开房间,还偷偷对着毛豆子比了个开心的“剪刀手”。

苏轻虞对战卿点头示意后便走到了毛豆子身前,明明心裏恨极了她还要装出表面温柔的样子:“自从妹妹进宫,我们也好长时间未见了,我和爹娘都想你想得紧呢!”

“宫中事务繁忙,没能回家多看看你们,是轻鸾的错。”毛豆子话上这么说,但心裏想得完全是另外一副说辞。

爹不疼,娘不爱的,回去还不得被折腾死!毛豆子内心清楚得很。

“妹妹客气了,我给你换药吧。”

“好。”

苏轻虞拿出药粉,走到毛豆子身后,轻轻将绑好的纱布解开,却意外看到毛豆子脖颈上早已消失的胎记:“轻鸾,你的胎记去哪儿了?”

“什么胎记?”毛豆子明知故问。

“哦,无事,那可能是我记错了。”苏轻虞神色很快恢复如常,却早已在心中记下。

等苏轻虞给毛豆子换完药走出房间,战卿才来到毛豆子面前:“她发现了?”

“是啊,”毛豆子动了动自己还有些疼痛的肩膀,“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故意让她看见胎记的地方,她能不记着吗?”

“估计下一步她就会调集金陵城所有的眼线,想方设法地查出我的身份,之后你派人盯紧她,顺藤摸瓜,一定能将所有的眼线收复回来,”毛豆子想起战卿的性子,又改换了说法,“当然了,你要是觉得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就地正法也是可以的。”

战卿听着毛豆子的话,忽然不知怎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呢?”毛豆子此刻倒觉得有些“瘆人”。

“我现在才发现,在我身边,最危险的居然是你。”战卿忽而不怀好意地看向毛豆子。

“你……什么意思?”毛豆子急忙很是防备地向后躲去,“就因为我猜中了你的计划,你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我……我跟你说啊,你这样是犯法的知道吗?往常我是个厨娘就罢了,现在我可是皇妃你知道吗?我可是皇上的女人,我……”

毛豆子话还没说完就已然感到唇畔相依的一处柔软,而面前俨然是战卿放大几倍的面庞和那一如既往澄澈的眸子。毛豆子满是惊讶,眼睛瞪得老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此刻的她究竟有多诧异。

战卿许久才放开毛豆子,而毛豆子得到“自由”的第一反应便是用衣袖抹了下嘴,抬起手就想送给战卿一巴掌:“你敢占我便宜!”

但毛豆子哪及得战卿眼疾手快,她手还没落下呢就被战卿牢牢地攥在了掌心:“以后不许再在我面前提起其他男子,尤其是皇上,否则提一次,吻一次,永无休止!”

“你……”毛豆子挣扎半天也动弹不得,只得负气地噘起了嘴,一刻都不想再看战卿。

而此刻毛豆子满脑子里想的尽是—“今天真是丢人丢大了,怎么栽他手里了?我这巴掌是继续打呢,还是不打呢?要是不打的话,岂不是默认了我喜欢他?可要是打他的话,万一伤了他的心就更不好了。我该怎么办呢?以后可怎么见他啊?真是没脸见人了!”

不过一瞬间的工夫,毛豆子的脑子里就已经飘出无数个想法了。

“我记得你好像昏迷之前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战卿问道。

“我……我没什么话对你说。”毛豆子神色忽然一片绯红,战卿自然知晓了毛豆子先前究竟是何心意。

“你没有话说,可是我有,现在你面前只剩下两条路。”

“什么两条路?”

“一是死路,二嘛,就是两情相悦,心如磐石,他日嫁娶,为世子妃。”一瞧战卿这胸有成竹的样子,估计这小算盘便是早就打好的。

“那我选三呢?”毛豆子偏偏不想让他如愿。

“三就是直接在这儿,以天地为证,行大婚礼后,直接打包带走!”战卿在和毛豆子的往来中可从来没有输过。

“那算了算了。”毛豆子连忙摆手回绝,毕竟依着战卿的性子,她确信他一定是个说到做到之人。

“那你选几?”

“我……我不告诉你!”毛豆子羞红了脸,还没等战卿说话呢,便立刻朝着门外有模有样地喊了一句,“红羽!你来啦!”

毛豆子这招屡试不爽,战卿果然下意识地往门外看了一眼,其实空无一人。但就在战卿回头的这一刹那,毛豆子已然找准了时机,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

等战卿再回过头来的时候,看着毛豆子故意装睡的样子,他忍不住嘴角扬起,笑了笑:“睡便睡吧,好好休息,我的世子妃。”

毛豆子虽然很喜欢这个称呼,但还是竭力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似笑非笑的,估计这表情在外人看来还得有几分诡异。

但战卿却是对毛豆子“王八看绿豆对了眼”,一味觉得毛豆子身上什么都好,还轻轻为她掖了掖被角,宠溺一笑后便走出了房间。

战卿离开之后,毛豆子才敢试探着睁了睁眼,看着四下无人,放心地坐了起来,嘴裏反覆嘀咕着战卿刚才的话:“世子妃,我的世子妃……”

毛豆子脸上的笑意更盛,但还是噘起小嘴儿嗔了一句:“谁稀罕做你的世子妃!”

战卿和毛豆子这厢无忧无虑的,宫中却掀翻了天。太后派出的木青行动失败铩羽而归,看着木青的尸体也只能让人抬了下去,满腔怒火没地方发泄。碍于本来就师出无名,太后只得郁郁不得,就此罢休,等待下一个时机。

而离秋这边更没有这样简单,他怒火中烧,连锦瑟递上来的茶都被离秋扬了出去,杯盏破碎溅落一地,满殿宫女内监皆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

锦瑟摆手示意众人退下,只剩自己一人陪在离秋身边:“皇上,怎么今日忽然这么大火气?鸾妃娘娘不是还没回宫吗?”

“朕如何能等她回宫!”离秋怒气更胜,“本来朕觉得鸾妃只是胡闹无伤大雅,但这次唯一逃回来的一个侍衞却跟朕说,鸾妃身边有高手相助,这么一个神秘莫测的女人,朕怎能再留!”

锦瑟上前悉心为离秋捏了捏肩:“皇上您是一国之君,要处死一个宫妃岂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就算鸾妃娘娘回来,您也一定有的是办法,又何必忧心呢。”

“容易?”离秋目光怀疑地觑了一眼锦瑟,“朕与你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就连你偷偷为寒王效力,朕都不知,你觉得对于一个素昧平生的苏轻鸾,朕又何谈‘容易’二字?”

锦瑟自是精明,听得皇上如此问,急忙跪在了离秋面前,哭得盈盈垂泪:“皇上,寒王之事,确实是臣妾的过失,臣妾不该不知会皇上就擅作主张,求皇上责罚!”

离秋虽然为人暴虐,但对锦瑟的疼惜明显是刻在了骨子里,看得锦瑟哭泣的样子,心内不忍,上前便将锦瑟扶了起来:“后来朕也仔细想过了,上次你在殿内讲的其实不无道理,如今燕国对大炎虎视眈眈,而寒王又主动对大炎示好,甚至主动提出若他即位,必将保得大炎百年和平。既是如此,朕又何必舍近求远去支持一个并无实权的世子呢?”

“皇上圣明。”锦瑟复坐在离秋身边。

“只是这苏轻鸾如今甚是棘手。”离秋又蹙起了眉头。

锦瑟轻轻抚平了离秋的眉角:“臣妾之前偶尔听寒王提起过苏轻鸾,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之间素无虚言,直言便是。”

“臣妾曾听寒王提起过一些苏轻鸾之事,但当时听得也不甚真切,只是觉得寒王口中描述的苏轻鸾与如今的鸾妃娘娘判若两人。臣妾甚至大胆猜测过,如今的鸾妃娘娘会不会只是一个冒牌货?奈何臣妾也曾问过寒王,结果都被寒王否认,臣妾也无力追查,只得放弃。”

看着离秋忧愁的样子,锦瑟又给离秋递了杯茶:“皇上您如今烦忧的不过就是太后干涉朝政和苏轻鸾身份不明的事情,如果真正的苏轻鸾真的在寒王手上,我们便可以借助您的弟弟……”

想来锦瑟也已知道了离家兄弟双生之事,但离秋明显很厌烦别人在他面前提起顾轻狂与他的关系,就连锦瑟提起都被瞪了一眼。

锦瑟急忙转变称呼:“我们可以借助顾轻狂对苏轻鸾的情感,让顾轻狂倒戈相向,站在我们这一边,与您一起支持寒王共谋大业。如此一来,燕国世子就失去了一个最有力的倚仗,到时候的前朝后宫还不都是您一手遮天?”

“爱妃所言有理。”离秋听完锦瑟的一席话后,如获至宝地握紧了锦瑟的手,“爱妃的谋略,堪比当世的文人谋士啊!”

“皇上谬赞了,”锦瑟的笑意妖媚动人,“那臣妾就将皇上您的意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寒王,希望你们能一举锄奸,共享繁华。”

“好,甚好!”离秋很是赞叹,却殊不知自己早已被锦瑟蒙蔽了双眼,陷入了牢笼。

暗夜时分,宫墙处僻静角落,锦瑟戴着黑色斗笠按照原定暗号与寒王会合。

“怎么样?探听清楚皇上的心意了吗?”寒王开口询问。

“皇上自从知道了我与你之间的事情之后雷霆大怒,不过万幸的是,他最后也同意了我的说法,决定支持你夺回世子之位。”

听得锦瑟如此说,寒王明显松了一口气:“那便好,只是早知如此,大炎这皇上当初又何必签下那份父王递来的立战卿为世子的国书呢?”

“那份国书也不是他自己想要签的。”

“他不想签难道还有人逼他不成?”寒王的眸中尽是睥睨天下的傲气,心中早已不把离秋放在眼里。

“此事太过复杂,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你不必理会就是了。”锦瑟沉眸看向战寒,“我希望你还没有忘了我们之间约定过的事。”

“自然不会,深宫禁院哪里能装得下你的鸿鹄大志?”寒王轻笑着瞥了一眼锦瑟。

锦瑟没有在乎寒王语气中的“嘲讽”:“苏轻鸾呢?人是不是在你手里?”

“苏轻鸾不是好好地待在未央宫里嘛,你莫不是因为前一阵被她调查弄得四面楚歌了?那么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倒来问我?”战寒可不是轻易一“炸”便能吐露出全部真相的人。

“明人不说暗话,”锦瑟开门见山,“未央宫里那位明显不是真正的苏轻鸾,不是吗?”

寒王静默了一阵,复开口:“你要苏轻鸾有何用处?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苏轻鸾和宫里那位可不一样,不惜命又倔强,你若是想用她去揭穿宫里那位的身份,恐怕会玉石俱焚。”

“我可没有那么愚蠢!”锦瑟啐了一句,“具体的计划我暂时不能告诉你,至于人你肯不肯交给我,只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苏轻鸾我可以交给你,但是你要确保自己的计策万无一失,否则我们不仅得不到世子之位,灭不了大炎,还会一损俱损,暴尸街头!你可要想清楚。”寒王不轻不重地指点了锦瑟几句。

“我当初既然决定与你合作,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必定清楚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不用你多操心。”锦瑟心中早有了自己的盘算。

“那就好,如此还是我多虑了,我会把苏轻鸾尽早交给你,你好自为之吧。”寒王话音落地,再次隐于暗色中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