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公正与几个副将费口舌解救马家的仆佣。
这马家仆佣少说也有三四十个,虽然解了身上束缚,可因为害怕,依旧哭哭啼啼,令人闻之惨不忍睹。
“原说只出脱姓马的一家三口,没说要放走这些仆佣,军里缺人,正好拉去当差。”副将蛮横说道,不容种公求情。
“这位大哥,大军前来扫灭叛党,乃是义军,是民心所向,不如问问这些仆佣,若他们想去军中当差,只管去,若是不想的,只放他们归家便是,料想去军中当差的人数不胜数,何必强迫,弄得百姓怨声载道,岂不有损大军名声?”小朵上前劝道。
副将翻了翻白眼,哈哈一笑,点头道:“怪道大将军如此喜爱于你,果然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说出来的话竟然让人无从反驳,也罢,就听你的,只问问他们愿不愿意,不愿意的各自回家去罢,”
仆佣们听闻,这才止住哭声,依自愿站成两排。
副将们只带走了自愿去当差的那一排,其余的由他们自行回家去。
“丫头,可随我们一起回营?”副将临走时问小朵。
小朵摇头笑道:“来时已经跟大将军讲好,怕母亲在家着急,就不来回奔波,趁天色尚早,这就回家去了。”
“也罢,将军改日得闲必亲自登门拜谢。在下也不敢强求你回去。”副将笑道,由他们自处,骑马而去。
“替别人忙活的半天,也没顾得喂驴,可饿坏了它,不知走不走得动。”种公下得台阶来,拍手笑道,急急往衙门口栓驴的地方去。
才走几步,却被马家这些仆佣包围。
众人跪倒在地,谢小朵与种公救命之恩。
小朵嘴里谦虚着,一一将他们扶起。
众人自是千恩万谢,磕头作辑,感激不尽。说了无数感谢的话,方才渐渐散去。
爷俩正要走,却见马家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位似年过五旬的老妪,只管在那儿擦眼摸泪,旁若无人似的。
小朵走上前去,笑着问道:“这位婆婆,众人都散了,你为何不走?”
老妪抬起眼望望她,哭道:“我自幼时便在马府当差,一个亲人也无,如今倒能去哪里?倒是想去军中当差,可人家嫌我年纪大,不肯要。”
小朵瞧瞧种公,神情有些为难。
种公只把脸调到一边去,他已经猜出小朵的意思,于他心中却是不能够同意的。这些日子因为家里钱财漫使了些,便被大良兄弟上门找茬,若再收容人口,岂不更要落下口舌,由他们横说是非。
“公公,这个婆婆好可怜,一个亲人也无,难道要由她流落街头当个乞丐不成?我们就带她回家,跟我们长住可好?”小朵见种公不应,上前扯住他的衣袖,娇声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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