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 class="center">紫堇轩</span>
<p/><h3>引文:最勤快新人奖?</h3>
妮妮,这个编辑名,我默默不动声色地在“备注”上写成了“尼玛”。(自己一开场就招供是怎么回事?妮妮:呃……)
她绝对是个催稿达人!看看她的催稿血泪史聊天记录,亲们就会发现,她其实是在用一种诱惑与和蔼双管齐下的招数!
怎么说呢?诱惑,就是稿子过了立马一个月内发钱,(妮妮:什么?我有这么说吗?)慰藉我等眼巴巴的小心灵;至于和蔼……她根本就像一个邻家妹子,用比容嬷嬷还风情万种的方式,按摩着你的全身。(别想歪了,我说的是用语言!)
在这种情况下,正在致力于闭关写长篇连载的我,也只能心甘情愿抽出时间,来给她写……好吧,希望我能快点拿下最勤快新人奖。(你还当自己是新人吗?看我把你拍飞到外太空,无需船票……)
<p/><h3>第二天</h3>
“真难伺候,你这副少爷做派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陆锦禾说完,手中的飞镖刷一声,飞到墙上,一锤定音。
我清了清嗓子假咳一声,她便像踩到了猫尾巴那样,整个人明显地震了一震。
“既然都被你撞见了,那我也只好坦白从宽了……如你所见,我把你大头贴贴在飞镖盘的靶心,你惹怒我的时候我又不好发作,就让你吃飞镖咯。转眼一周过去,你的脸变成了月球表面,而我的瞄准能力也神速提升。”
那穿着睡衣的大头贴我看了一眼便哭笑不得。肯定是她趁我睡着的时候,偷|拍的,然后去相馆洗了出来。
这个小丫头,心狠手辣,豆腐嘴刀子心,表面对我服服帖帖低眉顺眼,背地里却做出这等下作之事!就差扑上去拳打脚踢了。不知道暗地里还有没有扎稻草人!难怪我最近总是头晕乏力,原来是犯小人。
“我马上去晾衣服!”她见我拉长了脸,马上从地上抱起脸盆,鞋也不|穿便光着脚跑上天台。
刚来我家是这样,不过好景不长,三天后陆锦禾便开始轻车熟路地跟我抢PSP、电脑……甚至是浴缸!因为太阳能热水器发放热水的时间有限,所以她迟迟不出来的时候我就站在浴室门口吓唬她。
“再不出来我就关灯咯!”
“还不出来?那我还是开门进去吧……”
可能是见我映在玻璃上的那道黑影真的脱起了上衣,她果然中计,尖叫一声,“浑蛋!我两分钟后出来!”
这个陆锦禾,该怎么阐述她呢?要说来历不明吧,她明明是我一个远房表亲家的独苗,要说熟络吧,我跟她都没有楼道那个倒垃圾的清洁阿姨熟。在此之前交换了QQ却长年累月说不到几句话。只是过节的时候象征性地互发一点俗不可耐的祝福段子。
“来凤凰旅行?想借住我家。好吧,给你按照市面价打个八折,水电全免,一个月共2000块。”
“你怎么这样势利呀!我给你当免费劳力还不行么?”
“爱来不来。我没房租又不是活不下去!”
“要不是所有宾馆都宣布客满我才不拿热脸贴你冷屁股呢!”
父母在广州经商,自从奶奶过世以后这套屋子便只有我一人居住了。腾出的那间次卧我用来当书房,她要是不来我还省得清理了。
交涉到最后,她终于妥协。除包揽每天打理家务的重任外,还必须陪我晨跑和打羽毛球。这身份跟大半个保姆没啥区别。
但不得不“吐槽”的是,她的肢体协调能力真的很有问题!要么就是走路会磕磕碰碰,弄得脚踝淤青;要么东倒西歪,胡乱接球。看来运动细胞这回事真的是有先天跟后天的云泥之差。
<p/><h3>第十天</h3>
陆锦禾来的第三天才支支吾吾地开口,跟我坦承交代这次出行的真正初衷。
那一天,是我经不住她再三的央求,答应陪她去划船。船划到河心,她突然站起来,引起船身一阵颠簸。看见我惊慌失色喊“陆锦禾你疯了吗?知道我恐水就来吓我”,她反而折腾得更欢,像被点中了笑穴一样:“周一鸣,如果你做了这浅潭水鬼,岂不是空有那一身家财?记得在遗嘱上写我名字啊……”
“你要不要这么卑劣啊!马诺都比你强。”我朝她翻翻白眼,谁知道这厮摇得更厉害。我一个侧身,裤兜里的手机“扑通”一声,落了水。除了个绝美的涟漪,什么都没了。
怒火中烧的我,顷刻就要爆发。谁知道她竟然一脸愧疚,说了声“你等我”便一头扎进水里,去摸手机!
这小镇上来的丫头,果然是野性难驯。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我环顾四周,见水绿得像一块翡翠,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心下一惊,怕她出了事,于是赶紧喊破喉咙:“陆锦禾你快给我出来。那手机我不要了!你别犯傻啊——”
就在我如坐针毡之时,气泡咕噜咕噜,她像一条泥鳅那样冒了出来,大口喘着气,头发和衣服紧紧贴着身体。
“还是找不到。”爬上船后,她泄气地瘪了瘪嘴,像只被掏空的西瓜。
“丢了也罢。反正裏面承载着那么多伤心的记忆。就让它们淹没在这片水域里吧。说不定……是天意呢。”
我安慰了她几句,脱下身上的外套:“倒是你,一个女孩子家不知羞,都快走光了,你披上去,乖乖跟我打车回家。”
“喂,你所谓的伤心往事……是这个么?”
车子流畅地行驶起来的时候,她忽然拍拍前座的我,得意地扬扬手中那个熟悉不过的手机。
虽然屏幕起了一层薄雾,但我还是可以清晰辨认得出,裏面那条短信,便是余诺发给我的。她说,不好意思,我有心上人了。请你死了这条心吧。
那一刻,我真心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个对手。
可识时务者为俊杰,司机大叔没有嫌弃她这只落汤鸡也就算了,我更没有立场跟她吵架,因为很可能会被轰下车去。
但是,人一倒霉喝水都塞牙缝。司机大叔扭过脸说“抱歉,我不收你们车钱了,不过我的油箱饥渴了”之后,便放下我们,朝另一个分岔路口的加油站驶去,在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我其实不介意他兜一圈回来之前。
在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陆锦禾被冻得上下牙齿打战却还是一脸笑眯眯,我真不知道她的脑袋是不是被车门夹了。
“那啥,周一鸣……”
“我说过很多遍了,叫我鸣哥!我比你大一岁,不要没大没小!”我加快了步伐,凭借记忆中的地图往家走。
“听我说完嘛……既然,我知道了你的秘密,那我也就告诉你一个真相吧?免得你老觉得我占你便宜。”
“没兴趣。”
“别这样嘛!喂,”她快步跟了上来,也不恼怒,“我保证你听了会振奋。就是——我跟这个余诺,好像认识哦。”
“那个洋妞?抱歉,我比较支持国货。”我嘴硬,信口编造了一个理由,“我是跟同学打赌能不能降服她啦,被拒绝也很正常。”我甚至还企图扯开话题,“喂,你的罗圈腿好可爱啊!”
“周一鸣,虽然这是你第一次赞美我,我很高兴,不过想骗谁呢。如果我说余诺曾经为了你穿了三个耳洞,是不是听上去比较有可信一些呢……”
<p/><h3>一个月前</h3>
我是在两年一度的“草莓音乐节”认识余诺的。那时候,很多文艺小青年男女都从各地拥过去。我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达与余诺约好的地方,却在那幢标志性建筑下等了她十分钟。
“哪有让异地客人等自己的道理,这家伙以为自己很大牌啊!”
顶着毒辣的日头,我压低了帽檐埋怨道。要不是为了看她演奏古筝,我也不会这么劳民伤财地奔波。当天,我在那个潜水多时的论坛上看到她设了权限的帖子,讲述自己的故事,就像受到一部励志剧醍醐灌顶的洗礼,胸口热血澎湃。我说,我要和你一起见证奇迹的诞生。我希望你能赢得这次比赛。
余诺出现的时候,我的汗水、我的焦灼、我一肚子的牢骚和忐忑,一瞬间全部都化为虚有。
她有着一头金银色泽的头发,笑起来左脸颊有一只浅浅的酒窝,还有那对蓝眼睛,日光照射进入如同一面海。这些都足以让我深深震撼。
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原来一个女生的手也可以这样,一点都不娇嫩细滑,而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茧。然而这些,都无法给她整体的矜贵气质减分。
一切如帖子里所说,余诺独自背井离乡来到中国进修音乐,可是求学之路坎坷曲折,她遭遇到的最大一次打击,是专业教授竟然对她欲行不轨。
那个教授先是对她打起了太极,喊她一起去阶梯教室练琴。余诺深感被导师单独授业的恩惠,后来……她挣脱他的魔爪,一路哭着从裏面踢门跑了出来。
“其实,这裏的人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坏的。特别是某些男人。”
“你是在赞美自己吗?”余诺笑的时候露出八颗贝齿。她让背后迅疾的车流沦为点缀她美丽的布景。
我们一起在“草莓音乐节”开幕前的夜晚通宵狂欢,看热情好客的当地人围着篝火跳舞、吆喝,最后迫不及待地加入他们的行列中去。
表演当天,全场呼喊得震天响,也算对得起余诺轻微流血的指尖。她平常练习的时候有个癖好,就是不用指套。吃疼的时候,就将手指放到嘴裏轻轻吮着,仿佛一场暴烈而温柔的款待。
<p/><h3>第二十四天</h3>
“唔,有点咸,不过在本姑娘的接受范围之内。”她吸了一口我做的海鲜拉面,像个美食专家那样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不吃拉倒。”
“那么,刚刚你央求我说清楚余诺的事情,是不是也可以拉倒?”换了一身衣服又吹干了头发之后,她神清气爽地看着我。
可下一秒,我的话却让她雷霆大发。
“喂——你这身板平得……横躺下来都可以开遥控玩具车了吧?负A罩杯?”
“周一鸣你怎么不去死啊啊啊啊啊!”
这一天,我脸上成功挂彩。后来她又自食其果地帮我贴跌打药膏。
“话说回来,你怎么认识余诺的?”
“嗯,说来也巧,就是她差点被那个老教授玷污的时候下了暴雨,就刚好跑到我吃芝士小丸子的那家店里避雨。我见她脸上挂着水,以为是被雨打湿,就递一块手帕过去给她,谁知道她竟然矇着脸轻声啜泣了起来……也就因为这样的渊源我们认识,她管我喊妹子,我喊她学姐。不过也仅此而已,没有多深的交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