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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九娘见陆淮来,扑到陆淮怀中大哭起来,“陆淮!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陆淮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没事,坏人,该杀。”
江九娘道:“我好害怕,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陆淮温柔道:“是我的错,是我来迟了。”
他夜里听见屋外的动静不对,便叫福禄起身去看,结果看到街道上好些土匪,见人就杀,见年轻女子就奸,见东西就抢,抢完就跑,乱成一团。
他得知,心里担心江九娘,便和福禄各拿了一根棍棒,出了租住处到了这药铺。可不想一到门口,就见已死的王妈,那时他心悬在了嗓子眼儿,怕江九娘出事。
于是快步地跑了进来。
幸好,幸好。
她平安无事,好好活着。
江九娘哭湿了陆淮肩膀上的衣衫,陆淮也没动身子,一直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他伸手给她理着乱糟糟的头发,道:“不会了,以后不会再出这种事。”
江九娘从他怀里出来,一双眼睛哭得肿肿的,白眼球里全是红血丝,可怜至极。陆淮拿着袖子温柔的给她揩拭脸上的眼泪,道:“别哭,没事,我在。”
江九娘眸中的泪水又掉下来,娇瘦的身子还在发抖,似乎还未从刚才的场面中缓过来。
陆淮脱下自己的外衫裹在她身上,将她抱下了床,放在屋中的圈椅上。
外面的嘈杂之声并未散去,仍旧持续着。陆淮和江九娘都知道,土匪还没走。福禄从外面进来,与陆淮道:“小郎君,前门后门我都搬东西抵好了。”
陆淮点了点头,道:“把床上的脏东西先扔出去。”
福禄是个嘴比脑快的人,当下就问什么脏东西,结果转眼去看时,见竟是个男人,还裸着上半身。他惊了一下,立马看向圈椅上还惊魂未定的江九娘,已能猜到个大概。
他没再出声,快步走到床榻边,一把扛起男人,走到屋外,扔在围墙边,后折了回来。
陆淮叫他把房门和窗户都拿东西抵住,福禄应了声,把房间里的衣柜拿来抵住窗口,箱子拿来抵住房门。
陆淮拿着房间里洗脸的水盆至江九娘身前,拿着帕子打湿,拧得半干后,给江九娘擦拭手上的血迹。
她满手鲜红的血,看着也有些瘆人。
江九娘身子还在抖着,脸颊和双唇惨白,根本不敢看自己满是鲜血的手。陆淮很快给她擦完,整个水盆已经血红。
陆淮道:“还是冷吗?”
江九娘点了点头。
他起身从衣柜里给她找了件浅蓝色的外衫给她披上,道:“天明了,土匪应该就走了。”
这波土匪是哪里的,他们都很清楚。是山里白虎寨中的,寨中人数还不少,五六百人是有的。
看似太平的日子其实并不太平。
这县里也没有兵马,只有二十来个衙役,就那些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衙役,未必能打得过这些刀口舔血的土匪。
只是没想到这些寨中的土匪胆子这么大,竟然抢东西直接抢到了县里来。以往在村子里抢些粮食就罢了,这次竟然变本加厉。
如今朝廷和蛮夷打得不可开交,可能无暇顾及这些土匪,这匪寇头子也是聪明,知道朝廷一时半会儿管不了他们,竟然带着手下人嚣张至此。
江九娘目光泪盈盈的看着陆淮,道:“你…来的时候看见王妈了吗?她怎么样了?我醒来的时候她与我说出去看一看,现在还…没回来。”
江九娘越说,语气越哽咽,因为她已经有些猜到,王妈可能….已经遇害。
陆淮低着头道:“王妈死了。”
死得还有些惨。
江九娘眉头蹙得紧紧的,好半晌没出声,只是眸中的泪水又落在了脸上。事情发生得很突然,让他们都措手不及。
前世里根本没出现土匪夜里来蓉县抢东西,这一世好多事情都不一样。江九娘一时都无法应对。
陆淮伸手给她擦眼泪,道:“别哭,我会叫人好好安葬王妈的。”
他坐在她身边,一直握着她的手,安慰着她。
外面的声音还没断,江九娘时不时都能听见前屋的撞门声。大门似被福禄抵得很严实,那些土匪撞了好几下没撞开,便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