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台这儿可能没有粗毛笔。
福禄从书蒌里拿出笔墨来递给陆淮,陆淮拿过粗毛笔蘸上墨水,熟练的在匾额上提字。陆淮的字是内敛中带着些豪迈的,收放自如,而在豪迈中又稍带着些锋芒,笔锋也及其锐利,似蛟龙势跃潭而出。
他写完一个江字看了看,见写得还可以,便继续写第二个字,第三个字,第四个字。
江氏药铺四个字写完,陆淮收了笔,看向江九娘道:“如何?”
江九娘看着江氏药铺四字写得行云流水,书法自成,颇成一气,浅笑道:“写得好。”
陆淮把笔墨递给福禄,让他放好,待匾额上的字迹干了,让福禄拿出去,挂在门上方。
江九娘站在街道上看福禄挂匾额挂得正不正,显然,福禄虽然读书不济,干这些杂活还是不错的。
匾额挂上去,他稍稍调整了一下便正了。
福禄从梯子上下来,拿着梯子放到了后屋,放好之后才又到了前屋。
陆淮看着已有些暗沉的天色,道:“我先走了,明日还要早起念书。”
江九娘点了点头,把陆淮送到了药铺门口。
安盛街的夜市已经开始,街道两旁的商户已经点起了灯笼,昏黄的光线照射,使漆黑的街道分外明亮。
安盛街尤为热闹,人群熙熙攘攘,络绎不绝。陆淮和福禄走完安盛街,进入学塾街时,人群刹那便少了,甚至一个人都没有。人家为了省蜡烛钱,并未在门口点灯笼,除非是大户人家,不在乎那点蜡烛钱。
街道如苍穹那般,黑如墨蓝,两人摸着黑走在街道上。
前方,一大团黑不溜秋的东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两人停住脚步,互相看了下彼此。
福禄道:“小郎君我不敢去看。”
陆淮道:“是死马还是死狗?”
马得有马蹄吧?难道是新种马?新种马难道就没有马蹄了?
可总不能是死狗,哪有这么大一坨。
难道是死人?
陆淮大着胆子走过去,却被福禄拉住,道:“小郎君,咋还是别过去,先报官吧!”
“先过去看看再说。”
陆淮迈脚大步过去,离那团黑东西越近时便愈发清晰,这是个人。
但...好像还没死。
陆淮蹲下身子,把人翻过来,隐约可见此人的脸颊。生得浓密大眼,相貌端正,但算不上俊朗,只算得上顺眼。溜须的胡子长满了整个下巴,愈发显得此人威猛。
陆淮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发现有东西,便伸进他衣服里拿了出来。
是把银色的匕首,匕首虽小,但重量不小,这匕首绝非市面上二两银子随便卖的便宜货。
福禄道:“小郎君,一看此人就是会武艺的,还随着带着匕首,想来是防身的,他现在受伤昏迷,指定是遇上了麻烦,咱们还是快走吧,别沾这样的人。”
陆淮嘴角一勾,道:“那你觉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福禄道:“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也观不太清此人相貌,他现在也正昏迷,问不了话,小的不知。”
对不起,昨天又请了一天假,今天会把昨天的两章补上的。(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