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好想说什么,“……我活下来了……死不了了”
“还说!”她的眼泪滴在我的手上,很热,“大夫说那一剑,几乎就刺到心了,只那么一寸。一寸!只要再往下一点点,你……你就……”
只差那么一点么……我眨眨有些干涩的眼,忽然有一个问题,“你们一直守着我么?”
“嗯。”虞靖点头,“拘缘也要守着你,其他人劝着才走的。”
拘缘……我忽然不想问了,是幻觉吧……我看看虞靖,淡笑,“今儿初几了?” “初十了。你已昏迷整整十天了。”
初十?糟了……没时间了。我努力想撑起身,却浑身使不出一点力,只能躺着空喘。
燕巧见状慌忙扶我靠上床壁,“你想怎么样?动嘴就行了,我帮你做好了。”
我深吸几口气,“……燕巧,你去守门。”
“守门?”燕巧惊疑,随即瞪着我,“你才刚醒!昏迷了十天的人,你才刚醒!”
“别浪费我的力气……去守门。”我咬牙。
燕巧眼里有怒火,却仍是站到门边。我看住虞靖,“你的帐册还没交吧?”
虞靖蓦地盯住我,“你知道?”
“……帐房主事金儒的底我已查得清清楚楚了,你一直算不清楚的那本帐本里,是不是少了一大笔钱?”
“是,八万两银子不知去向,这也是我一直留着审核的原因。”
我闭上眼,轻喘,“不只八万,一共有十二万……是他私自挪用了。你将这笔款项记在预支军备上,交上去就行了……”
“预支军备?”虞靖吃惊。
“拜最初审对的帐册所赐……我觉出凌州衞左军道的军费有问题,所以记了下来……”
“与这笔钱有关?”
“现在无关……”我笑笑,好累,头又开始有点晕晕的了。
“你难道想把二者联起来……?”虞靖满面惊诧。
“……虞靖,以后你们会好过许多……”我闭上眼,感觉开始模糊了,但还有一句话,“虞靖,你记住啊。金儒要是给你钱,多少都不要推却,但不可收第二次……”
“你先休息,这些以后再说。”
“……别打断我……记住一定要收下他的钱,不然你会有麻烦的……”他会杀了你的……但我还来不及说完,熟悉的黑暗再度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