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很值钱么?”羌婆子在一旁问。
“绝对是无价之宝。”宋老拐叹息道。
“嘿嘿,”秋波老妪冷笑两声,她才不信隐匿修行数十年的无灯教授会对金钱感兴趣,“无灯教授,鬼壶究竟在哪儿?”
此刻,无灯教授心中矛盾重重,主人的事儿是绝不可以向外泄露的,但鬼壶的下落若是不讲出来,今天恐怕难免会有一场恶战。这位上落水的秋波老妪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宋老拐与仙灵子倒是不惧,但那个邋遢的丑婆娘深藏不露,估计也是个难对付的茬儿,总之一旦动起手来自己肯定落败,搞不好连庸儿都会被跛脚隐士抢了去。
若是说出鬼壶的下落,秋波老妪等人势必会去京城找主人讨要,主人肯定会将这几个人一并剿杀,自己倒落得个清净,这就叫做“借刀杀人”。如果主人怪罪自己也无妨,就说目的是哄骗陈圆圆进京,上次主人不是说对这位绝色美人的下体感兴趣么?
“鬼壶恐怕是拿不回来了。”无灯教授显得面色十分尴尬。
“此话何意?”秋波老妪目光盯着他。
“被人抢走了,”无灯教授长叹一声,缓缓说道,“老夫得到鬼壶后便直接赶回京城,想通过当年的校友用北大物理系实验室的先进仪器对风后的骷髅头进行分析。可惜啊,途中却被一高人抢去了,老夫无能,打不过人家还差点毁了一只手掌。”说罢伸出右手,果然见其上面有烧灼的痕迹。
秋波老妪乃是当年一代名妓陈圆圆尸变,常年隐匿山林不露面,因此社会经验极为不足,当其听到无灯教授如是说,顿时心中无名火起,怒道:“究竟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此人盘踞在京城恭王府内,只有深夜亥子交更之时方才在王府内的大戏楼不时的露面。”无灯教授回答。
“那好,无灯教授,你带我们一起进京去找他。”秋波老妪冷冷说道。
“也好,有秋波道友相助,定可讨回鬼壶,”无灯教授似乎增强了信心,精神抖擞的问她,“何时出发?”
“马上。”秋波老妪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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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老白体内的浩然之气已经被肚皮上的那张拔毒符箓悉数的吸出,小腹眼瞅着瘪了下去。于是心中大喜,重新系好了裤子,一双眼睛贼不溜丢的瞅着兽皮褥子上的庸儿,却是不敢再开口索要了。就在这时,肚子里突然一阵便意袭来,赶紧一个人跑出飞雾洞,蹲到不远处的刺楠树丛后屙屎。
石洞内,无灯教授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平原扶起坐好,然后把手掌抵住他的后背,徐徐输入浩然之气为其解毒。须臾,平原缓缓醒来,睁开眼睛说道:“师父,不好意思,才喝了两杯酒就醉倒了。”
无灯教授淡淡一笑:“不是醉倒,而是跛脚隐士在杯中下了毒。”
“那是为何?”平原诧异道。
“这老东西想要毒杀我们并盗走庸儿,亏得你体内已经有了儒家功底,否则恐怕早就没命了。”无灯教授嘿嘿一笑。
平原闻言勃然大怒:“跛脚隐士他人在哪里?拐卖儿童可是重罪,根据《刑法》规定,可以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情节严重者,处十年以上直至无期徒刑和死刑,并没收财产。”
“已经被老夫打发了。”无灯教授喵了一眼秋波老妪,心想这个女人真是爱多管闲事,本来想此次自己独自一人随其进京,可将平原和庸儿留在飞雾洞的。如此一来就只有将孩子带在身边了,这位跛脚隐士得空还是要除掉他,否则会麻烦不断。
无灯教授收拾好行囊,交待平原留守在下落水石洞中,期间不可荒废了儒家功的修习,自己则怀中抱着庸儿,跟随着秋波老妪离开了飞雾洞。
宋老拐仍然坚持着留下来,与羌婆子一起继续在僰王山中寻找邢书记的下落,而仙灵子则答应陪着他俩。
飞雾洞外,清风徐徐,空气中飘来一股稀屎的臭味儿。老白从刺楠树丛后探出头来,见无灯教授怀抱婴儿同秋波老妪走了,于是匆忙提上裤子,尾随着他们一起下了山。
在僰王山镇,无灯教授租了一辆破旧的小轿车,直奔成都而去,老白则租了另一辆车远远的跟在了后面。
在车上,秋波老妪依旧戴着那副黑纱面罩,外人瞧不清其相貌,但令人感觉到怪怪的,当今社会哪儿还有这种古时候的装束。
“秋波道友,老夫可以在火车上包一间软卧,但你不可能始终不露脸,这便如何是好?”无灯教授似有些发愁。
“放心,到时候老妪自可以临时易容。”秋波老妪满不在乎的说道。
傍晚时分,飞雾洞中朦蒙胧胧,宋老拐坐在天生桥上,眼泪巴巴的瞅着黑黢黢的桥下,不觉悲从中来,忍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羌婆子和仙灵子则在一旁安慰着他,在两人的心中,已经肯定邢书记和可儿必是葬身于深涧暗河之中,尸体可能冲到哪里卡在了溶洞的深处,所以才搜寻不到其踪迹。
就在这时,忽听“噗通噗通”声响,两个人凌空坠落砸在了宋老拐的身上……